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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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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这个叫做“紫夜”保健中心里,手里捧着一杯涛涛给我倒的茶,茶烟里,我的心有些忐忑,其实我用不着为谁坚守什么,可是我每次在这种地方发泄性需求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总觉得对不起那曾经的付出和所有。涛涛正在另一个房间里张罗,我来的时间可能太晚了。过了一会,涛涛挽着三、四个帅哥从房间里出来,我故作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就这一眼又一次改变了我,让我又背负起那还也还不完的情债,命运他妈的真是匪夷所思。当时我一下子惊呆了!酒完全被惊醒,是他!真是他!他虽然面色落寞,但是那瘦削的脸庞,高耸的鼻梁,清纯的眼睛我是不会忘记的,是他,就是他!显然,他也发现是我,那眼神里有惊讶,更有一丝惊恐。他肯定没有想到我是这种人,也肯定不会料到会在这种地方见到我,在这种地方见到熟人是很尴尬的事。这一切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我就从惊讶中清醒过来,这里可不是什么认人的地儿,这里的山路十八弯,任何地方都会翻船。我假意扭过头去,冲涛涛一笑,对他说:“好,我看到了。”我用眼睛的余光很复杂地扫了他一眼,他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涛涛对他们说:“好了,你们先进去吧。”
' N$ I, E. Z6 N" P+ M2 G6 K等他们进去了以后,我毫不犹豫地就点了他的台,“小五,你准备一下,跟江哥出去。”涛涛吩咐道。
3 X6 l0 l* L* e我有些好笑,这个刘琦,他在这里化名是小五。他出来了,表情装作很自然,我有些为他叹息,琦是一种美玉,毫无瑕疵的美玉,却被这个社会沦落到此。我也为自己叹息,我不也是一样吗?经过这种多年的努力,我得到了什么,除了一付在这个社会上的面具,我什么也没有。而且这付道貌岸然的面具我还要戴下去,不管心灵遭受多么大的创伤,这付面具我也不能揭下来,虽然这付面具多么沉重,多么沉痛,多么令我窒息,但我依然不敢去除,因为那样就不是我一个人的坍塌了,我的家庭,我的世界都会出现如同世界末日般的坍陷,这是一个会吃人的社会,一个搅肉机般的社会!我不能那么自私!; C9 g& K8 I! Q& q" [6 I0 c
我和他在电梯里,在路上都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惊愕是惊愕,但是现实就是现实,这话怎么说?一路上我都是心不在焉在整理着我的思绪。这个社会还是很繁华的,王朝音乐会所那颇具时尚的外型设计虽然已经没有了霓虹的辉映,但却没有在秋风中的萧索,打烊的表象里深藏着狂欢的人们。其实大多数人都有面具,这些人们白天一定有着体面的工作,这里堪称豪华的消费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了的。白天他们道貌岸然,深夜,在夜色的掩护下,在音乐的扇动中,有的人也许会摘下面具让心灵放松。我灵机一动,便有了话题,“我不知道应该叫你小五,还是琦琦?”
0 \7 L. _ k% s- }他笑了笑,“在这里你可以叫我琦琦,在那里你叫我小五。”这个意思很明确,就是让我把他的两个世界断开。
# I& M! Y4 o$ v" a% c我点了点头,社会是残酷的,生活也是残酷的,有时候残酷得令人发指,是什么让这个看上去纯洁得如同一块美玉的男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无从得知,我只知道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我要为他保守这个秘密。“这点你大可放心,我不是嘴巴犯贱的人,”我先让他吃颗定心丸,不然接下来的情况会十分尴尬,“你现在还去那里嗨吗?”我起了一个比较轻松的话题,也许我们在这方面会有共同语言,至少我们曾经一起嗨过。/ v8 O: |: e J
果然这个话题的出现让我们有了很多共同语言,很快刚才的尴尬局面被打开,也许他也需要这样一个话题来打破一直横亘在我们中间的尴尬。在夜色的掩护下,我们很快走到一家宾馆,开好房后,我们没有急于做爱,而是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 N% Z. p7 [% k) U% e我没有和他谈情说爱的兴趣,虽然这个英俊的小伙子和我的飞飞有着几分相似,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这些都只是刺激我荷尔蒙分泌的佐料,而不是主菜。不管我和他谈得多么热烈,从我内心深处我是看不起他们的,这些MB,这些没有感情,也没有灵魂的动物!(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我的看法也许这一生也不会改变。)毕竟我的性欲需要发泄,刚才的那些话只是让他安下心来和我做爱,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我把话题就带到那事上面去了,“琦琦,今天你抽了果子没有?别人抽了果子以后,那里会变小,让我检查一下那里是不是小了?”
