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澡堂

马赛

很不错！
期待下文！！

462599729

大赞！

zhihua0903

期待更多精采

c308739321

楼主 写的不错...很精彩...不知怎么的...希望是真人真事...但又不希望它是真的....不过还是在这里祝福的!

同在6910

写的不错很有意境。

wuhand

很真实，希望继续

寂寞的闲人

好文章，真情流露

花开时节

很感人，

楚公子

我叫翔子，这部小说叫《澡堂》，或者可以说，这并不是一部小说，因为我之前叙述过的内容，以及接下来要叙述的内容，都是真实发生的。

没错，我是一名搓澡工，在东北的一个海边小镇。
; f% k# F2 `2 l# l4 f1 P
至于是哪儿，原谅我不能透露，因为我还不需要你们找到我，来照顾我的生意。

我在这里过的还行，怎么说呢，人只要还活着，还没有勇气死，那就必须说，我过的还行。

在此之前，我几乎没有写关于澡堂的故事，而是回忆了一大段我在大连的生活。

提到了一个人，叫丁小红，是个傻逼。对，我就是这么定义他的。

; U3 U4 O% Z+ @  O0 \+ ]# s4 L可能有人会说我心狠，说我不懂感情。我就想真心的问你们一句，你们他妈的懂吗？你们谁能告诉我真实的感情到底是他妈的怎么一回事？

! ?: ?& C- j) Y3 O- E要是说不出来，就别逼逼了，其实人和人都一样，没有谁比谁更善良，也没有谁比谁更懂爱。
' _. |5 j$ k0 _; j/ I
最近我有一个朋友刚结婚了，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同性恋。
2 E! c  l$ p9 q# Q0 Q
# Z7 o, `9 j( M8 q9 D$ {我问他，你他妈结什么婚啊？你这不是糟践姑娘吗？
$ ^; G: L. j8 _- U" o' T$ G
你猜他怎么说，那傻逼娘们跟别的男的结婚也一样被糟践，没啥区别。
; w& O0 ^( u4 i2 U! ~
  Z4 O* _7 u0 x" ?$ S呵呵，我是不是在给你们揭露人性的黑暗面啊？反正黑不黑暗，你们自己判断去吧。
4 u3 J9 o1 }# p0 D0 T9 X3 z
我接着讲我的故事，还从丁小红那个傻逼开始讲起。
# I7 y6 b+ Y- @/ Q' b
; s6 A( E& |5 v) x- o1 q那一次，他玩自杀，我感觉好多矫情的小gay都喜欢玩自杀，就好像这是什么好戏一样。估计都是爱情电影看多了。
2 x) @8 j3 K2 I! v
9 S/ M* M, S# f4 f! p后来，我们就继续过日子，他跟他那个姐妹儿王君，就算彻底掰了。
( _( |% d5 p+ L( }$ g* ]6 A3 Y
) P* L1 x5 Z8 _9 I我们俩面对面儿坐着吃饭，我突然问，王君最近怎么样啊？还在网吧呆着呢？
- e2 n4 k# D) C
) r  }3 }0 n( n8 H瞪了我一眼，说，你还惦记着那个骚货呢？要是想他，就跟他过去。老娘不伺候你了，天天给你做饭，还要变着花样做，累死了。
  M+ [3 {/ J, F4 Q
/ q0 q9 z0 b' ?% U5 j. K8 k5 q丁小红长得不好看，说话像个女人，其实是我特别不喜欢的类型。
& @1 i3 C) D$ m/ F
5 @. s- X$ B0 R3 ]8 O. C你们可能会说，你这不就是利用人家吗？
) L/ R3 `) j# ~2 b
咱先别说那么站着不腰疼的风凉话，我跟他在一块儿，他也不是没有快乐。

" f8 f7 L% E2 v; w3 W8 |- Y9 j' g: M我每次用大鸡吧操他的时候，他都浪叫呢，说老公这辈子让你天天操，爽死了！

这不就是置换吗？

2 L% L, x6 R0 l( V+ v- ^9 K有时候，感情他妈的就是置换！
) x+ M& v0 n6 N; i. W
对了，丁小红理发店的活儿不是不干了吗？开了个淘宝店，在网上卖东西。

非逼着去跟邓总那儿拿货。
$ _) R) F1 d1 L* P7 v- R2 _8 D
2 u0 S# g: C! J  _我们邓总做的生意大，有些是进出口的生意，从韩国进一些筷子，牙刷什么的。
( T0 E; a" w4 M# `
丁小红就让我去跟邓总商量，能不能把货低价给我们，让我们在淘宝上卖。

( N) B- z6 O0 g0 m( [你就说我是你妹妹，不就完了吗？
  w: L4 m; A' E; x( @! H
穿一条碎花短裤，坐在床边染脚趾甲。

你他妈的别忘了，你是个男人！

: r* G/ Z$ n; X# ]: d看大男人在那染脚趾甲，我都快吐了，操！
5 [3 a, t6 V; ~4 W) K
2 I, D9 E8 U" U' j我跟邓总说拿货的事儿，邓总愣了一下，才说，你要缺钱，就跟我说，我给你。

: F1 y: x9 Z: K邓总以为我是用这种方式在跟他要钱，估计他认识的男孩，好多都是用各种借口和手段从他那里拿钱，他都习惯了。

人活到这种地步，是快活，还是悲哀？
8 |( C4 s7 s( [# D, j/ B
3 P$ V' Z. s8 }2 q+ u& q3 X& t& C1 ?起码在那个时候，我觉得挺好，是我梦想过的生活。

( X( w6 R4 O$ h$ r对了，有空给你介绍几个大哥认识，都是挺好的人，他们也能对你挺好。

邓总口中说的大哥，其实就是想花钱玩我的人，说白了，我就是个卖鸡巴的，我年轻，身材好，鸡巴硬，就这么点儿优势。
' h2 |1 m$ E" i- t3 W
: |; F- z# c" d# N' i3 A行啊，谢谢邓总。
: `6 W% t4 C; Z* s  q5 ]8 M
我心里头明白，我对邓总已经完全没有吸引力了，他早就开始玩新的男孩，我继续在他公司呆着，也就是混口饭吃。

! a3 b' ~. t0 j回到家，丁小红对着电脑，正跟人吵架。

, L. H% ~+ D) Y5 N. M全他妈是傻逼，买个破鸡巴牙刷也在那问半天，问完了还不买了。

有了淘宝店，丁小红变得更市侩了。我都怀疑，这个人，怎么可能是富二代呢？
: D; g+ Z  I- T$ N4 y6 S
1 J, p9 Q! L  Z0 c良好的家庭教育都让大鸡吧给操没啦？

晚饭做了吗？饿死我了！

3 d* w9 _3 {. x" f1 _9 F这不忙着跟傻逼吵架吗？哪有时间做饭！等一会儿叫个外卖。

丁小红还盯着电脑，都不带搭理我的。看着他瘦成一根竹竿的背影，突然有了个念头，脱口而出，小红，咱俩分了吧。
5 W- m. u; d' }# b电视里在播放特别傻逼的剧情，一个男的跪在地上跟一个女的求婚，手里拿着戒指。

我就特别不懂这种剧情演来演去连点儿新鲜的都没有，为什么还有人觉得浪漫感动。
. f) ]$ W2 H+ o# H; v2 t
丁小红就是那个会感动的人。
2 O% p' n& h6 o1 z, F; R8 X3 n- k$ k) D
盯着电视机，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8 x' e2 A& L$ e; v- a' \什么时候你能跪在地上跟我求个婚啊？
; a0 y5 b9 J6 d: F  e
还傻逼兮兮地问我，说的好像中国同性恋结婚已经合法了一样。

我不是说了吗，想跟他分了算了，又是大闹一场，最后，不了了之。

其实我这个人挺狠不下心的，他一哭，我就心烦，算了算了，就这么凑合过吧。

我这种人，还想过什么好日子呢？我配过什么好日子呢？

4 W  d2 N; H: r0 Z7 w" B! u+ p那两天，老家的一个朋友连着给我打了两个电话，问我大连好不好混，想来大连发展。

- e1 z' J3 q% a8 b  ^4 T. P4 C那个人，我不怎么喜欢，好像是在一次聚会上认识。
9 w' ^! A0 E  X$ a8 x
  E* k  |2 \% a6 h; d说是聚会，其实更像是群交派对。

我当时去得比较晚，在一个人的家里，那个人都结婚了，也不知为啥，那天老婆不在家。
3 d$ v5 C$ }, J' l+ n1 [
一开门，炕上躺了四五个人，都没穿衣服，裹在同一条被子里面。
* B  Y8 d! \# z, j; Q& N% N: x
这里我要解释一下，我们东北农村，住的都是平房，没有床，就是土炕，到了冬天，把炕烧热乎，在炕上搂着，打炮，其实挺刺激的。

* O3 t* L, R; {; M9 @9 j要不你们先来吧，我有点冷，我暖和一会儿。

1 ]1 A( n$ k3 \其实我是被吓着了，好几个人一块儿玩，这种事我还没经历过。
+ x, g: k; {& ]+ P
7 I" K' `  Z, ^7 s别呀，把衣服脱了，上来跟我们挤一挤，一会儿就暖和了。
8 o5 \+ P3 H- Y, c) c$ ~7 }, X
& {! n# F/ T) G% u说话的就是最近给我打电话那哥们，名字叫刘文爽，看上去年纪跟我差不多，或者比我大一点。
# `- y6 S0 s  u! P
炕上那五个人，就数他年纪轻，剩下的都是大叔，身材也不好，看着挺恶心的。

真算了，我就坐着就行了。
* m. `, g$ N" d6 s5 C
地上摆了一个沙发，我坐在沙发上，心里合计，找个什么借口能溜了。
4 ], K. d% Q9 \. L
/ q- M' n5 e% ~: m" }那五个人，见说不动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就真枪实弹得开始玩起来了。

7 ^  |# ]# t) a! P- l+ T分成两拨，一拨两个人，一拨三个人，搂在一块儿，吃鸡巴的吃鸡巴，舔乳头的舔乳头。
- r' t6 d) h5 ~/ j/ T6 O$ S& A% D! d
我在那儿看了一会儿，觉得不自在，就先走了。

之后那个刘文爽在QQ群里找我私聊，问我为啥不玩？

' v7 s( }2 G3 x& g, w我说你们那种玩法儿我有点接受不了，我还是喜欢一个对一个。
: o- j. x# |( }, `) x' B+ T7 R
7 ?* d- ?. I4 l* w那咱俩单独玩呗。
7 ~& w5 O4 z: n' C, x, E0 G  N
说了个地方，让我晚上去找他。
& |+ a5 }& b3 X* v
想去来着，可是脑子里一直是他跟那几个老男人裸体裹在一个被子里的画面，越想越不舒服，最后还是算了。
' u) c/ Q: g( ^- j  _
, R! m" w7 u" _) _7 h8 ]你老乡要来大连，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热情啊？让他先住咱们这呗，咱们又不是没地方。我觉得你这个人太无情了。
8 k8 V3 P8 Z; ]* ?5 r6 {/ Z2 M, [
听完我打电话，丁小红在旁边啰嗦。
+ Y# L- f" x2 m, U# f* c
这个人现在真把自己当我老婆了，什么事儿都要插嘴，真他妈烦得要命。
) R2 |' ]$ O3 U. b5 ?- Y, X8 W
1 ^4 h% Z" S3 r/ y怎么住啊？咱家就一张床！
' r  ]( P" D! u* H0 F
不想跟丁小红说话，一个人下楼溜达。

我们楼下有个水果摊，卖水果那男孩长得挺好看，就是腿不利索。
5 o% A0 ~  ]: \5 U5 u, m  M
' h) @6 u4 ]3 O5 Y7 `0 v有一次听水果摊老板说，这小伙子，学习挺好的，可惜腿有毛病，家里也没有钱，就不让他念书了，在水果摊打工。

我跟他聊过几次，不怎么爱说话，有时候说着说着还脸红，反正挺可爱的。
/ u& W' V" Q, Z2 E! u' p4 p7 Z
8 p& \% ?7 _1 r* m) ^* B给我切半个西瓜。
) i$ A) Y$ K% T
坐在水果摊旁边的小板凳上，跟小树子说，男孩真名叫啥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叫他小树子。

: }" p4 F+ \4 O5 K% T, Y1 z' z没说话，挑了一个瓜，切一半递给我，然后回去继续看书。

; O4 e% T* @* O4 x1 m+ e小树子，陪我吃块儿瓜吧。
) {$ n. x' X7 }9 m. L( ^! s& j
& u6 T# h% l: E3 u" w& o6 I8 |4 g冲小树子招呼着，不知为啥，心中突然特别难过，人在异乡，这种一个人的孤独感，真他妈的难受啊！
9 K% s& }: \; v9 w+ h. q' r
) _! D+ z% ?- Q5 Q) V0 D! E4 ~% r过了没几天，刘文爽来了，提着一个大箱子，就站在我跟丁小红租的小房子中间。

5 f$ l) g6 g% O, C, p$ B; _有日子没见，刘文爽好像长好看了，反正看上去，没我想象的那么讨厌。
" j$ D% v! i! d! l+ v. V2 H+ I  k
; P) L) c* |# l7 A- S! ?你媳妇儿？

