(十九)[阳春] 警同 14 f+ I/ Y: e; p- t: I1 Q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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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刘言已经操过峰哥很多次了,却仍是无法释怀。声情并茂的讲述完当时的情景和自己对峰哥的苦恋,情绪已经上来了,周围的人也受到了感染,气氛一度低沉了下去,顺子竟然已经默默的流了眼泪。
% N# v3 O" q) E* Q% J“按照国际惯例,刘班长,你也说说为啥喜欢钱峰。”小武微笑着打破这沉默的气氛。! r2 g" z9 R" [
“呵呵。”聪明的刘言马上领会了小武的意思,换了一副表情说道:“当初喜欢上钱指,倒是什么理由都没有,大概每份爱情的最初,都是迷恋吧。我也是的,可是时间久了,才发现,钱指那么有亲和力,有内涵、温和而且包容,战士们都喜欢他。因为这些,我最初的迷恋竟然到现都没消失……”
3 H" Q* A& h; k* x7 c6 d“老霍,你呢?”我感觉到刘言又要跑题,赶忙追问霍助理。
4 F1 u! J$ W& Z% `$ K“身体好、屁眼好不算,说说别的。”我还没等霍启开口,马上又补充道。
' }2 f, \' ^* o7 o% ~, J2 H. F0 k“哈哈,虎子你可真聪明,你咋知道我要说啥?”) ? p }: b$ x8 @% E% X
“嘿嘿,你们搞峰哥的时候,我也插不上手,净观察了,还能看不出来你们这帮家伙是啥人?”
1 g6 ]3 P L4 p& D“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好!不说身体——不过真让我上瘾的,还真是他的洞洞哈哈。嗯,虎子别瞪我……钱指导正直、讲原则,又敢作敢当,不光能吃苦,还能受委屈。虎子你想想,这么一个爷们儿,在你身下被操得什么似的,能不上瘾吗?……我又说回来了,哈哈。”& P! w0 I+ p: _' w
……
* E- S3 j% K* i1 e8 s“小钱吸引我的,是他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还有他对痛苦的隐忍。听起来有点严肃,还有点儿不搭边,但我第一次见到他和虎子的时候,仿佛一下子就看穿了他一直藏着的内心,就是这打动了我。”一直坐着不吭声的老张吸了口烟,慢慢的说道。
4 y4 y* t" t+ A- |; W" A“虎子,你还记得你领小钱去酒吧那次吗?”老张缓缓的喷了口烟,向我问道。! D; [4 E" X( W1 ^% K
“记得啊,嘿嘿,您老人家一个人在角落里喝啤酒,我俩都把你忽略不计了,哈哈。”
' c Z$ u$ H+ u我和峰哥都不太敢去同志聚会的地方,还是在峰哥休假的时候,两个人一时兴起,商量着去酒吧看看,还特意选了一个估计人会比较少的时段。6 `+ u" Y: n; D* X% T1 J
人果然少,除了一个值班的服务生在吧台卖酒,昏暗的光线下,就只看到一个貌似无害的中年人坐在角落里。
! S1 ~$ B) U9 r, ~- u' L尽管没有什么人,但我们仍然感觉到了回“家”的感觉,想想这里出现的人都是同志,没有歧视,没有敌意,没有纠结……两个人都很兴奋。5 H6 `( s3 S, z) ]% G w
因为没有客人,也就没有人演奏和唱歌,音响里放着一些流行乐和摇滚乐。
4 l! O* r; S6 d# s* y: F' c“服务生,我要唱这首歌。”峰哥突然喊来了服务生。6 k3 T0 j2 r* u6 m% I
峰哥唱的是崔健的《一块红布》。“……看不见你也看不见路 / 我的手也被你攥住 / 你问我在想什么 / 我说我要你做主……”我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在台下给了峰哥一个飞吻,然后一个人鼓起了掌。虽然峰哥带队时的口令很厚重有磁性,但从没想过峰哥的歌唱得竟然这么好,浑厚、准确、富有弹性而且投入。" y* r6 j' u( @# Q Y* v2 b2 ?