/ h' }+ G" I% K. w1 D+ k, R. `他也是聪明人,我们的目的都是很明确的,“我先去洗一下再让你检查,怎么样?”' w; {- ]7 U% i0 }' C; a% u H
“那好啊,你快去。”他在房间里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准备穿着内裤进卫生间,我拦住了他,双手抓住了他的内裤往下脱,他笑了笑,很自然地就脱下来,不管他抽了果子没有,反正他那里不少,包皮轻轻地翻开,阴毛浓密,连肚脐以下都有些淡淡的毛发。身材虽然称不上健硕,但是很匀称,上身和下身的比例十分协调,我用手轻轻地拉住他修长的腿,他却调皮地做了两个侧身运动,玉茎带动着阴囊,有节奏地打在我手背上,他的动作很自然,也很性感,房间里十分暖昧,他轻轻地拍拍我的脸,“我们一起洗,好不好?”我当然乐意和这个帅哥一起洗鸳鸯浴了,我坐在床边,他光光地坐在我的大腿上慢慢帮我脱衣服,手很轻,一粒钮扣一粒钮扣地解开我的束缚,向上撩下我的毛衣和内衣,然后跪在我的两腿间,轻轻地解开我的皮带,一层一层地拉下我外裤、内裤,又用脸贴在我的大腿根部摩挲着,我的大腿痒嗖嗖的,十分舒服,然而我早已兴奋的神经怎么经得如此撩拨,早已是一柱擎天,他有些坏坏地笑了笑,拉住我那里弹了弹,玉茎打在我的肚皮上,扑扑地闷响着。“走,一起去洗澡吧。”
# t3 N$ Y8 }1 {5 B" p6 t在卫生间里,他一边给自己洗,一边给我洗,给我洗得很专业,只是我那里一直挺挺的,他坏笑着,撕开酒店专用的阴部洗涤用品,认真搓洗着我那里,他洗得很仔细,轻轻地撸开我有点长的包皮,把那有些清凉的洗涤品涂抹在上面,又让我弯下腰,说是要给我洗后面,我听任他的摆布,一个心仪的帅哥这种正当要求自然是全面满足的。他的手法很好,洗得我很爽,时间也有点长,给我洗完后,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乖,到床上去等我,我一会就洗完了。”- y0 I8 S6 K) g
我心猿意马地在床上等着,被房间里和卫生间里的暧昧包围着,卫生间里热气腾腾,他性感的身躯和热水亲密接触着。想着一会儿,我就能会这个面目有些和飞飞相似的帅哥做爱,我的心有些莫名的兴奋。令人魂不守舍的水声终于静下来,他光着身子从卫生间里出来,拿着毛巾揩身上的水珠。他的皮肤很好,很健康,身上的水珠透过床头柔和的灯光,在光滑的皮肤上折射出熠熠光亮,令人赏心悦目。一会他揩干了身子,躺在我身边,我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搂住他,另一手抓住他那里,轻轻抚摸着,大腿在他的大腿上轻轻摩擦,不是要擦出什么爱的火花,只要求擦出他的性高潮,在我撩拨下,他那里出现了反映,慢慢硬了起来,嘴里有一些轻哼,十分撩人,“怎么玩?”我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 |: [% t! W, ^# h4 D* X1 K. F“随便你,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也轻声说道。
4 O* \* U4 ~0 T' a. K3 e“你做0吧。”我试探道,其实我不会除了飞飞以外的任何人玩什么1、0的游戏的,这一点我始终坚守着,我只是想知道他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是多么希望他和我刚认识的飞飞一样,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然而事与愿违,他答道:“好的,我拿KY。”说着就要翻身起来,我却轻轻地按住了,他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我,“怎么啦?”$ m4 y( i- p' K2 \
“算了,我逗你的,我们还是6,9吧,我不做1,0的。”我说道,他笑了笑,没有坚持。0 w3 r* g' c1 Y! k9 G) d
“大哥,你这样也能爽?”他问道。5 |+ d' L+ ?7 s
“能,你给我吹吹吧。”- C' H8 ^' `0 P U. p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我戴上了套,我的茎在温暖的嘴里婷婷玉立着,他勾着头熟练地上下抽动,我斜着身子看着这个敬业的帅哥,心里竟有些感动,他闭着眼跪在我两腿之间,一手摁着床,另一手扶着我那里做活塞运动,略显料峭的脸庞向下,时而埋首,时而抬头,我的玉茎便随着这动作,时而深藏不露,时而惊鸿一现,秋室春深。