. T4 [3 ?9 C- Q. f指着丁小红问。
; H( W# B7 Q& x* \7 U' Q7 C
我还没说话，丁小红先乐了，好像刚领了结婚证一样，跟刘文爽打招呼，轻飘飘地去给刘文爽下方便面。
7 V, s6 r* I4 g
要不楼下吃点吧，刚来，吃啥方便面！
% C- B  @' e1 B2 E* x/ M. t
不行，嫂子一番心意，必须吃！

刘文爽还挺会来事儿，就这么叫上嫂子了。
2 y" F& V+ v5 j% T2 e' x
" d; H8 _9 {' p  s" _8 z1 z丁小红这个美呀，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好了。
2 e2 u) @- f: R+ ]5 @/ o, `3 Y! X
快吃，还给你加了火腿肠和鸡蛋。
* L0 ?- ?  P2 I* F4 s/ h( y! \$ n
0 R2 V  Z# y9 V7 b0 J一大碗面端到刘文爽面前，平时我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 e% `& C9 m/ t" K9 h当天晚上，刘文爽要走，旁边儿哪有便宜的小旅馆，先将就几个晚上，等找到工作再说。

' ~4 Y1 K4 ^6 ^; J/ X1 d; D' q. t丁小红怎么可能让他走，都嫂子嫂子叫那么热乎了。何况，我心里头明白，刘文爽这么说就是故意的，他明知道我们不可能让他出去住旅馆。
4 W6 f* j  ^$ U( n* Q$ e
我和丁小红租这个房子，当时说实话，也是相中这张大床了，横着躺三四个人都没问题。

刘文爽洗了个澡，睡在最里头，我睡在中间，丁小红睡在最外头。
3 f$ E4 U& H9 C
三个人闲聊了几句，都困了，就挤在一块儿睡了。
4 l) A- a  Z. }3 G6 V
半夜，感觉有人顶我，用特别硬的一根大鸡吧，往我屁股上戳。
$ \0 Z9 f( m# _
2 @$ t, C( N! m5 M. V# ~0 K这肯定不是丁小红，他没那习惯。
4 s0 Y9 }& ?4 \1 R; a/ J; x
假装还睡着，翻了个身，平躺，这回手又伸过来了，直接往我裤衩里头伸。
+ X8 B0 T: i. W
刘文爽这个人也太不讲究了，他这是玩多人玩习惯了吧，操！

: H- S/ N5 Y1 S9 D把他手拿开，贴着他耳朵说了句，老实点儿。

0 u0 U1 E" n6 _1 c' g4 \后半夜，果然老实了。

第二天，像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夸丁小红，说嫂子你身材怎么保持这么好呀？咱们东北男人都是膀大腰粗的，你看你多细溜儿，多好看。
7 K  `( m; G# D8 x7 }' @$ E
8 S" Q# r+ R, Z+ i- n5 e6 g丁小红被夸的，完全找不到北了，本来就瘦，这一笑，全身都跟着抖，感觉都快抖散架了。
$ b8 L, k5 q2 Z! F; T/ @5 f2 R. @3 L
爽啊，你耍朋友没，要不要嫂子给你介绍个好的？比嫂子身材还好的！
7 y! P" e. H( y
8 g5 v+ a% e+ u" l我呆在旁边，感觉自己特别多余，当下的场面让我觉得特别恶心。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文化人，学历也不高，但我感觉我心气儿还挺高的，或者说，就是活得还有那么点儿清高吧。
* z7 t% C) Y6 K" w3 t7 Z/ r. U
: ~+ K( c8 }2 e  g' n) o丁小红和刘文爽之间的这些对话，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呢？操！
: g0 y: W5 F- j0 r4 H! C
接下来一个礼拜，刘文爽都住在我家，跟丁小红相处地越来越好，像生下来就是一家人似的。
: Q& o' J( W  l* ], p3 a, ~! C5 R4 J
中间儿我问过两次刘文爽，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太难，不好找，搪塞过去了。

& D* j! U6 B5 d0 p: a- o: [' s其实我感觉，他压根就没想好好找工作，反正在我家有吃有喝，丁小红对他还挺好。

8 q" H$ H% W! l: ]  m. w有一天晚上，趁刘文爽下楼买烟，我问丁小红，你对他那么好是什么意思？

& u+ X2 E" n5 M0 y0 J7 @! r丁小红没生气，还笑了，笑得特别开心，说，怎么着？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害怕我跟你老乡好了？说到底，你还是特在乎我吧？

* I" E1 Y5 K( U& J# I% J这都他妈的是什么逻辑？

懒得再跟他说话，索性也下楼，去跟小树子聊天。

小树子看到我，突然问，哥，你去过北京吗？
3 ^7 G$ K7 Z8 b
咋啦？想去北京？
0 i8 G  L' [9 p( Q' H
8 K" T! I: `( d3 X: G- d也不是，就是想去挺远的地方看看，不想到老的那一天，哪儿也没去过。
' g: z$ E, u7 j4 C# B3 u
7 B* O6 ]/ D+ e/ b8 d' ?. s小树子说完，自己苦笑了一下。
+ [4 a( ?! o0 L! k5 U9 k
其实我在老家的时候，也跟他有一样的想法，不想窝在一个小地方，想出来，想闯一闯，可是现在，我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人这一辈子，难道就要这么瞎混着过吗？
4 r& w/ J/ ~1 H0 S* [0 Z
1 t) o  P* A5 a" [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给邓总发了条短信，哥，介绍几个大哥给我认识吧，我想挣钱！
  c3 s7 x( R& W! U% u. S
邓总给我介绍了个人，电话里听到声音，有些阴阳怪气，也无所谓，反正这个圈子里什么样的人都有。
9 h/ s$ S6 P2 _# h$ [8 _* @
1 D; C1 y( a8 G0 }' H$ n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我已经到了，才打电话过来，说要晚一会儿，要我先开房，洗澡。

  i% S, z5 w$ y' k4 f$ i7 e( ]大概是不想跟我一起走进宾馆，惹人注意吧，这种事倒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 s9 W& `8 w, ?0 ]' K6 P- d  w
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等着，没一会儿，有人敲门。
7 y) D, a: a% X, i2 m' ?( g
怎么说呢？这个人的长相跟他的声音差不多，也是阴阳怪气的，并且有点儿老，我怀疑他已经有五十岁，反正比邓总看起来老了不少。

老邓已经玩过你了吧。

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听上去让人不怎么舒服。
5 }, x& N) a. p1 ]* }
无所谓，一会儿有钱拿就好。
7 q6 d" l# y' }+ `( |
4 F7 C! o0 \" T+ v# K' C邓总跟我说，这个人出手阔绰，玩一次至少给一两千。
" r% m! [' y  t6 O8 P
反正要看你的表现。这么跟我说了一句，那语气，让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我的老板。

我躺在床上，不说话，努力让自己的鸡巴硬起来，然后，准备脱掉内裤。
3 }, k  w$ \4 U
# t% z+ G2 {, {/ @; A0 x; c谁知，老男人伸手阻止了我，笑着说，小伙子别着急，慢慢儿来，我还没开始拍照呢。
; b( @2 X7 d* k$ {1 R8 ~
1 N7 b4 }  o' A  e. M+ H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要拍照，这他妈是什么变态癖好。
; S$ t* n) ~& a, l8 j4 B
2 }9 e9 m( k' y; l别拍了，直接来吧。

; c; L! [; p) }; @我伸手去摸老男人的大腿，强忍着恶心。

0 s6 f  ]7 U+ f老男人似乎有些不悦，把我的手推开，继续阴阳怪气地说，老邓怎么回事儿，给我找了个这么不听话的，老娘花钱，还他妈花不痛快了！
# F2 d' z8 ~/ a1 W7 ]# @. J
/ b- q, n! w8 q$ H; X' M# k操！他还不高兴了！
, P7 @9 A2 Y: ]! ~, d
愿意拍照就拍吧，我也不是什么明星，也不在乎名誉什么的。估计这老逼就喜欢收集各种小伙子的裸照，满足他的变态欲望。

( H! f, ^5 C6 m* z6 O; O) N% ]按照老男人的要求，摆出各种姿势，时而把鸡巴从内裤的一侧露出来，时而把手伸到内裤里自摸。

8 F; a/ Q5 n8 s. s8 Y7 J/ c+ q这老逼花样还挺多，摆弄我到最后，反而把我弄兴奋了。

鸡巴越来越硬，真他妈想快点找个洞，插进去，一顿乱操，射了算了。

终于，老男人允许我把内裤脱了，伸手抚摸我的鸡巴，就像在摸一件艺术品。

! n. B# O: Y3 k; _( Y  B真好，真好……

一直感叹，反倒把我弄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 g" I, k9 R+ C) y. C快弄出来，弄出来给我吃。
5 i+ V- H; ?/ ~( f7 J' k. [
% I) r$ K& ]/ w- ]9 ?% N1 K老男人变得特别激动，手里拿着相机，做好准备继续拍照。

我算明白了，他不想让我操他，就是想看我打飞机，然后拍照。
2 |5 d8 A8 b) w, r( D
这倒也好了，本来他的身体，我也没那么想碰，打个飞机，让人拍几张照片就能赚钱，这是好事儿。
( I% R2 n$ O& ^8 u1 \0 w
我闭上眼，专心打飞机，脑子里开始搜索让我感兴趣的男人裸体，一个一个像过电影一样闪过，最后，留在眼前的竟然是小树子。

想象着小树子在我身下浪叫，呻吟，越来越兴奋，最后忍不住吼了一句，我要射了！

好，好，我接着，我来了！
# i3 A1 p+ _# z  G' ~/ y
$ x8 `, D, D, H老男人丢下相机，把嘴凑了过来，我射出来的精液，刚好全被他吃到嘴里，那脸上沉醉的表情，好像吃到了人间美味一样。

3 j3 H: ]! n1 K邓总没有骗我，老男人出手的确阔绰，两千块，我一个月的工资。

临走，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笑着说，还有别的小兄弟，记得介绍给哥，哥给你中介费。

看着他肥硕，却依然要扭来扭去的背影，把手里的钱又数了一遍。

有钱，可真他妈的好！
3 ]* E9 m2 I) o" I2 w) r
" S3 c6 Z6 }* ]# c8 A回到家，直接把钱丢给丁小红。
  T, M: t; m2 H0 o2 |
* n5 c. o! H- {& r. K8 C( f. E问我钱哪来的？

上个月的工资，补发了。

8 X' [' T' d; i3 X1 f" r8 S/ {应付一句，不想再多说一个字。张明欠我那笔钱，估计是要不回来了，就用这笔顶上算了。
0 r6 ]+ h; {7 [8 k& o7 x$ Y
5 K) g6 R4 a# k躺在床上，等丁小红做的晚饭，脑子里却一直在想，为什么刚才是小树子，为什么打飞机的时候想的是他？

9 ^0 Z4 P" i. P: P. w* x, R6 B刘文爽来大连一个多礼拜后，开始混圈儿，也就是所谓的同志圈儿。
/ o) S  k; m# n1 M6 [# {$ ^+ A
5 S) ~8 T2 X( Z: A说真的，我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想过这个问题，首先也没什么好混的，闲着没事儿把自己划拉到一个圈儿里头，有意思吗？

丁小红倒是附和，认为刘文爽这种行为非常正常。
# `, n* m( A2 A  H! j3 n. w
咱们同性恋就要抱团儿，不然就受歧视。

6 K! X. [& b3 w& m4 W8 }一边吃饭，一边义愤填膺地说。

) Q3 f# |6 @9 d1 i9 s+ N+ `我就操他妈了，同性恋怎么就遭歧视了？我怎么就一点儿没有被歧视的感觉呢？我只知道，没有本事，没有钱才受歧视。
3 {/ u$ s- o% H2 |2 B% [
喜欢男人，愿意吃男人鸡巴跟受歧视有他妈什么关系？

翔子，像你这么混，什么时候才能混出名堂？我们那个QQ群里，有好几个都是特牛的大老板，我们一块儿唱歌，一块儿吃饭，混成铁哥们了，才能一起发财。
9 F' A) v6 U; D1 @  K. h
/ R* H5 I; C* _) O, r* @6 P你他妈赶紧找一份正经工作，有了钱，赶紧搬走。
7 ~6 Q) h2 H0 h$ [0 b& E
8 R9 U. k# }( K/ B我把碗摔在桌子上，这饭根本没法吃。
: o. E9 h- Y4 g3 E1 f
7 e/ p0 j1 X9 b丁小红忙打圆场，你哥跟你闹着玩呢，你们一个地方出来的，肯定要互相照顾。什么搬走不搬走的。

1 Z* B5 t, C) Y: J4 k5 f& A3 Y当天晚上，我还是睡在中间，刘文爽突然挤过来，在我耳朵边儿小声说，我在这儿，是不是耽误你跟小红做爱了？
& \% X+ t& a- B6 ]2 I+ B
你想做就做，把我当瞎子就行。

赶紧睡觉，少放屁。

9 J0 x* W0 Q3 o* e$ q, b5 U不爱搭理刘文爽，不是一路人，说多了也没意思。

刘文爽在家，我就不爱在家呆着，总到楼下跟小树子聊天。
2 E- V8 P" z4 L" w; R$ ~6 M
+ \, x" l6 y2 a小树子有时候会问一些很奇怪的问题，问完了，也就完了，不指望有人回答。
/ s- M" ?6 k+ ]8 _7 x; Q
这孩子，每天重复一样的生活，脸上带着一样的笑容，真想知道他这样过着，心里头高兴吗？
' e5 K3 x4 C3 {% j4 B
& o) t( x7 u2 @& ~0 ^$ T% c' B& Y# d哥，我想买几根竹子，转运竹，他们说养转运竹能转运。
7 W0 q7 o& F! `8 B7 h
得了，你别买了，我单位有，回头拿几根给你。
; p! C6 j1 {( x" B6 o' D
# ?4 E! D! z3 d; t" e真的吗？
/ U3 k! X- {4 o5 H$ L9 ?2 M
眼睛都在发光。