在老崔健“嘟……嘟嘟嘟嘟……”的时候,峰哥对着台下:“这首歌,送给我的爱人——虎子!尖叫声在哪里?”峰哥壮实的身子竟然模仿港台明星的样子,一边对着台下喊着要尖叫声,一边把肉乎乎的手掌放在耳边,作出倾听台下声音的样子。
! s9 [, p" ^0 |7 I' ~: i/ O4 f7 c我配合的大声尖叫:“峰哥峰哥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 A$ ?' c z+ \) ?6 ]
可我还是忍不住要笑,第一次见峰哥这么疯,实在是好笑,控制不住的笑打断了我的尖叫,一不小心呛到,一边辛苦忍着笑,一边抚着胸口咳嗽。
3 e9 e0 D5 @9 @& P7 ], W: D% ]音响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原来峰哥在台上乐不可支,坐在了地上放声大笑,一松手把麦克扔到了一边,触地的时候发出了巨响。
0 t; a0 Y1 b) {% \: z两个人刚刚把笑声抑住。却听到另一边传来了有节奏的掌声,原来是那个中年人,拍起了巴掌。“兄弟,再来一首好吗?”* ~5 J- t& g* E$ j5 }! U
被他这么一说,我们两个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刚才也是太放松了,竟然在酒吧里这样的胡闹起来。
( |: Y8 N H( X( y& g7 o1 h“我,我就是瞎唱。”峰哥脸有点儿红了。8 q" }( j- ~$ i, c- Z" x9 l9 e) p& e3 t
那人没再说话,对着台上的峰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3 P9 T' f' ^0 b, H“操,这人真是惜字如金,倒和峰哥有一拼。”这是我当时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想法。+ U5 s/ u& m. C7 [3 j8 L9 [
峰哥选了半天,唱了汪峰的《北京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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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你知道《一块红布》写的是什么吗?”老张打断了我的回忆。
1 s2 h) j" l) L- ?$ h( a“情歌啊,写的是感情啊。”我傻乎乎的看着老张。这还有什么疑问吗?$ A) p l* b$ ^% `6 q
“也可以这么理解。”老张轻轻的摇了摇头。“但是,所谓‘一块红布’也可以是指文革十年,也可以是指五星红旗,或者说是红色政权,更可以说是那个年代的文化和社会意识。”. A1 H. A' H7 r1 [9 h) R+ K w
2 h5 h0 D l4 |; ~! p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 ( L) V1 z- R4 {4 W* E) U. Y9 S
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 \6 W8 R1 G6 a6 ^. Z8 n% @
你问我看见了什么 - A7 [8 b7 e. T& k4 h
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4 \0 H4 w T3 r2 R& x/ J1 F这个感觉真让我舒服
0 a9 M3 Z9 {) e4 `它让我忘掉我没地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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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这不是荒野
2 `: K$ G& B: S* x) z% ~: N却看不见这地已经干裂 ( r# a& V$ {. ]8 P2 W) N
我感觉我要喝点水
e6 K; [+ Q+ ^5 X& ?3 X9 j" p# s可你的嘴将我的嘴堵住
, I4 f1 @" i9 k# }' I& E& o我不能走我也不能哭 : ]* [2 ]# m3 P: p# B* o$ g
因为我身体已经干枯 ( v2 b1 X9 z) u3 G+ _
我要永远这样陪伴着你 7 O% d d% F* E# T, @$ I
因为我最知道你的痛苦 % A6 q: g8 G.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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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轻轻的哼了起来这旋律。这一刹那,我突然想起老张和我们搭讪时悄悄对我说的话:“虎子兄弟,你还没有真的懂他。”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 e! L1 c. g0 D! ]$ ~我突然觉得脸红。是的,我一直没有真的懂峰哥,我只把他看成是我的男友,却没有认真走进他的内心,同他一起去面对这个世界。我更没有想过为什么峰哥和老张走得那么近,原来,不止是因为他们的内敛,还因为他们互相“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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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钱唱这首歌的时候,我相信他仅仅是想把它当成情歌唱给虎子。”老张看了看峰哥,峰哥点了点头。“可是,小钱对这首歌社会、政治、文化的……或者说是历史的内涵理解太深了。所以,在他唱这首歌的时候,内心总是在对这首歌的深刻理解和对虎子的情意绵绵之间摇摆,还有他不自知的困惑。”! N( L' ?7 k9 ?8 W4 a- z
“这种在忠于自已和忠于社会之间的摇摆和困惑,几乎是每个同志,特别是每个优秀同志共同的纠结。虎子不知道你能不能回忆起来了,他后来应我要求唱的歌,就没有这种纠结,淋漓的表达了那首歌的内涵。”
# p, J6 W8 k+ r' ~, c峰哥当时唱到:
3 d1 |+ D: M- v0 y“ 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 C1 J: p( p4 T
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3 y. k* X2 ~3 }. g% S
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和电气之音
3 Q# A2 }/ ^) W; p5 A2 s) M1 J; h 我似乎听到了它烛骨般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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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9 \' u( l9 d& h 咖啡馆与广场有三个街区: F f; C0 b' p0 j+ K4 O+ a
就象霓虹灯到月亮的距离, A1 ^6 p. G2 ?/ p" v
人们在挣扎中相互告慰和拥抱
& g9 e0 U3 w$ _ R9 L8 D% L 寻找着追逐着奄奄一息的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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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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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2 S }+ f# H这首歌的最后是这样写的:
8 R! d! O! }- a) j6 d: d“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去
8 h7 M7 m/ u1 n% |# J# S* B 我希望人们把我埋在这里
( o, G' ]& R2 Z' f 在这儿我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 {( k5 K$ a# G( f 在这儿有太多让我眷恋的东西7 z1 `0 y! Y: a5 G0 ?% Q( Y7 [: R
$ c% f3 Y8 P6 t/ |! ? x# N- U( o 我在这里欢笑
( y; [* A7 P+ D2 B' v 我在这里哭泣0 ~; B+ U: D; ]: m. Z9 |
我在这里活着; r* V+ K: n9 w7 B
也在这儿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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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儿祈祷
' e/ }1 O- E5 B 我在这儿迷惘
$ k! q/ d; w- p. ~' L" k [) O 我在这儿寻找
5 X1 K8 B+ b+ e7 j; t 也在这儿失去
. Q3 P; L5 O+ a! q 北京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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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我们11个人一边回忆往事一边畅饮欢谈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峰哥就这样唱出了自己的人生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