- w) X, Z2 u& O" K可能是看我还没有达到性高潮,他发出勾人心魂的轻哼声,我如同一个满头大汗之人进入了一个凉爽无比的房间里,身体不由自主颤动着,接着我感觉一股电流通过全身,然后凝集在一点,喷薄而出,身体也随着这喷薄悸动着,他的动作没有马上停下来,而是慢慢变缓,如同一名高超的音乐家在歌唱,余音袅袅,绕梁不止。这种更接近于柏拉图似的做爱方式,是我这一年来的性交方式。我轻轻在拍了拍他的脸,示意我爽了,他才停止下来。
1 h% I c+ c, s天色有些发白,却是我的深夜。点上烟,让情绪渐渐缓解,如果是在家里,我还会冲上一杯牛奶,听上一段舒缓的钢琴曲,在外面只能将就了。他也没有做声,静静躺在我身边陪我抽着烟。
" |2 ], M7 y7 J" C8 ]0 E" V“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事情的?”从在涛涛那里见到他时,我心中一直就有这个疑惑,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他,在我的印象中,他是单行道酒吧的服务生,至少那个时候,他不会是这种人,那么是什么让他在一年时间里出现这么大的变化呢?唉,生活有时候还真是象一部戏,每个人都是主角,每个人又都是配角,主演着自己,映衬着别人,只是我们一般都迷失在生活中,有时该做主角的时候没把握好,该做配角的时候又怨天尤人,一个拿捏不住,就会被命运捉弄一番,也许他也是被命运捉弄的人吧。
/ F! e0 O( d$ ?) l' \! U% J我何尝又不是这样!命运改变一个人,往往就是一瞬间的工夫,刚开始,我们目标明确,可是这个社会不断改变我们达到目标的路线,让我们在生活的万花筒中迷失着,在八卦阵般的人生路上曲折着,每一个弯路中充满着无数诱惑,很多时候,我们往往还没有到达终点,就被这些诱惑坑埋。但是路终归是自己走的,作为一个男人,既然选择了,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琢磨去吧。, o. a( F; Y! a- k/ M5 I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他却悠悠说道;“唉,这时候要是有一点果子就爽了。”我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下次吧,下次会有的,果子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 D7 \2 ?- \1 e+ \9 {# n1 w
抽完烟,我搂着他竟意外地睡着了,这可是从我接触果子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这一觉,我睡得很爽,在外面,我一般都不会让自己睡得很沉,这个世界太多欺诈,我不愿被别人算计,可是今天我自己都有点奇怪,我竟然和他在一起睡得这么沉,也许是我了解他的家吧,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可以让我放心的MB。
) s" D6 W4 U* u) {! D梦从我的童年划过,我的童年有条河,一条清澈的河,一条蜿蜒的河,一条令人神往而又令人心痛的河,一条至今仍然在我心里潺潺流过的河。这条穿越记忆的河在一个名唤卫星公社的地方,那是一个很偏远的小山村,中国共产党历史上有名的黄麻起义就是在这一带发生的,远处的大别山脉环绕着这个小山村,也占据着我的童年,但它在我的童年里一直朦朦胧胧的,时而被姥姥描绘成美丽无比的仙子,时而又被姥姥恐吓成专吃小孩的大灰狼。仙子我自然没有见过,狼我也没有见过,虽然狼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是十分清晰的,但我能安全地蜷缩在姥姥的怀里,在她夹杂着什么李木匠、陈大脚的儿歌中甜甜睡去。. D7 k) F g+ v4 D
: _0 u/ ~4 Z- Q采莲船哦,哟哟
& S$ P6 k* t2 P* j7 q往向划咯,呀嚯嘿
# c/ h1 a% o2 {' t4 x9 D这里有个,呀嗳子哟, s* O D# x* t$ u# i
陈大脚咯,哗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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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脚哦,哟哟