那一刻，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我那么喜欢跟小树子呆在一块儿，因为他还干净，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

. B: p. f+ K- O& N( Q( {不像我，已经脏了。

  k; g% r0 n% t- m: r  S  j9 Z  j下班后，我在办公室溜达，趁没人，拿几根竹子。
: c8 f# y2 x6 P
突然有人从后头拍我，你小子，不干好事儿。
5 c5 Q% S# l2 |* }. v+ d. M
- h5 L. Y+ `$ P, {9 j转头一看，是林宝，吓了我一跳。
. k* g  e8 K. M5 h& W8 C# \& p
& d  h3 ]" u" ^; K2 P8 p; \还不走？今儿晚上没约会？

8 D8 @: W. V  O! V+ @) Q有日子没跟林宝和张明在一块儿了，自从跟张明表白后，再见到他们，总觉得别扭，不知不觉，就疏远了。
  I0 T1 t1 z4 D% [" ]3 w; M
跟你说个八卦，公司要裁员了，听说，第一个走的就是张明。

盯着林宝的眼睛，他那眼神儿，分明就是高兴，一点儿悲伤的感觉都没有。
+ |1 y: h/ \/ g$ G' y
$ Q- }* ^* E1 R, W+ B- j8 \5 a林宝和张明是公司出了名的好哥们，如果张明真要被裁掉，林宝绝不应该是现在这种反应。
. {2 Y- u7 k+ h6 z- |6 T
+ ]. m( M: X3 T张明和邓总那点儿事，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还得瑟，长了根大鸡吧有什么了不起吗？现在不一样完蛋了！

' ?6 d! k$ e2 @6 H# b. j差点儿笑出来，被林宝说话的语气给逗的。
# s- M# q8 m+ E
- v# Y" e9 P" x/ c1 N* W  ~我真没想到，林宝是这种人，表面上跟张明称兄道弟，实际上巴不得张明倒霉。
+ v+ T- q- H0 f6 [" l
这事儿定了吗？我问。
1 C# ~" v' p% G4 D' Y
9 q4 n" E; h# F' Z* x必须的必！我的消息很灵的。

翔子，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几天离张明远点儿，别跟着他倒霉。

$ n9 @3 U. @' q* Y说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然在我屁股上狠狠地揉了一把，然后兴高采烈地走了。

* E- v. a: C/ t% H0 y& q我看着他的背影，才发现他原来也挺娘们儿，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就跟脚上安了弹簧一样。
% J, K+ [$ u! h# p8 E5 x/ U' a9 V
8 |4 N) I8 Y( S: u7 n我抱着几根竹子，往家走。
: O9 ]; ]* V7 S1 a
想给张明打个电话，又一想，我算人家什么人呢？还是算了吧。
" M) |, _5 m9 a/ ], m1 f: I
+ Z* E! _: V/ n4 f2 h0 T其实有一阵子我觉得自己对张明已经没感情了，张明对我又没感觉，我何必拿热脸却贴人家的冷屁股。
  v& U% S% L# V0 z" j" z# [3 {
可是，林宝跟我说了张明要被裁掉的事儿，当天晚上我就没有睡好。

+ _) u* W  W/ _还做了个噩梦，梦见张明挂在悬崖边，手里抓着一棵小树，一直喊救命。
9 [; O" ?4 c6 b. c
我说，你跟我好啊，你跟我好我就救你。

然后，张明就一撒手，掉了下去。

半夜醒来，觉得自己真他妈卑鄙，都到了生死关头，还拿这种事去威胁。

2 M2 X0 s/ ^! R: R# L$ B$ M/ A( {: n第二天，张明没来上班，跟前台聊两句，提到张明，讳莫如深。
0 j0 n7 f( r8 P
. c& \/ x* j+ Q; F4 ?# E难道就这么被开掉了？

& g+ s4 K& Y4 @$ b" Q8 ~/ w- q我也不知哪根神经不对，也可能是高血压发作，竟然去敲了邓总办公室的门。
/ o2 o( I  l* w- D0 {
* R# C6 _% u5 z/ C. m9 [平时上班时间，我只是一个浇花的，根本没资格去敲大老板的门。
. H) u/ F( w9 r
邓总见到我，有些惊讶，小声问我有什么事儿？
6 s, G* Z2 ?" a  k( r% n, V
那个，张明是不是被开除了？能不开除他吗？

说完，我都觉得自己幼稚。我算老几？有什么权力去左右大老板的想法？
% ?$ s: R5 E6 g3 R& _1 J% Q4 J( n) }
听完我说话，邓总愣了一下，然后问，你们俩私底下有什么关系吗？

) ~# }1 ^  U; \  F4 [我一下子就被问住了，等我整理好思路想撒个谎，邓总早就看穿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跟前，把手放在我的裤裆，用力捏我的鸡巴。

! O9 i5 m& o2 A. u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儿给我干活，其他事儿，别他妈瞎参合！

虽然声音很小，但语气夹杂着严厉。
6 M, D, S2 f1 @4 O8 M
我腿软了一下，心想，翔子啊翔子，你也太不自量力了，还想不想混口饭吃了？
/ D1 T5 R9 _. {+ J- i) P  g
都不知道是怎么离开邓总办公室的，多年以后回忆起这一段儿，其实倒没觉得自己傻逼，反而挺怀念的，还愿意为了一个人那么冲动，以后就再没有过了。
: ^3 Y1 P9 u% [2 q: t) n
三天后，张明突然给我打电话，大半夜的，叫我出来喝酒。
" B2 G& f4 i9 c/ D
8 e% i6 n) S- V他朋友那么多，能想到我，也不容易。

我们就在路边吃烤串，喝啤酒，他没醉，却故意拿出一副醉了的腔调。
" t4 |( @' P$ a! c
3 j- d6 V; k% ?; w; R/ }6 ~你知道为啥邓总要把我开了吗？

有一天我在商场看到他老婆了！
+ g3 h6 v& O7 `# h
3 t& M% f$ o2 ]* o两个人，一前一后从一家店里出来。我当时也不知怎么了，没上前打招呼，还躲在一个角落给他发信息，看见你老婆了，我就在附近，要不要给她一个惊喜？

* p* J3 g: M. ^, t2 K) ]我其实就是想恶作剧一下，谁让我嘴贱呢？
0 }6 A( ?2 G8 G2 C
0 o, w9 q( X* f" x一上班，就收到了被辞退的邮件。

没错儿，要把我炒了有一大堆理由，本来我在公司就没干什么正经事儿，可我心里清楚，这他妈的就是报复！

  Y. Z/ I4 a3 {* J对那个老同性恋来说，家庭，老婆，就是他的底线。
1 W: I- R% `# g6 r% U$ \4 ^* J
* Y+ K1 B5 Y5 Z% G我开了个玩笑，可是触碰了他的底线，所以，我就玩完了。
! R0 d# d0 S2 H2 K( s* ~: }/ {' D
. {1 ^4 V4 f8 F% q1 ]1 c* K张明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回想自己傻逼呵呵冲进邓总办公室那一幕，张明触碰了邓总的底线，我还为张明求情，我他妈的是真傻逼啊！

打了车，把张明送回家，一直扶到床上，躺好。

正要走，张明突然拉住我的手，按在他的鸡巴上。
' U: H( ~$ @; z8 ]; i2 E
! b- e. Z9 E9 {) f7 d没硬，就算软着也是一大坨。
6 Q' q! y1 W9 u
帮我把裤子脱了，吃吧，随便吃，你们同性恋不就是爱吃鸡巴吗？哥们的鸡巴又大又硬，保准儿你爱吃！

) Q2 A! O# q, \! c4 G我知道，张明是拿我当邓总了，说气话发泄。
9 J. W+ i6 G( G- O2 I
$ E0 B4 O, t5 g+ }1 l' J( d可我站在那儿，还是觉得特别不舒服，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 S8 ?# e/ b' A% S1 K9 X. D  j
+ Y7 P2 W3 H9 I用力把手拿开，什么话没说，从张明家离开。

夏天的大连，空气中带着潮气，被风一吹，好像有一层细密的水珠从脸上扫过。想起张明之前在公司备受宠爱，趾高气昂得意的嘴脸，突然叹了口气。

所谓风光，不过也是一时的运气，用完了，就没了。

6 ]5 g. v4 C/ w/ B$ v: o/ B. \   看见王君了，就在回家路上。
! l8 W7 X+ ?  U
当时，王君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五大三粗的一个男人，看上去像穿着民工衣裳的土老板。
' [6 `) c4 M4 S6 A
( t% z: w) q5 X1 y我没说话，反倒是王君从后面追上来，拍我的肩膀。

怎么说也睡过，真把我当仇人啦？
$ z- d; Q7 ]1 Q) I% A4 \
" R# e. U2 V+ W  K笑了一下，仇人谈不上，只是也没什么话好说吧。跟我老家比起来，大连算是个很大的城市，可对我来说，世界却并没有多大。

' T% I6 [- _; j+ q4 E8 [; {5 A因为我的生活，无非就是那么小的一个圈子，我逃不出去，也没能耐逃出去。

% i( G4 k$ B6 @0 x( J! `比如现在，我就不得不面对王君。
+ v, K: d. x& Q% y2 r/ k
稳定了？

; C- z9 \9 u2 f我指了指身后那个五大三粗的民工大叔。

5 I1 A  f$ a8 W露出一脸的不屑。

3 w- Y. Y- I3 T& o' R趁着年轻，还能靠屁眼赚点儿钱，等年纪大了，屁眼松了，倒给钱都没人干。
3 Y6 J& D) j7 Y' }: I' ]$ I7 S( {; h
( g% y! C! J/ y% B  O6 M说到后来，竟然有一些伤感。

" E* m3 y* b. c0 L9 b9 L& F* A其实我对王君这个人并不是多么讨厌，只是丁小红跟他一起合谋耍手段试探我，这一点让我很不爽。
9 [+ }( y- \7 p% b, e% L) ?
相比于丁小红那种爱当人妻子，搞浪漫韩剧那一套，王君反而直爽得多。
& l8 g% `' n$ Z5 b9 i5 b$ W
' a1 z: B, m$ j( M2 V( ?别想那么多，高兴一天是一天呗。

我的语气明显缓和了很多，王君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 V! S6 p! d1 J* V) J
, H- `$ G  A3 h7 Z* F! X- O; j有空给我打电话吧，约出来吃饭。放心，我跟小红已经没联系了。
1 D, R6 [4 N3 Q7 ^; e0 ^1 g) y
看着王君的背影，跟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搂在一起，真他妈不和谐。
4 Q& k; x: b8 o( ]8 j
0 ?" M' J- O2 a: @可是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最理想的状态就是找一个又帅又高身材又好同时还愿意给你花钱的，这种梦做一做，也就不得不醒了。
- T" o7 V  J& r1 i1 `% A
回到家，丁小红跟刘文爽正在看电视，两个人坐在床上，靠得特别近。
8 j1 F7 [" }6 M: Q; D
5 W- k( ^6 |& r) x" L见我回来，刻意拉开距离。

8 R' T: Y4 u( ]# I3 d) |% I其实我他妈一点儿都不介意，他们就算上床了，也跟我没关系。

& j2 Q4 w# _8 `. W! W  p/ t6 w( f吃饭的时候，我问刘文爽，你要打算一直跟我们住，就出点儿钱吧，咱们租个大房子。
5 i% L0 i; D3 M4 M3 i5 g+ V- V
7 Z5 L) M+ Q3 \7 p5 V, O" s- s3 \这一次，丁小红没有反对，还极力赞成。
+ C8 K3 ]; c! o/ ~5 s7 u. H8 j  ?3 b
其实租个两室一厅，比现在虽然贵一点儿，但咱们分摊，一人也没多少钱。
2 D2 \6 ?' S6 a# N) }' F
. R8 G, ~2 V/ g6 `. i3 m我跟翔子两个人住那么长时间，一直也没什么朋友，有你在，热闹些，多好。
8 u& ]5 ^( ~2 K9 V% ?! T) ?
  q1 c: b1 e' ^& q/ j刘文爽听了丁小红的话，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用他一贯会讨好人的那种表情，笑着说，行啊，嫂子定吧，都听嫂子的。

( M$ G+ ~" ]: ]& q4 e$ t, O丁小红听完这句，又是心花怒放。
; p+ M3 p$ i$ j  A: k
找房子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当晚，我在楼下抽烟，收到短信。
! B8 C" d+ s1 \- `1 m( z
白天见了你，现在有点儿想你。