- B. g% q. Q6 D' O4 g$ V3 m打双枪咯,呀嚯嘿
6 v: u9 ~# @. N2 T: E- x恶狼再多,呀嗳子哟
- ^/ z- M( z8 W8 R* D: x也不怕咯,哗砣3 J A4 e8 H# b- f& q! C
0 l8 b2 _% H: T2 H) S* G* i李木匠哦,哟哟6 {5 c4 v0 N, b: g. ]4 }+ r. K9 V
骑白马咯,呀嚯嘿% k8 U' T7 K8 D: }
又能文来,呀嗳子哟; T1 `* v* m* Z% O
又能武咯,哗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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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 v3 \) Z6 ~4 q. B) I$ Z游击队哦,哟哟
" y C! _3 E- _: w5 I在山里咯,呀嚯嘿
& v# m2 l( U2 Q; p9 q, J8 U保佑我儿,呀嗳子哟5 c; {% |4 `; d! y* @, b
命百岁咯,哗砣& [$ P; r( G, F$ h
3 u5 p/ z; s9 i+ x( d6 }(注:陈大脚真名陈少敏,女,当时黄麻地区赫赫有名的游击队首领,解放后曾任中央委员,纺织部长等职,她是唯一没有在开除刘少奇党籍的决议会上举手的人。李木匠真名李先念,也是当时黄麻地区赫赫有名的游击队首领,解放后曾任武汉特别市长、中南局第一书记,国务院副总理、国家主席等职。小小黄安,真不简单,钢锣一响,四十八万,男将打仗,女将送饭。就是当时真实写照,这两个人在当地的老百姓中有很高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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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龄前的童年就被安排在这里,没有和父母在一起,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城市只是我一个完全陌生的家,虽然我的爸爸、妈妈和二姐都住在那里(大哥那时已经参军),但是7岁前的家就是姥姥的这首儿歌和村里的快乐。因为我的家在城里,我可以每星期吃一个白水煮鸡蛋,而同村的小伙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虽然那白水煮的鸡蛋在我印象中一点也不好吃,却给我很多虚荣。是的,在这里,我的童年是优越的,我经常有糖果吃,而且我得到的糖果永远是一整块,他们得到的糖果都是被姥姥咬成几片再分给他们的,有时他们还会为谁得到大块,谁得到小块而争执,我却可以含着糖看着他们笑。我的小伙伴要捞猪草,捡猪粪,捆稻草,而我却不用干这些农活,我的童年是无忧无虑的,令人羡慕的。
8 b0 B% F- U9 h# V# J我的童年有条河,一条幸福的河,一条快乐的河。可是我的父母却好象不是这样认为的,在他们眼里这是一条流淌着牵挂的河,特别是我的母亲,这段童年印象里,母亲总是匆匆忙忙、哭哭啼啼的,见到我,就把我抱在怀里哭,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得那么伤心,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我在这里受苦,我其实在这里很快乐啊,相比之下我更在意她旅行包里那些点心糖果,因为我又可以显赫了。9 f$ d" g) e7 J) j" c5 h4 D) P
我很爱我的母亲,虽然我的童年和她接触不长,但她总是让我难忘。她不全是河对岸的风尘仆仆;不全是离开时的一别三顾;不全是旅行包里的点心糖果;不全是相见时的泪雨滂沱;不全是她身上铭心的异香;不全是我身上的新衣裳。她是我的守望,我的希望,我童年的梦想。每当村里人远远地看到她站在河对岸候船时,都会告诉我:“一个伢的妈妈来了。”这时我会丢下所有的玩伴,跑到河边又蹦又跳,我喜欢挨着她睡,她的故事永远比姥姥的精彩,从她眼睛里,我能感觉凝结着牵挂的亲切;在我心目中,她就是姥姥故事里的仙子;可是在姥姥的嘴里,我却是一条永远也喂不家的狼。但她的每次离去都是在我梦里,都是在我望着河对岸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里,在离别后我的一段思念里。每当我把她忘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又会风尘仆仆地从河对岸如仙子般地降落在我的童年。周而复始,经年如此。$ O3 `. o& y% P+ u