是王君。
2 f, W, ]0 ?6 h( H
他呢？我问。指的是那个民工大叔。

2 g* {' J, \7 y2 l" L$ I刚操完我，睡了。年纪大就是不顶事儿，一分钟就射了，我还没被操爽呢。

6 E5 D/ v$ B2 w$ w- q. Q, j我明白王君是什么意思，不过我这时候没什么欲望，他挑逗我也没用，不想硬。
+ U- S# A3 \1 j) o
你跟丁小红，现在还做爱吗？

又问了我一句。

回忆了一下，自从刘文爽来，也大半个月过去了，没做爱，也一点儿都不想。

4 ?7 t( M5 E2 q  @说白了，我对丁小红这个人根本就没感觉，做不做爱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

你看过一个片儿叫蓝宇吗？里头有一句经典台词，两个男的要是太熟，就不好意思玩了。我觉得你跟丁小红就是太熟了，该分了。
1 b$ K( o* [& @+ c- d7 y. x' r/ m: t
没有回复，只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几行字。
. F0 p, `: M7 A
8 [* W! G+ u6 [  h老有人说同性恋也有真爱，可到底真爱长他妈什么样？
我猜到丁小红跟刘文爽两个有一天会上床，男的跟男的玩有一个好处，方便。

不用担心有一方来大姨妈，也不用担心有一方会怀孕。
3 c2 U3 J  q# z! ~& `% n
) ^" k  x$ ]# q3 o2 R我就站在门口，听丁小红的叫床声，特他妈的熟悉，老公，狠狠操我，快操死我，爽死啦！

老公这两个字，原来这么廉价，任何一个有鸡巴，能插他的人，都可以成为他的老公。

+ ?& r% \5 P( `+ o+ ?3 \没有开门进去，捉奸在床这种事儿，挺麻烦的，闹得彼此都尴尬，有什么意义？

6 v3 a% T' U( r( ]4 K( ?/ S却又不想走，就站在那儿，听得津津有味儿。
: n' y9 t; L# |) W. |- a
直到刘文爽也兴奋地喊了起来，两个人估计是同时到达高潮。

6 s9 X$ ]- r- @; [' g$ F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贱？怎么说门那头儿的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爱人，一个是我的兄弟。我一点儿都没生气，还觉得挺有意思。
4 k2 ~* E# p  I1 s
过了一会儿，我给丁小红发短信，一会儿到家。

其实是提醒他，赶紧收拾收拾得了，别让我到家看见。
' _# j+ g, O; J
在楼下随便溜达了几圈，还从小树子那儿买了半个西瓜，才重新上楼，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开门，洗手，准备吃饭。
# V7 ]3 |/ p/ v6 n' k: O' N
; d1 P( M# U: Q1 l( `; S丁小红在厨房忙活，刘文爽把做好的菜端上桌。

$ N5 V3 j% Y/ c$ n6 i( X有一瞬间，竟然产生错觉，我是这所房子的客人，丁小红和刘文爽才是一对儿，他们很有默契的准备晚餐，我只是来吃一顿饭而已。
8 C5 J* ]4 v. J2 ]
房子找得差不多了，周末咱们一块儿去看看？
6 U/ o# W; ~/ y# o+ D/ H! P% }1 Z
* y) ^8 J2 A% l5 ]丁小红一边往我碗里夹菜，一边说。
6 q: }* C/ B! d) S) u
4 y  _7 k; e, n# Z0 V他的动作特别自然，就好像我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他为我夹菜是这顿晚餐生来就有的一部分。
) W! A3 p% O' A3 O
如果有一个摄像机，把这一段儿拍下来，所有的观众都会认为，丁小红爱我是爱到骨子里去了。
9 j' T0 ]9 L1 X  V( c' P
这样想想，忍不住笑了，真他妈的讽刺。

% \# s) W2 V: Y! y+ {我就不看了，你们定了就行。

那不成，你是一家之主。

$ n  ]5 L9 [$ c2 q8 K* o' W丁小红冲我笑了笑，我没再说什么，草草吃完饭，到厨房切西瓜。

切到一半，突然想起几个月前，我们俩住在地下室里头，用报纸铺在纸箱子上当桌子，俩人围着纸箱子吃西瓜的场景。
9 [) r1 ~/ O1 v1 T0 h
. `  o5 k8 b& q$ w+ P竟然哭了，操！
; N% |" G' y0 J. Y, I% ^* y
- c+ _7 p5 K. c& v/ I我躺在床上，全裸，一个人的舌头在我鸡巴上来回滑动，真爽。
) \( q4 ]; I; K* m
你干嘛闭着眼，心虚，不敢看我啊？
1 E8 {1 R# N' Y
王君骑在我的身上，用他湿热的屁眼在我鸡巴上来回摩擦。

我他妈有什么好心虚的！
2 `  t" S% y& N% n% ^# y
把王君一下子推倒，朝手心吐了些吐沫，抹在带了套的鸡巴上，径直插入，王君大声嚷着疼，也不去理会。
4 F- Z/ U/ z* J7 y# T
过了一会儿，王君开始浪叫了，他的声音跟丁小红并不像，可我总觉得正在操的就是丁小红。
8 Z8 K/ E- I! y( V1 s/ l' o
叫老公，快叫！

老公，快操我，老公！
8 A0 {8 \$ Q9 u0 K- c4 G0 o$ b8 l
; N( r. z8 w0 u* U* |; u果然如此，只要有鸡巴，只要能操，就可以当人的老公，老公这两个字果然廉价！
- _  }+ E/ i* d7 e
一切结束后，我问王君，有烟吗？

- U3 m8 h6 a) _王君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盯了我半天，才问，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有点儿累。
" f0 ?! J# G( S# l. H! ^
我不能告诉王君，丁小红跟我哥们睡了，我也不能告诉王君，我表面上不在乎，可心里特他妈难受。
1 T/ U9 Q# Y1 y# Z4 M+ C- a
我更不能告诉王君，我以为我一点儿都不在乎丁小红，可我他妈的发现我在乎！！！

真快啊，这个夏天，眼看着又要过完了。

# G- t# ]+ `' e0 N% X9 a王君递给我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
& x- _7 A  ?3 N% W& v4 w
9 x5 z0 T! g/ W+ }我看着窗外摇晃的树叶，还绿着，还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泛黄，枯萎的命运，还摇晃得挺带劲儿呢。
9 {  Z9 v7 p2 R# _5 x: Z2 Z/ Y
+ W/ ]$ R# R. Q& R& [0 p真快啊，这个夏天，眼看着就要过完了。
我在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丁小红这个人，已经离我很远很远。
& v3 `- ^6 v" ^/ v5 p( M' k6 `0 i
, G/ B8 K. W' I4 l有时候，我会问自己，在大连的那段时光，如果没有丁小红，我会不会过得更好？

谁知道呢？时间又不能倒流，发生过的事儿也不能重来，这或许就是生命的可怕，也是生命的贵重之处吧。
& D$ W/ s  [$ F* o5 y
$ i. f, X# ^& a! o我们搬家了，离原来住的地方并不远，两室一厅，客厅不大，看上去更像一个走廊。两个卧室是对着的，我跟丁小红住一间，刘文爽住一间。
2 d/ c6 W( [0 j- c& H# a! I
搬家第一天，丁小红多做了几个菜，算是庆祝。
* a6 h& Q5 `/ ~! u8 o2 i
2 H4 a% f9 a. }* j( X我从外面买了花，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是蔷薇。

以为丁小红会记得，我们住地下室的时候，一起买的第一支花。

5 f) r) ^/ X; ]/ p7 R放窗台上吧，在床边放着万一碰倒了怎么办？
7 F/ b+ E1 X$ R) o# U) n
似乎并没有理会我的用意，只是顺便看了一眼，没错，就只是顺便看了一眼。
6 m& g0 R+ s7 `. u
突然好想哭啊，吃饭的时候，丁小红举起酒杯，语气有些激动，以前住地下室的时候，心想这辈子估计也就这么过了，真想不到会有这一天，现在这样多好啊。
& x" {6 v# C- }* ?, N- j
, c3 r' L, \5 V, F# ?说完，好像还真的流下了眼泪。
, {) ], T5 Y* e- _6 D$ V: D# K
+ L4 f# J9 U* z6 D; D1 d" M我不知道丁小红口中所说的好，是因为房子变大了，还是因为刘文爽，怎么样也都不重要了，这种事儿计较起来，显得矫情。
2 w+ Q9 s6 W) \$ j) \* y; U# F
+ F! J8 o9 p1 A, q6 G搬家后没多久，刘文爽找到了工作，在一家KTV当服务员。
# P+ h! M/ D) E, T* h% D  q; v; M" {
# C3 ~2 J  {2 |( k# I赶紧混成个经理，以后咱们K歌就不花钱了。
; Y: k# I+ M4 m) o+ |* }
4 e, ?6 {0 u' S2 f( x放心吧嫂子，店长是咱们圈儿里的，跟我好着呢。
" e! w% S1 V* Q$ Q, q. r6 ^
9 X" D. y1 H  z* @9 r: ^在我们一起住的房子里，每天这样的对话特别多。丁小红脸上一直挂着笑不完的笑，而刘文爽就一口一个嫂子，叫得又尊重又亲切。

我甚至有些怀疑，那天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们两个，其实啥也没干。

又过了几天，刘文爽带人回来过夜，就是他口中那个圈儿里的店长。
' F! w& E+ t  K0 y  |& i
. D. v7 ^+ O) n晚饭过后回来，丁小红开门，问，要不要煮两碗泡面。

不用了，外头吃过了。

4 X$ p' j) p' ~1 o然后，刘文爽就带着那个店长进了自己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4 z) q# C- U( _( r3 Q0 T
肯定做爱呢。
( ?# y: n5 v* t; }$ A
) R( m; U1 G6 o7 W/ f1 U丁小红坐在床上，一边上网应付那些顾客的讨价还价，一边说了句。

4 h! G+ s; w  R0 k不知道是跟我说，还是自言自语。
# N8 k0 E8 `  }/ z  R7 h: w* z% L
这房子不隔音，对面房间传来音乐声，特别大，是凤凰传奇的歌，平日刘文爽爱听。

4 O+ s& a' j" L7 j' l3 ^6 A, ~2 X做爱就做爱呗，干嘛非把音乐开那么大声，还怕人听啊，此地无银三百两！
/ p+ i' v2 j8 }, U" ]
丁小红继续唠叨，简直就像个怨妇。
' l- @4 T9 x7 l
) v9 \# K$ w; J+ R. x- H操你妈，你还没完了！人家做爱跟你有他妈半毛钱关系吗？

实在忍不住，骂了丁小红。

( l& h$ F  ~% {- ?0 s& z* |丁小红没想到我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转头看我，看了半天，才说，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家刘文爽就比你有素质那么多。
* L: l4 _& [% I! s" b& T% h
. y+ [2 s. [! m2 L$ q  R操！还他妈跟我讲起素质来了。
2 Y) ]7 a; i) m  r2 n
刚巧这时候，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丁小红一把把我的手机抢了过去，按了几下，摔在我身上。

& J2 j6 j$ ~$ z4 ^0 w; Z" H! ]怪不得看我不顺眼呢，跟王君那个大骚逼还勾搭着呢，他是口活比我好，还是屁眼比我紧？翔子，你他妈还要不要脸啊？

你呢？你他妈还要不要脸？！！！
9 M, i3 n  m' ~" \1 K
- W" k( D! i6 r4 c几乎是怒吼，站起来，走到窗边，顺手把窗台上的花拿起来，用力砸到楼下。

& [. i2 _0 x* ?1 R清脆的，玻璃瓶子碎裂的声音。

我他妈给你买花，买个鸡巴花！

操！
1 b# T1 v# y, n
我本来想把丁小红跟刘文爽的事儿痛痛快快说出来，可怎么都说不出口，一想到那些画面，心里就憋得难受，最后，摔门，冲到楼下。
3 }  T# y4 B! h, ^# p) L1 K
小树子，手里拿着被我丢到楼下的花，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哥，你怎么啦？
: G+ a% L5 x, ?# [! C- Z
把小树子一把搂在怀里，搂得紧紧的，眼泪，偷偷地流了下来。
' d$ Y/ L; C+ ^

' L* s) T# L/ A, D我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能活多少岁，可能是六十岁，也可能是三十岁。

. r* W' m8 E$ l反正，我这辈子只为丁小红这个人流过一次眼泪，之后，再也不会了。

- b$ G, L- q  s! z我们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平淡，两个人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有时候，人会选择过一种自己并不喜欢的生活，并不是犯贱，故意这么选，而是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刘文爽跟那个店长，算是好上了，那个人真名叫什么不太清楚，刘文爽只让我们叫他凯文。
( ?: G$ p% ?6 d1 A+ ]! T
1 @- ~. x/ o; d1 W' U1 @2 V凯文长得不太好看，年纪有点大，或者说，看上去比实际的年龄大。
+ h. n( k: M& J" X: L2 }" e
我们在楼下聊过一次天，凯文笑着，递给我一根烟。

你是不是不怎么出来玩？从来没在夜场碰见过你。

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6 o% ~8 _7 H  P1 h对于凯文来说，我这种不去夜场玩，不参加同性恋派对的人，简直就是异类，根本就不配当同性恋。

随便吧，我本来就不想为了这么个身份活，大部分时候，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操！

说到欲望，我跟王君的关系越来越牵扯不清。

# d0 Z1 d' x! q. o+ L- S, {+ G连着两个礼拜，我所有的性生活，都是跟王君。
+ H8 E: q& s& ?; T; E' V
2 _4 k4 N, F( J  s* q0 y其实他也没有什么新鲜花样，也没在做爱的时候展示特殊技能，就只是我懒了，不想找别人了，刚好他约我，刚好我想操。

你们说，这种关系叫什么呢？炮友？

如果这是两个人之间最简单的关系，那就这样叫好了。
3 h. Z! f8 C6 @1 V6 r: _' e
$ a' f+ q/ L; }, H8 V9 p! Y王君有时候会跟我分享那个老男人的事，说着说着，自己伤心起来。

- P' p! T; K% j" e人这一辈子，能有几次真爱呢？如果连年轻的时候，都是这么瞎混着，到老了，一定更可怜吧。

我知道，在同志圈儿，做0的似乎就是比做1的更容易顾影自怜，闲来伤感，这些我都能理解。

只是王君的话细想起来，又觉得现实也真的就是这么凄凉。
6 @+ R: z* O  J) y0 H% M3 d3 ?
) F5 F9 J( Z( s! c. n7 h人活着，就是不能想以后吧，以后，他妈的不就是死吗？

$ {) q$ T8 |, M4 @7 Z( N4 ^对了，王君还跟我说了丁小红的一个秘密，是关于之前把丁小红甩掉那个男人的。
( y6 C# V/ |+ l+ }( b9 ^# V6 s$ i; Q
你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一定要离开丁小红吗？因为丁小红一任性就闹自杀，把自杀当成家常便饭。

两个人在一块儿，谁能受得了这种精神刺激？
2 n0 D0 a% C8 g# J) \
* d, Q+ U! u7 o8 K" R我想起那次丁小红在浴室，哭着说自己用刀割手腕的画面，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他让你这一秒钟相信的，下一秒就灰飞烟灭。

快试试，五百多一件呢，还是打折后的价钱。

# n4 Z8 _5 J/ s2 O$ X丁小红指着床上一件崭新的外套，语气中似乎有爱意。
9 j  O6 W' i5 a/ ?# ?
; P# h, d- W' a) P经营淘宝店让他赚了一些钱，如今花销已不像从前那么拘谨。

& |) k3 {2 C3 C0 ?怎么买两件？
/ v% s  A: A- L3 o) M# X
我指着床上另外一件，跟我的那件款式一样，只是颜色有所不同。

, c4 t: @6 [6 y. R% \) `4 @) S顺便给文爽买了一件，他比你瘦，穿白的好看。
: N# ?# c$ W0 \& J( E% z
丁小红说的特他妈自然，搞得我都不好意思生气了。
, f0 D3 W0 P8 D: |) {! L4 Z: D& b" X: [
, U- [  k7 L/ T对着镜子，试穿丁小红给我买的外套，对我来说，穿什么向来都是无所谓的。
) N! @% E/ m2 Y6 }+ M: N1 _: @6 T
挺好，明儿上班就穿。

7 H5 F9 P- r( m9 x% g5 n' M这样说，就当做对丁小红的感谢。

丁小红则撇下我，风风火火拿着另一件到对门去找刘文爽了。

& |6 r' M* x$ J看着丁小红轻飘飘的背影，真他妈想踹一脚，最后，却转过头继续照镜子。
, {* C# @% q! X! L
别说，这外套还真不错，挺合身，穿上去，就不想脱下来了。
1 @) X9 `8 R* E3 D5 z4 G4 R6 s/ r8 \3 B: I
这几日上班，林宝总来找我说话。
* p4 V. M1 o+ k- L/ t6 S
我们没什么好聊，但林宝总能找到话题。
* l4 D" `2 n. m7 a4 D9 g
: _0 r  J$ r. Z, }$ ?下班后，捅几杆吧。

: X* B0 ?) l9 B- N2 l我也不是完全不会打台球，只是那些事儿，干了也没什么意思。

你说男的跟男的玩，有那么刺激吗？
/ t* W8 ~+ b" \0 @; [, |5 I
是在套我的话，还是随口一问，懒得去理会。
5 ]' R' i& f. |' x
; Z' I) d2 d5 O2 ?1 ~只说，谁知道呢？你想知道自己试试呗。
  k+ R$ c& n1 T. z+ A0 @  [( S
操！我跟谁试？把我当变态抓起来！要不，我跟你试试？

知道是在开玩笑，心里不知怎么就还动了一下。不是对林宝这个人感兴趣，而是一个没跟男的玩过的人，想要跟我玩，这一点有些刺激。

2 u3 ]& |- W! m9 V7 `" X+ K我想问问你们，如果你们是gay的话，想不想跟直的玩？或多或少都会想吧，有种挑战的快感。

6 c( m1 J. }4 R怎么着？想让我干你？
( x8 {1 g4 z/ H' x2 M  }
9 x+ k5 {0 B. C$ p9 K  q. W我假装配合，笑了笑。

操！要干也是我干你！

林宝声音特别大，惹来路上行人侧目。

我见过林宝的鸡巴，当时没硬，不过看起来不太大，包皮挺长，不知道硬起来是个什么样。
6 g% I0 M+ h# H# d' n- |
9 P/ p( Z3 a. U3 n回到家，丁小红一个人在浇花。
6 U3 e8 r  s& t& {- _6 V: o) Z
2 B0 i) Z9 b0 O6 M( Z" f窗台上，不知什么时候摆了好几盆，绿色的叶子，只一盆开了，像是菊花。
# I: K6 H6 X) B- b
好看吗？网上买的，今天刚到。
) c9 T, X4 }. C2 b4 V
丁小红头也没回，依旧在打理那些花。

4 r7 G8 y! B5 `6 Q3 c) _2 `好看，家里有些花，挺好。

) m& d1 N- r. S$ |1 Q: O: Q) p. Z怎么下班这么早？我还以为是文爽。
5 m  x3 _7 a2 f0 o: Q4 z
9 I. b& @& T- S) H# ~丁小红转过头，即便再不敏感的我，也能从他眼中看出失落。

哈哈，差一点儿笑出声来，对现在的丁小红来说，刘文爽比我重要，每天睡在我身边的，是他的身体，而他的魂儿，早就去了刘文爽那。

0 D- m6 o9 c" N8 _) h: S好几次我都想戳破，干脆你们俩就好了算了。
' l" e4 Q( v. H8 m) N, U
: A' g$ }+ a7 k' Z5 C/ F也不用大动干戈，就是你搬个家，从这边门搬到对面门，不就是这么简单吗？
: G  ]& g5 J& f6 Y9 M9 O* R4 x  M
可一直说不出口，后来我总结，那一阵子，大概是放不下自尊吧。

& J0 u5 K6 Y7 b睡觉前，手机响，丁小红警惕地看了我一眼。
- I* J/ E/ M6 p; J! Y# Z! [1 t
9 L7 E3 Q* y- W* M6 O" C" D要不你帮我看？
5 q" {* h; _* g5 d0 R) }6 X: Y' u
我把手机故意递到他面前。
/ W# m1 @* @8 v3 ~8 r: C$ O4 v2 T. Z
见不得人的早删了，假惺惺地给我看个屁！

; p" p; _2 @% F6 }) G! E4 v6 [说完，整个人背过身去，再也不搭理我。
: P4 ^% W; B5 Q! s$ p; F/ k2 E
+ v: e5 i" X; Z" D王君有一次跟我说，其实两个男的在一块儿，爱不了多长时间，剩下的，都是亲情。
) J6 d/ E+ Z- J" g% x4 Q! p( w
$ c5 D; H. a* H, c- q  s( c同性恋不能结婚，没家庭没孩子，能跟一个男的有点儿亲情，已经算走运的了。

9 ?0 k2 U- p- p  I我跟丁小红现在这样，算亲情吗？
: z9 r- ]. _5 }. @2 A) y2 _
' t! `' B! J: F  ?* e如果有一天我得了癌，丁小红会为我哭吗？

不敢想，明天都不敢想，更别说老了以后。

林宝发短信说，改天咱俩玩玩吧，我想试试跟男的玩什么感觉。

玩玩，这个词看起来轻浮，但更加现实。说白了，人活一辈子，大概就是不断地跟各种人玩玩吧。
2 _& S( ]6 h' D
1 `& B; w- g0 Z我妈病了，今天打电话跟我说，真闹心。
: u3 X$ S2 M6 w, L
睡到半夜，丁小红突然把身子转过来，缩在我的怀里。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怎么，竟有些心疼。
& k( e) T7 y6 ^9 I' _' ^
- [+ m( `- c% E! D# @说白了，他还是依赖我的吧，依赖这个可以在深夜里说两句真心话的人，这是否就是所谓的亲情。

. e, P7 c5 t$ g; l$ h) W- w# m重吗？用不用陪你去看看？

. H. Q! V7 o% x/ l" ^( r) y  Q没事儿，我就是想跟你说两句，这话，除了你，也没人能说了。说说，心里舒服些。
; F) L& C3 s8 N% P  O2 h
* w7 S! n# m/ H% F! _0 \6 r真瘦啊，丁小红的身子，缩在我的怀里，像一个受伤的小猫。我把他搂得紧了，他摸着我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4 R$ b2 q9 l5 v: ]生活就像一本流水账，日复一日，能拿出来说的事儿没有多少。

. u8 M2 C. f6 E可就是那些能拿出来说的事儿，像一个又一个路口，一不小心转个弯，就已经走在另一条路上了。

丁小红决定去看他妈，说是做了个手术，不算严重。

那天，约好了三个人一块儿去，临走前，刘文爽突然说，凯文找他有事儿，去不了了！

( ~9 r' c; L) @4 V; X; I4 l) K在你眼里头，凯文比我重要？

竟是当着我的面问出口，我真他妈想躲得远远的。

坐在出租车里，还继续念叨，我就是看不上那个凯文，根本配不上咱们文爽，年纪上就不般配，一个夜场经理，有什么了不起。
- U/ Y+ N: t- x" c( B) D5 p
喜欢这种事儿，没法儿说。

- n) s$ V8 X( Q6 Z9 @我接了一句。

7 [7 ^4 N2 [: |( _3 E- w5 m) x7 _再没说什么，下车，走进医院，都到了病房门口，开始打退堂鼓。

1 w2 M% Q5 N$ l: H" T你替我把水果拿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1 O* W5 P/ l" S
- ~; B' M+ p5 ]/ K7 r我听丁小红讲过他跟家里人的事儿，是闹得挺不愉快，但说到底，爹妈就是爹妈，到死那天都不能换，也不能重新选，流着一样的血呢，说别的都没用。
9 Y, K/ n# M0 R* |# a
两个人，在病房门口推推拉拉半天，最后，还是我一个人推门进去。
6 ], @2 U1 N$ i
丁小红他妈看上去挺年轻的，反正比我想象的年轻，毕竟人家是有钱人。
. D+ o" ?( R& ?  x
9 O9 [: Q2 d& ~* }1 g  Z我把楼下买的果篮放在一边儿，也不知道该说啥，挺拘谨的反正，打了招呼，就站在那儿，半天才说，阿姨，要不我先走了。
6 O& @7 o" u. k2 R; b1 r8 [
丁小红他妈一直看着我，也不说话，直到我要走，才突然开口，你们缺钱吗？小红不让我给他钱，可我担心你们过不好。

就这几句话，不知道咋回事把我心里弄得特别难受。

1 U8 d! O3 g) v' |, L没事儿阿姨，我们俩过的挺好的，小红他其实……挺想你的……

$ G0 E5 Z8 O5 N3 M6 `8 z走出病房，丁小红就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眼睛红着，见了我，却故意无所谓似的笑笑，快走吧，这医院消毒水味儿熏死我了，真受不了。

5 J) M. N% j0 x0 f) z9 c回家路上，我们俩都不说话，各自看着窗外，路边的树啊，房子什么的，一晃就过去了，你说在这世界上，我们能抓住点啥呢？等到死的那一天，又能留下点啥呢？
6 t; }4 A9 Z: Q
丁小红他妈说的话，我后来转告给了丁小红。
+ w1 @& h5 ?9 x! f/ ]+ T
% S& T' \: M& U% H' e# F# I7 g+ b6 P& K3 q噢。就只回了我这一个字。

( U, r* `2 s1 H& }. u& }% P" ^7 Y我到楼下抽烟，顺便给家里打一个电话。

: u0 _! S9 u# V& R; s" `8 j在大连混了这么长时间，很少往家里打电话，也不知道说啥，亲情淡薄吧。

唯一关系好点儿的，反而是跟我姑，还有我姑家的姐姐。
5 E" U( `3 {: f
记得春天的时候，有一次我姐给我打电话，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心里孤独，想把我的事儿说给她听。
- c* f+ Y# e# N+ G/ m1 E$ o
% S- I9 ]  U) C4 J姐，万一我告诉你我是同性恋，喜欢男人，你会怎么样？
4 Z4 d& M, Z3 r7 f9 i
我姐吓坏了，在电话那头儿尖叫，真的假的？多长时间了？这是病，赶紧去医院看看，别耽误了！这种事要是耽误了，将来怎么结婚生孩子，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 }) g! t! k3 ]1 o3 U5 _5 T0 L, [说真的，我一直以为我姐会理解我，我们从小关系就好，她对我像对亲弟弟一样。