我的童年有条河,一条欢乐的河,一条夏天的河。夏天的河里有大哥哥,河里的夏天喧闹着。他们脚踩着河,水珠在水仗中溅落,也有些在我们身上溅落,他们在河里嘻笑着,我们在河边欢叫着,他们分成两派在河里打水仗,我们在河边为各自心目中的大哥加油呐喊着。0 S) N7 T) T+ J# F8 V4 d
我的心里也有一个大哥哥,他就是一条勇敢的河,他能踩着水,把手举得高高地游过河。河那边永远令我神往,那边是妈妈的方向,那边有童年无穷无尽的幻想,有红艳艳的酸果,酸酸甜甜的感觉,流过我的心窝。我的童年多想有双翅膀,在河的两岸自由地飞翔,掠起浪花,掠过太阳,穿越山林,穿越月光,骑白马,打双枪,找到妈妈一起欢唱。我不能象鸟儿在天空飞翔,他却可以在河里象鱼儿一样,在河两岸任意来往。+ k* C4 j3 q- d) u
这也是一条永远只有十二岁的河,我很崇拜他,他是我心中无所不能的大哥哥,因为我的优越,他和村里所有的人一样,都惯着我,他采来河对面的酸果,我永远是受益者,他能钓到好多好多鱼,我也是唯一能和他分享的人,他会把鱼送到姥姥家里,说是给小峰的,这时姥姥都会咧嘴笑着说谢谢,我也会把姥姥藏着的糖果偷出来分给他的弟弟妹妹。: ^0 ~- @- z/ S# m: g
在我六岁的那个夏天,姥姥打了我,原因我已经忘记了姥姥,只记得我伤心地找到他,要他背我过河去找妈妈,他刚开始不肯,但经不住我软磨硬磨,他背着我过了河,可是对边的河岸不象村里这边平缓,我可以在站在河里,我的脚怎么也打不底,又怎么也上不了岸,他十分努力也十分吃力把我往岸上举,河边的草差不多都被我抓秃了,还是上不去,这样僵持了好一会。终于他奋力向上一托,我的脚在他单薄的肩膀用力一蹬,向上一蹭,一把够住了上面的一簇大草,可是他抓住的那簇水草却脱落了,河里有些湍急的河水卷走了已经精疲力竭的他,他在河里翻腾了几下,连喊声都没有就被河水吞没了,我在河边高声哭叫着,哭声惊动了村里的大人,当他们下水时,一切都太迟了,他已经随着那流水去了。' V+ J2 d& a* N
那一年我六岁,他十二岁。- [( k+ G, I) u; D- g
这事过去不久,妈妈把我接回城里的家,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回到村里。可是我的心里有他,我的梦里也有他,多年以后,我参加姥姥的葬礼时,也来到他的坟前看他,这是我一生也还不了的情,虽然我们那时都很年幼,但是我的记忆里却深刻着他。他的坟很小,而且上面长满了不知名的花。这些花精灵们在风中漫舞着。1 D1 z1 q S( T& q
* N+ ]4 z) \+ P, r% |平分秋色,傲立西风,绝胜荒坡。
, @" A5 ^& I5 J: d; r看玉蕊雪肤,与霜斗妍;瘦骨碧柯,和烟而卧。
) m; `; z5 d( D) U4 ?晴翠侵远,江湖浪迹,是何故此处落拓?
& q, T( N1 r- q+ B) c. \休问也,为热土一‘杯’,(这个字电脑字库里没有,提手旁一个不字,读POU)轻纱素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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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P! n9 C1 c% ?# P" k; a+ R撷来故友墓冢(乡音里发ZUO音,并非不依韵),: x; d- x- X! b& a6 t
采一川秋雨践旧约(韵理同上,发YUO)。7 s2 l- u9 |4 B- P2 S- P
梦几回同游,依稀田陌,斯地痛别,最是落寞。
3 b! u/ F4 w) K/ |. n5 ?人今成各,欢颜犹昨,满腹心绪向谁说?
- H/ u# r/ c5 n# n4 ]! @" j长夜箫,只黯然乡思,莫向情拨。; Y% q$ [$ g S2 t' v! d5 d6 R
4 l2 W. |2 G6 _" t T这阙长调《沁园春》就是刚学古典诗词的我当时看到他坟前的野花有感,依照当地乡音的音韵特点填成,格律有些出入,可是时至今日,我竟改不得半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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