& m8 C8 I/ x# p2 F& U可她在电话里的语气，让我本来就孤独的心，更孤独了。
$ `& h; Q( M% L5 j& l
算了，一个大男人在这儿矫情这些，太无聊。
" ~1 q" p$ z$ ]" |9 ]
3 q( X- w. i0 y8 z" ~( x把烟头丢在地上，转身，准备上楼。
$ G; p4 c2 x$ j+ ^; J
2 n& y$ M) q5 N+ j+ \远远的，看见两个人在楼门口吵架，竟是刘文爽和凯文。
$ V0 y% g2 A) v6 A3 [) N
我都跟你说了是没有的事儿，你怎么那么爱捕风捉影，胡思乱想啊？

我又不瞎，你们来来回回发的短信我都看着了！
5 p% x9 V" j; j; W7 Z4 b0 e+ \
你他妈偷看我手机，你有什么权力偷看我手机？！傻逼！
3 z2 f/ {' a! g/ D& x
, V  u! t( R* h$ ^7 U刘文爽恼羞成怒，我在一边儿看着，就像在看一出闹剧。

这就是我们想要的吗？

两个男人，嚷嚷着要找真爱。

% T8 ]) M& r8 P3 Z好上了，腻歪了，偷人了，被抓了，换新的，然后再好上了，腻歪了，偷人了，被抓了，如此循环。
+ T" Z; B4 Z6 K% g3 h5 m% Q
8 @9 `- D' g1 [8 H就像在演一场电影，没有人喊停，也不敢喊停，怕戏散了，连戏里的热闹，都跟着没了。
& h" u4 w8 x  z, f/ r刘文爽跟凯文分手了，难过了两天。

. K2 _# o& q5 ~# x6 e! i/ `- i& a这两天，丁小红像一个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刘文爽。

我懒得回家，在路边随便找个小店吃串，喝啤酒。

林宝给我打电话，问我干嘛呢？
: K% ~7 m3 e( e, k) ]" Z6 p
过来啊，一块儿喝酒呗。
2 u8 }7 b! Z6 V( t
半个小时后，林宝来了，我已经有了醉意。
  j$ B3 E, o: t4 F$ I" R" _" d4 U
' Z( [- J; v6 Q5 l8 a! F, m: w& O翔子，你吃过霸王餐吗？

' s) @  K/ w3 o* L. \& q突然，林宝在我耳边小声说。

: e6 z; l2 `  S8 r什么意思？不解。

# b6 b% |  D( x6 [# d3 z( B2 V就是吃饭不给钱，偷溜。
$ q% e9 N5 Q0 W! L
咱又不是没钱，干嘛不给人家钱？林宝的话让我有些困惑，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起这个。

操！不是有没有钱的事儿，玩的就是这个刺激！
6 X! J* x1 z. @" O7 Y
7 L" M" ~; `3 O1 m% O我的兴趣一下子来了，也许是生活太过无聊，太久没什么事情让我觉得刺激。
; C) I) y2 a+ y- }/ L. }
  C# @1 a' m" O' k. `) L反正，我就听了林宝的话，假装喝醉，出去到马路边尿尿。

6 p/ w9 B, c/ [/ j& ?我听见林宝在里头跟老板说，哥们喝多了，我出去看他一眼。

% R. A1 N: N; F% s% T3 ~3 C9 [等林宝出来，我们俩撒腿就跑，呼呼的风声就在耳边，越跑越快，根本不想停下。
8 S3 p, F( f2 z; n6 u$ Z$ ~
# S2 o  L) b- @; p& e5 [这一段儿往事，一直到现在，我都记忆深刻，现在想来，不是因为逃了一次单，也不是因为跟我一起跑的人是林宝。
2 A5 }9 w$ j! U1 W
而是那种打破生活常规的刺激感，我们这一生，能有多少次对生活叛逆的机会呢？

我们俩不知道跑出去多远，停下来的时候气儿都快没了。
$ |( B" Q# T+ {- Z( J
5 `8 p1 e% l0 z( P% t2 P环顾四周，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1 B1 L8 P) S, ?9 A! V- L' m8 T
) c* M, c6 U+ T2 _" w林宝一边喘气，一边看着我，突然，伸手摸我的裤裆。
1 O/ o+ v9 h. R# J. p( q
; T+ |9 v0 g6 r- I- J! g" j1 g已过夏天，有些凉，我穿了条挺厚的运动长裤。
6 t) I4 H1 D# s5 o' k& @( w+ F
, ?- ~. M2 Q" T- L6 C林宝的手，没有一下子摸到我的鸡巴，又换了个方向，才摸到了。

( t7 ~& e: n- i4 a1 T; ]我愣了一下，没动，任由他继续摸。
, g" q( W# r; I3 z( h* f0 V
奇怪，我以为我不会硬，可很快，我的鸡巴就变得坚挺，在林宝的手里横冲直撞，试图挣脱裤子的束缚。

脱了吧。林宝声音急促。

这里是大马路，我刚才只是装醉，脑子还很清醒。

) U) p" [' {8 L3 \7 S6 c可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林宝说完，我就把裤子撸了下去，鸡巴弹出来，像终于解放了一样。

  j- I( S; q& ^/ K" I* ]操，你鸡巴真大，比我大多了！

说着，拉我的手，去摸他的鸡巴。

真有意思，林宝的鸡巴竟然是细长的，就像一根火腿肠，握在手里，有种在玩玩具的感觉。

- C( C8 q9 G" ~) O0 T+ N你后面让人操过吗？林宝问。

% O9 b) z8 r" g看那架势，他是想操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算了。
/ Y) ]: Z! J7 K* n2 V
  F/ O- W+ ^) J; z事实证明，林宝也没那个本事。
- J. `8 g$ x9 p
我的手在他鸡巴上才套弄了一会儿，他就一边往后缩一边叫了起来，别弄了别弄了，要射了！
& b# a; I- U% G: G+ O$ `
* u+ O* B8 G2 q- L# U$ z怎么可能放过他，一下子拽过来，握住他的鸡巴，手上速度加快，没几秒钟，就射了出来，射的不远，一看就是经常打飞机。
3 j6 R% ^& |2 i1 w7 x" g
林宝射了以后，像变了个人，一边从口袋里找纸，一边嘟囔，操，真他妈恶心，这玩意儿真脏。

" q+ v/ V: ~6 E3 Q4 A7 s4 [9 e竟然是在嫌弃自己的精液，站在旁边的我差点儿笑出来。

% q% z2 F- j1 f  }  C* A我没射，穿好裤子给王君发了条短信，一会儿找你。

+ j* W6 y7 d+ b% ~王君过了一会儿才回，今晚不行，他在。
7 `' j( w6 K; }/ `
一下子郁闷起来，你们肯定有那种感受，鸡巴硬了，本来要射，但没射，想找个人好好发泄，又找不着，心里痒痒的，又不甘心就这么打飞机射了算了。

: i, _% P1 \& E1 U" L最后，竟然没出息地回家找丁小红。

当我从后面进入，丁小红躬起身子努力配合，口中喊出“老公”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突然像疯了一样，用力操了起来，一边操一边觉得自己真他妈恶心。

你们有过那样的感觉吗？不断重复着一种生活，不断问自己，真的要继续下去吗？真的要这样重复一辈子吗？
6 ~& |  Q* p, W9 O* H  D/ U* W
然后，你还没有来得及去怀念，生活就变了新的样子。

+ y- N# T* z$ M7 S  \4 Y" {% a# `我们公司有一个大姐，姓刘，身兼人员管理和发工资两项要职。

这一天，她把我叫到办公室，脸上带着微笑。
) a; x' \5 x- k; n% m( Q- ~" z& X
: ~. V, a/ `! O  T当然不是给我发工资，日子还没有到呢。
* ~- D3 W! D( f1 R6 G& q/ M% w
三分钟后，我走出她的办公室，没错，我被炒了。

: C/ D* W9 G% _( L. ?" L原因挺冠冕堂皇，但我知道都是用来应付我的，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准备耳朵收听。离开的时候，刻意经过邓总办公室，空无一人。

1 \. [9 }* ?7 j" Z3 q. E7 P+ M  n这个时候，他是不想见到我的吧。

呵呵，如果有人要问我，为什么被炒，最简单的答案，我被玩腻了。
) M' Z6 W8 U) z, H
说白了，我能来这上班，也是因为老板喜欢跟我玩，能帮就帮。但这世界，谁也不是谁的救世主，谁也不是谁永恒的依靠。

/ _( U# ~( n' }6 u% F( f  B/ w; ]6 a这一点，我懂，所以不怨恨。
" s. a+ ?# i9 J* S+ X* Z- S
# j2 i, I- |2 f+ i* l7 V* b* c4 ]( }; T我在外头转悠了好一阵子，才决定回家。

丁小红又在跟人吵架，要求对方把发在网上的差评删掉。
, j+ B, O8 L8 p1 k& r* u2 M. v9 R
你他妈信不信我查你家地址，直接冲过去砍你！臭傻逼！！！
  f; }5 V! V1 A. c# N( |# |
% p% L9 {. z7 {7 J4 Y2 x电话用力摔在床上，才发现我回来了，一下子靠过来，把头放在我腿上，静静的，也不说话。
" d) y. F4 Q. j5 m, b) H
我伸手，去摸他的脸，心情有些复杂。
" Z9 O; w" ^- i+ O9 r
如果没有刘文爽，我会把丁小红当作我的依靠吗？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这种东西，真他妈操蛋！

吃晚饭的时候，我想说被炒的事儿，想想还是算了。
5 k+ g* Q1 k5 G1 }/ ~( C, @8 L1 B  g
明天继续找工作，日子一下子回到原点。
/ }' h$ G2 U7 ^0 K  t  e" D  l4 i1 h
2 r$ @6 D' z! T( G  B原来的那个点，还是原来那个吗？

晚饭过后，刘文爽叫我到他房间，有事儿谈。
( R4 W/ l7 x% z" i; b
" m1 j3 \1 ~: w8 G关了门，露出乞求的眼神。

* p; e# I+ I9 L4 V% F! V; j4 J3 F能借我点儿钱吗？凯文病了，我想看看他去。

你们不是断了吗？我没钱。

& L; w$ m: F. n% g! V8 O我怀疑刘文爽跟我撒谎，他不是那种重感情的人，跟凯文在一起，也不过是利用凯文在KTV的店长身份。
4 f7 I/ c: i6 D' K! o9 B0 |
! v1 k5 J4 m% u, X他会真的关心人？我他妈还真不信。
* w0 p$ n+ \" Y2 h6 \2 \
' Q* e& x: E* }* k* V- c0 T' i, [多年哥们了，帮我一次吧。你没有，嫂子那儿不是有吗？他开淘宝店，赚得肯定不少。
  [- ^' p5 v+ \! r* B3 v2 j
! H/ O  s9 M8 S" F$ g8 `既然打的是丁小红的主意，又何必来问我。你们之间关系亲密到什么程度，难道还要我牵线搭桥？

这样想着，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 m5 U9 ]. ?1 J/ U- O( d
( u0 y: {( ?3 n  h你要借自己借，别找我！

转身开门，不给刘文爽继续纠缠的机会。

. G4 L8 W0 U! P0 v回到房间，丁小红小声儿问，啥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我躺在床上，点了一根烟，随口说，找你借钱。
+ r7 A* C! f) x# z- p
. p# X' R$ S) k& `/ N- b2 {丁小红愣了一下，表情变得严肃，语气也异常认真，虽然文爽是你兄弟，但跟钱沾边儿的事儿，到我这儿不行。
; t: N& q) m  z2 f; u% q. ^4 C
" g9 F4 Y) C' z0 U$ f这钱借出去了，有影儿没影儿都不知道呢，你跟他说，让他再想别的办法吧。

8 j& }8 E3 ~2 }( E0 o7 G$ E9 c我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是留着咱俩去国外结婚的。

" Y" A, y$ Z! |; G. l8 s结婚！一个特别陌生的字眼。

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从丁小红的嘴里冒出来。

) s% @: n4 Q9 @' Y' u4 t8 V怎么说呢？这事儿离我还远，我也就暂时没想，不过要真想，也是够他妈烦的。
4 }$ Z% C3 ^- k3 M
3 X& D: U- k  s2 v2 T如果有一天，我真跟一个男的结婚了，会被当笑话骂死吧！别跟我扯什么浪漫，活一辈子不容易，还是给自己一点儿清静吧。
0 t, t/ Y4 e  K/ H6 k; X
接什么婚，我姑都给我介绍对象了，再过两年，回老家生孩子去。
; k6 F- T# z" z1 O: r8 w' Y) Y
0 |/ B! ~* `6 w& c- i我故意说得轻描淡写，丁小红看着我，看了老半天，才轻轻“哦”了一声，转过身去。
; a8 ^" S2 R, d7 S2 ^; K6 s
; i" }" N5 O6 l' _关于结婚的话题，让丁小红沉闷了好几天。

我白天出去找工作，晚上回来，对着一张没精打采的脸。
) W, h9 r( Y( N8 i3 b* R6 E
突然有一晚，他神经兮兮地说，要不咱俩算了吧，反正你也要结婚，迟早要散的。
( l) j; ]- y0 R. b/ X8 E1 G
他那么说，让我有一些伤感。

5 H! N3 S1 f4 `( Y& e你们有没有发现，人生中有很多事是不能拿出来说的，有时候它们明明存在，就是不能拿出来说，好像只要不说，就可以相安无事。
( n! S4 p0 k6 H. K0 \
9 n$ K" i: t8 O" M5 w0 H: q/ i3 ?" A听你的。
  @& [, F- w4 o$ W7 R8 }) ]$ Z
* }1 `3 ?, F8 L' j, @# X, f# S) G这么回丁小红。
9 g% O! @( M/ c% M, j+ R  _
他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没一会儿，开始掉眼泪。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没长心，我早就该清楚的，付出再多又能有什么用呢？到头来，人家一点儿都不会在乎。
+ z2 f9 N/ Y6 h3 j/ F! w- I
这种话，我听过太多次，听到耳朵都长了茧。

( u  _, Y2 N  x4 ]& M0 \& f他越这么说，我越没感觉。
5 @) L9 ]1 e" r' W( U* k+ w# x4 k* ?
接下来几天，又像往常一样过日子，分手的事儿，谁也没有再提。
7 N  G+ M3 x2 v9 ^
* E- O: G' w1 j我的工作找得并不顺利，也许是在邓总的公司悠闲惯了，再让我去做送外卖的活儿，就不太想干了。
6 H- ?5 X3 v7 k& x) l& W
: _/ f# w% U: I. r. @人都是这么贱吧，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觉得只要拥有一点点就够了，可是当拥有了一点点，就觉得自己有资格拥有全世界。
1 @9 k5 `, q: F: y) B) O
' ~0 `5 B  I' P% P% {* e& Y一个人无聊，走在大街上，刘哥给我发短信。
+ |1 h- h3 c7 |" g9 D
; r# w( g3 m2 p) D# k$ w我之前没有跟你们提过这个人，也算是邓总给我介绍的一个客户吧。
% i9 T+ w1 c9 Z6 @; a/ a0 v- b
我们只玩过一次，没什么特别，当时他给了我五百块钱。

8 r: {/ L0 I& d3 K/ B0 F对这个刘哥的印象很普通，不喜欢也不讨厌。
9 B( e! E' Q. k, X8 x
他问我现在有时间吗？想找个地方玩儿。

* b/ v# T! [  }4 B% O) _4 K
+ ?5 q  U( W# s& J% V6 ^行啊，你说地址。

+ c; k8 k+ J" }2 J反正我也没事儿干，能赚五百块钱也不错。

按照刘哥给我发的地址，很快到了一个廉价小旅馆。

. T( y  B: i$ Y  A! }门打开，里面不止刘哥一个人，还有一个小胡子男人，精瘦，只穿一条内裤，贪婪地看着我笑。

4 F/ ?+ ~: y& p  q4 U  {叫姐姐就行，他想玩点儿特别的。
$ _4 |) A2 ~1 y8 c# [: w
( h- L+ H. Y8 j9 W7 K; n$ L. z刘哥指了指小胡子男人，言语中有些不怀好意。

让我一个人操两个，倒是没问题，只是不懂刘哥口中提到的特别，是怎么一个情况。

我先冲一下，照老规矩，准备脱衣服，进浴室。

刘哥却拉住我，没事儿，就这样儿挺好。

7 Z5 P' r' `2 g4 t$ m% S此时，只穿内裤的小胡子突然躺了下来，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了地上。
0 E+ k9 L! y3 V: T+ p' _* w
. g% i$ `6 Z# i6 ~4 D" a' ?刘哥指着我的脚，示意我去踩小胡子。
; e! ?6 V! U7 j5 W2 t# X1 l
懂了，这就是所谓特别的，也就是SM。
$ W# ]3 |4 _! P! E/ N" `& ^% v+ Y( p
: i7 f9 Q# B# Z( k我在Gay片儿里头看到过，当时觉得无聊，实在搞不懂那些人的乐趣所在，现实生活中，这还是第一次。
# r% l: ?2 t3 Y. l* Q: [3 l0 O
我穿着鞋，去踩小胡子的肚子，大腿，还有脸，小胡子不断发出愉悦的呻吟，好像我每踩一下，都能让他高潮。
2 _7 N6 z/ t. T3 E; S- W5 W" @
5 E5 z7 O% t, c5 W; `2 V后来，他伸手抓住我的脚，帮我脱下鞋子，用力闻我的袜子，张开嘴，把半只脚都含在了嘴里。

4 {" C. x0 C/ o- |. G我本来觉得恶心，可不知怎么，看着他被我虐待很享受的表情，鸡巴竟然硬了。

此时，刘哥靠过来，跪在地上，帮我脱掉裤子，含住我的鸡巴。
" F+ P, ^' m% l4 s, N* L* N& \
: ]% R% a! \5 w# x我一边用脚趾用力插小胡子的嘴巴，一边用鸡巴去顶刘哥的喉咙。

- R; C4 \( g/ t& U; i$ `这两个人像着了魔一样，发出忘乎所以的呻吟。

' f& [2 [8 F9 a8 a6 z; O当我的灵魂抽离，飘到半空俯视这一切画面，忍不住感叹，人在放纵欲望的时候，真的是连自尊都忘了啊！
. N+ o+ }1 R3 O一个人，躺在宾馆的床上，床边放着一千块钱，是刘哥跟小胡子一起给我的。

陌生房间，陌生人，陌生人的钱。
1 l! D9 S- z; H+ H/ r; N
, j" X" b( N9 e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不真实，人生到底有多少个时刻是真实的呢？到底有多少个时刻，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呢？
1 _) l) F+ M- P. l/ j6 a
0 k1 E. ^: l5 D) f有时候我会想，邓总，刘哥，小胡子，这些人的人生，快乐吗？

他们从我身上得到的快感，会不会也像一场梦，梦醒了，空虚得要命。

/ I0 k8 C! a7 y( J/ X" Z* n; m2 y% k# q- b不想回家，想在这宾馆睡一夜。
" X# J. @6 Z6 b" E
又不想一个人睡。
# c; k2 H! W4 o( n1 `# _' n2 p
* @7 A5 R! s& c8 a6 [不知怎么，突然想到小树子，如果能跟他抱在一起，心无杂念地睡上一夜，感觉会很好吧。
( \6 J+ l0 }1 ]. |
我有小树子的电话，犹豫了几次，还是打了电话过去。

小树子有些意外，但当我说心情不好的时候，他竟主动说，我去陪陪你吧。

一下子兴奋起来，去外头买了几罐啤酒。

小树子不喝，我一个人喝也高兴。

: q8 S9 k2 @7 l2 p( r我们聊了很多话，后来印象都不深了，只记得小树子问我，翔哥，你想过自杀吗？

* U* A8 Y& u% U. U8 ?: p9 b好死不如赖活着，从小就知道的道理。

可是，活着干什么呢？我以前觉得活着就是要去远方，可是去远方又能干什么呢？
5 F; Q4 j/ {; I* J8 {# ]$ D
当时，我只觉得小树子年纪还小，说这样的话，胡思乱想，也没有什么奇怪。
7 Y* A  Z2 }* L5 l' L- ~5 D* S
7 s2 T) Z) L; _% P- ?后来我们就在一张床上睡了，睡到半夜，我搂住他，轻轻的，尽量不让他反感，真的什么也不做，就是跟一个人简简单单睡在一张床上。

有一秒钟，我觉得自己特干净！
( |. f% t- H2 m9 H) O+ ~# U0 [! U- S: l
; y/ s( N# P! ^: [, g/ j第二天醒来，小树子还在睡，侧着身，看他睡着的样子，微微起伏的睫毛，真像是童话里才有的画面。

! X$ ^& @/ s+ `* ]" Y2 K0 C在很多人的眼中，小树子是个残疾，是不幸的。

可在我眼中，小树子比任何人都要美好。

+ |- |1 x. P1 h% i0 j0 d8 v5 @丁小红一直追问，为什么一晚上都没回家？到底去了哪，干了什么？

我哼笑了一下，回问他，我告诉了你，你就会信吗？
' F6 n% X# A2 B5 p2 O# [1 D' L
" D* ]( u) P8 B6 }( B$ j! L9 a不说话了，如往常一样，露出受伤女人式的神情，最后，又默默掉了很多眼泪。
$ G1 c7 h) O% c; u
: D9 M3 Z4 A& c' C是你姐给你介绍那个对象吧？你们已经好上了？

' [( H2 {7 k% |( n3 O& f2 e; E睡觉前，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 q- v+ Q! L9 c6 [睡觉吧，困！
( V) |2 w0 V5 w8 I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丁小红，丁小红先是不理我，过了一会儿，又从后面把我抱住。
, q- }& S) k. P9 }& f
当同性恋最他妈惨了，不管跟谁好，都是有一天没一天的……
6 ], H) o2 V2 a* L& T+ h- ?7 j1 b
说完这句，把我抱得更紧了。
) M; ]- ?5 K- S5 D* e& h0 F
! _. v& r; c. ^  E我开始怀疑，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有几分真，几分是在做戏，有几分是做戏做久了，连自己都忍不住信了。
1 y" n# g6 o* y, M: G! i
丁小红爱我吗？

他舍不得我离开吗？

那他被刘文爽操，淫荡地叫着老公的时候，脑子里有我的名字吗？
# `' R* F' s2 r4 ^, [: G* t
胡思乱想，越想越消极，想到最后竟忍不住脱口说了句，小红，要不你跟刘文爽好了吧，你们挺合适的。

清楚地感觉到，丁小红抱住我的手臂颤抖了一下，像是触电般，久久不能平静。
: s+ Q: O- P2 H. f- {; I
& x/ V7 q$ C& Z8 c你疯了吧，我丁小红可干不出这种对不起自己男人的事儿！

那语气，怎么说呢？摇摇欲坠的坚定。

小红，你别这样儿，没劲，你们俩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了。
- ?* V3 p, e7 p1 Q+ {* L
这一次，丁小红的手臂没有颤抖，而是默默地，从我身上抽离，我能听到他翻身的声音，悉悉索索，带着不安与愧疚。
! o# B- K, ~1 ?, C  h; p' t
$ E3 m$ [$ g/ j4 A2 ]1 k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多刚烈的一个谎言，干嘛要去戳破呢？

翔子，你的活儿来了。
! Q' I, J4 x2 P& E, r) l" g
我坐在澡堂的角落发呆，小林从后面拍我的肩膀。
. E/ |# h& R' `5 O5 c: L! T! w
% _1 M) ^) \4 l& [噢。
- K; D9 z# X" Q. c
机械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两条干净的毛巾，走到搓澡区，冲赤裸着身子，鸡巴缩到肚子下面的李哥礼貌打招呼。
: a6 r& n9 S$ o3 p; Y9 J9 I7 B
李哥是常客，每次来都要我给他搓澡，爱聊女人，聊着聊着自己会硬。

! i4 W# ?2 r. O- D+ a- w' w6 e硬了也不大，特别短，都被阴毛挡住，给他搓澡的时候难免会碰到，也不介意。
8 C0 w; B3 s. J: \! f7 j
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聊起来好像特别无意义，只是又必须面对。
0 j( s; J% Q4 E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以为自己有很多机会，为了得到更多的机会，甚至不择手段，只是，当那些机会真的出现，真的拥有，真的失去，才发现，生活它就是那个样子，有或者没有，都是一个样子。
7 z/ o8 P6 R* D4 d) h
4 M6 o3 ]& X" H. F回到几年前在大连的那段日子。

我去了趟北京，在跟丁小红分手以后。

1 h- |# r. P/ y5 i6 a0 g% `2 G好像再没有像女人一样纠缠，只是哭着说，这辈子，能跟你好上这段儿，是运气。现在你走了，我谁也不怪，只怪自己的运气没了。

3 C* }; ~1 V( Q. i我搬了出去，重新住回地下室，丁小红给我的钱，一分都没有要。
% s( |8 N# H6 [7 f1 V( v+ G0 S$ W
那是你自己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0 g9 \4 r' o' C  \( t我的东西不多，搬起来容易，刚好刘文爽不在，省了一番应对。

( W- j" B- S- n' E) p* O- R夜里，躺在地下室的窄床上，不知怎么，竟觉得踏实，好像后来跟丁小红在一起那段时光，像飘在空中一样，现在，终于落地了。

给小树子发了条短信，问他在干嘛？
" ?% l. q+ s* o, Y9 u! p& W
: `# i+ w# Y( f, c: c; h- B, y( U很久都没有回复，后来就睡了。
5 N$ k, [6 U+ T
  r6 M9 S9 ~* `  e% V去北京，说好听点儿，是去接待一个客户，说难听点儿，就是去卖。

之前服务过的一个大哥介绍的活儿，报销路费，再额外给两千块，对方就想要一个东北纯爷们。

你们东北人，在北京呆久了，就油了，根本没有东北大汉那种野性。
: Z) B* ?- y) M5 q0 ~
这是汤尼哥后来跟我说的话。

汤尼哥就是我在北京服务的客户，穿白衬衫，白裤子，说话的时候头发都跟着颤抖，正式开始之前，听到他接了一个电话，从内容猜测，他跟明星或者是娱乐圈有关。
* G) _7 }0 ]8 z6 B# r" W- f5 L
有家八卦杂志的记者，在我们圈儿里特别红，他就是东北人，鸡巴特别大，明星都爱找他玩。

记得之前唱过一首跟功夫有关的歌特别红那个人吗？他就跟那记者玩过。

$ b1 j# ~6 E) L都是人，都想玩爽的，爽起来哪还顾得上自己是不是明星。
  R: P4 o9 m5 q; T& k2 `
2 G' k7 ?( e; i6 g7 N- Z虽然，汤尼哥嘴皮子啰嗦又厉害，但他在床上并没要什么花样，服务起来并不辛苦。
( U& j: k: z" X' {1 Z/ v3 O
& `" l  O* F. |& [要不要住几天？多给你介绍几单生意？

; |, R, K, u) o' u- l: x) ?我身边儿那些骚货，就想上你这样的纯爷们。

& u2 A6 g9 P' R9 R8 K# S跟汤尼哥说了谢谢，拿起钱，走出酒店。
+ V$ m# F/ E' z2 f5 b" V
我答应了小树子，要拍天安门的照片给他看，凌晨两点的北京，仍然灯火通明。

! h/ ?7 ?5 f: B5 V, f3 X这就是许多人梦寐以求要来的首都，在这里，有多少人做着梦，有多少人梦醒了，有多少人，梦碎了。
, ^1 Q  @, C0 p9 c* E: j& t0 |
2 G2 |' Q& r3 ]  A$ T9 j9 B想给小树子打个电话，突然想起来这个时间，小树子肯定已经睡了。

北京的大马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有车辆经过。
9 n* W2 e1 n, d
0 R' i) {$ l% ]# C一切都跟我无关。
2 t! e4 i" X% @
这个时候，真想找个人说说话啊，跟他说我现在在哪，我眼中看到的一切。可是，我能跟谁说呢？

0 R. `- e* z& g" E0 c* r谁又愿意听我说呢？

4 w, \2 i, c% C; r: E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累了，上了一辆出租车。
( B: l. h! M* q# O2 ]6 o
/ f" ?+ [" S6 n司机在听广播，一个女人说评书，好像是隋唐演义，又或者是杨家将。
7 c9 _. f0 X/ Q
听着听着，眼泪竟落了下来。

在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念丁小红消瘦的背影，还有他插在床头的那一株花。

8 q. v) C$ B& P4 u2 x4 U, \我在北京呆了没几天，就买了车票回大连。

+ V+ Y% O) e; v在火车站，有一秒钟冲动，想买回老家的火车票。

$ `2 n7 p8 e& Y) y北京，大连，对我来说都是异乡，再怎么混，也没有家的感觉。只是，就算有家的感觉又能怎么样呢？

3 w& B. G- G) [: o! D1 F7 L人这一辈子，说到底，就只是借住吧。
8 t' V5 [$ _2 p( }9 C
; U7 V1 r0 U+ T; \上车前，给汤尼哥发了一条短信，谢谢他这几天的照顾。

那估计是我活这么多年，赚钱最多的几天。两万块，在我的老家，差不多都可以买到十平米的楼房了。

我把钱装在背包的最底层，每隔几分钟，都会伸手去摸一下，特别没有出息。
# O+ _% d9 c& P5 m; k  ]
8 B1 ~" |# l- c( p- Y* D0 d" U6 Q下车后，给小树子打电话，兴奋地说，晚上哥带你吃好的。

小树子并没有特别开心，也没有特别不开心，一脸平静。拿着我的手机，翻看照片。
- X- N3 W* J8 U$ B2 M! J# I
为了小树子，我去了天安门，故宫，王府井大街，我对风景并无兴趣，但想到小树子看到照片会开心，便觉得值得。
6 f+ j& {# l0 K) _
哥，那些地方，真的看到了，是不是也没什么？
9 n3 M) P4 U+ p' {. X$ t9 O
& x4 ?/ f8 C- j$ ]/ g  `- F  G突然这样问我。
- f9 o' d, @! X0 Y" i7 W( ?
1 q' e6 u- b2 T8 l" B这世界上，又有什么风景是看到了，真的会有什么的呢？所谓的兴奋，开心，喜悦，都是人类自己制造的情绪，跟风景又有什么关系？

# b# e8 B# a: u( Z! c我小时候，腿就有毛病，当时我妈给我看了好多书，好多故事，都是讲那些身体有残疾的人怎么乐观活下去。

看完那些书我就想，我也要跟他们一样，我也应该乐观。
, K( U  Y7 ]; i
可是最近，总觉得是被骗了。凭啥别人乐观我就要乐观，如果我跟别人活得一模一样，那这世界上又何必多一个我呢？

小树子像是在跟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 F) j: z3 V& I) L- o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小树子这样，是在逼自己往活不下去的那条路上走。

$ W" `" C* M0 C/ b. z6 i何必想那么多呢，好歹还是要活着啊，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 c5 s' c+ z! k! v5 x3 H操！别想那些没用的，哥现在有钱了，跟哥说，想要什么，哥给你买。

) F- N# g" L# `9 \, q我是真心想满足小树子的需要，如果这世界上还剩一个人可以让我无条件付出，那就是小树子，别问我为什么，我对他没有邪念。

当晚，小树子睡在我的地下室，床很窄，我们挤在一起。
/ B2 F: {2 ?& h
. b1 v0 \$ v  R4 s' @" q5 k他好像做梦了，半夜里身体抖得厉害，紧紧抱着，给他依靠。
7 }2 _( `* X6 i- Y4 u5 w- @
2 `4 o3 p0 e( A1 w; B" Q' T, v我跟小树子的事儿，不知怎么就传到了丁小红的耳朵里。

我在床上玩手机，发呆。
0 [  K9 C- J  M
! o: A. i' I( R突然，一条短信传了过来。

/ r' P+ M( Z8 F8 G+ g7 K+ W  S你跟我分手，就是为了一个瘸子？你如果过的好，我没话说，可现在这样，我瞧不起你。

- s; X1 p  p! C, r盯着那几行字，盯了半天，想回骂几句，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两个人，分了就是分了，就别再掰扯，不然，把当时在一块儿那点儿温存都掰扯没了，多可笑啊。
/ V2 A' }2 `- V% G- {# M9 u
你跟刘文爽好好的，祝你们幸福。

4 u- i& F1 a3 J0 x, M6 w最后，只回了这么一句。
. M, w/ s; f# S" K: H
+ @4 _# ~) R7 q2 J晚上八点多，去水果摊，接小树子回家。

一转身，丁小红就站在身后，穿一件红色风衣，看上去像个装腔作势的贵妇。
, x; E: G+ b0 z) H/ o& x
6 O- k- ?7 P* A翔子，听我一句，你们不合适，你该找个更好的。

我不想让小树子听到我们的对话，他的世界还很干净，我猜他都不知道同性恋是怎么一回事儿。
4 y9 }3 F% S) R+ i# y) d' x
把丁小红拉出去很远，才发了火。

我他妈爱跟谁好就跟谁，跟你有鸡巴毛关系？！我告诉你，你少来骚扰人家孩子！
+ P+ \* c. F- Z
丁小红看着我，突然冷笑了一声，那表情，让我觉得陌生。
/ w$ ~* p! ~/ @" [
! u- V0 K6 o+ n4 v我告诉你翔子，只要你还在大连，你就别想跟那个瘸子好！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觉得瘸子干净，我脏。没关系，我会有办法把那瘸子弄脏的。

操你妈丁小红，你要敢碰小树子一下，我他妈杀了你！
! S7 [+ g  }7 L2 F( z
/ G! g2 j/ u2 V) n5 I+ |骂完这一句，突然觉得自己腿软了，硬撑住，直到丁小红红色风衣的背影渐渐消失，才发现自己全身抖得厉害。
& V4 X6 Z! _* F: F: Y9 ]( n" s
: U* V5 e9 V: E: u9 j+ t* z我好像得了一种病，确切地说，应该是红色恐惧症。

0 g* S6 M; O9 @  R5 e: `即便是在梦里，看到一颗熟透了的苹果，都会尖叫着醒来，然后发现，满头大汗。

" e4 e, q; a0 t* x, f2 m) j, |$ s我对小树子说，不要在水果摊干了，我养你。

$ x$ J% b; G# N6 G小树子没有回答，反而问我，哥，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只会给人增加负担？我妈离开我的时候，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
6 s, r8 n. Z" k! x* n
关于小树子的过往，水果摊老板向我提过几句。
9 w- R& a" `+ w$ X6 ^3 i7 c
遇到了一个好男人，小树子他妈，就一狠心走了。不然怎么办，一个女人带着有残疾的孩子，下半辈子过这样的日子，谁会甘心？

要不我开个水果摊，你帮我卖水果吧。
8 k( d2 ?" @7 p2 Z7 {9 o* z
脑子乱糟糟，出的主意也没有什么建设性。

突然就笑了，摸着我的脸，说，哥，你是不是傻？
' {" l- l- ]8 Q5 Q3 ~
  P8 c+ P) x3 m6 D我并没有说服小树子，他依然每天早上拖着残腿，到水果摊去报道。

# ]2 M9 z4 X! z) x连续几天，相安无事，对丁小红的防备也就少了几分。说到底，也只是赌气吧，两个人在一块儿生活那么久，彼此知道，骨子里还是善良的人。

- G; r. }0 L# a这几日，王君给我发过好几次短信，约我见面，都不想见，今天感觉他语气不对，才答应吃饭，就在他家楼下的小饭馆。
% N% M* g( Y$ }' i% x  I: s! s
我没有碰过小树子，压根儿也没有这个打算。

' o4 ^& M  v3 _但我也不想碰别人，只觉得这样跟小树子生活在一起，挺好，挺踏实。

2 D, `0 I3 q6 k* J/ J/ R% u王君在我面前抽烟，眼睛里都是血丝。
1 s! _4 I: B4 S/ i
/ u( g. Z8 b3 C" K& W3 x人这辈子，越耍聪明，越容易被聪明耍。

不知怎么，就发出这样的感慨。

再抬起头，发现他的眼角已经有皱纹，明明还很年轻，怎么一下子就老了？
- l# \9 ]! Z& _2 `/ \
前几天，一个姐妹带我去算命，说我能发一笔财，但要下咒，把一个男人牢牢锁在自己身边。
7 y7 X  k# @' H6 `; W& s
真是鬼迷心窍了，还相信下咒这种事，从算命先生那儿求了狐狸牌，还有符水，骗那个男人喝。
( I- U* A; `* E; n" Q: e6 Y
怎么会想到，是姐妹设的局。

, x+ P: t8 f7 c% }( Z* D/ d8 i+ C听我聊过几次老男人有钱，想抢过去，这一次，正是大好机会，去老男人那里告密。

( D( I( i9 H5 |8 F* H5 G$ b3 b所谓符水，其实是泻药，害老男人以为自己中毒，性命不保。
2 T7 R" y3 b4 p  w0 X+ Y
' R- w3 |: q5 j半夜里哭，哭着哭着骂自己没出息，为了一个老男人，为了能发财，变成这么愚蠢的人，还有什么脸哭？
$ @. ]3 k, L/ g
听王君平静叙述，脑海中闪现第一次在网吧与他见面，他只是普通一名收银员，看起来并不扎眼，可是舒服。
$ {6 i; x) k) Q0 @
是否人都如此，离开原点，以为自己能走出一条光明大路，却越走越荒凉，再要回到原点，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0 c) Z/ H: P' J4 E0 u算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 D7 i' ]. A, P; M' o
/ h: l8 s6 g+ D0 B$ h4 T5 _安慰王君。

5 v( A& F! s- t( k% F只苦笑了一声，把烟摁灭。
9 K! ]! J% u' K
* G5 f( S: ^3 x以前总想，男人不靠谱，总还有姐妹，现在知道了，这地球上压根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是靠谱的，说到底，求人不如求己。

5 k, A7 Q& A& c与王君散了，给小树子打电话，确定他平安，正准备往家走，便也加快脚步，想快些回去，抱着睡觉。

; z2 H7 S2 p/ @# u5 Q1 K# F回到地下室，小树子并不在，再打电话，竟没有人接。
+ M/ P! G" X% q- A) ?
/ h# V: W3 H8 c) \1 K% y% p# \心中一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2 `" L  }6 c% f/ }; Y  ]6 P一边往外跑，一边给丁小红打电话。
$ d7 W5 W. [$ D% L# b( t/ ~, l
. o9 O0 v- l1 z# C' e5 ?0 L你把小树子弄哪儿去了，赶紧给我交出来！如果小树子出事儿，我就算蹲监狱，也跟你没完！
+ h' @9 L2 s2 ~" B/ f
电话那头，丁小红竟莫名其妙，非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干，你少冤枉好人！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挂了电话，直奔水果摊。
& J% B3 d4 e4 O7 a
人还没到，手里的电话响，是水果摊老板，声音沙哑，只说了句，翔子，小树子死了……
2 x. y$ D- {( K" D
6 r: y, n! C8 I- {- X6 Q! [我听人说，一座城市，每天都会有人死亡。
7 Y1 k9 V. z# l9 h; T
有的人太老了，所以死了，有的人很年轻，突然就死了。

生生死死，虽然听起来是很了不起的大事儿，可实际上，其实特他妈的随便。
" B; W- }. L/ Z! k( [; w
小树子死了，被车撞死的，我以为是意外，可水果摊老板递给我一封信，是小树子的遗书。

! z6 [# C; W% z' J, a2 s! e5 F连二十岁都不到的孩子，写他妈什么遗书？操！

我恨不得把手里那张纸撕个稀巴烂，又忍不住打开去看。
2 W* R, [3 k8 R, L: O  `
6 ]9 s( u% R& k& k. \. |  h1 h翔子哥，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没事儿，死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现在活着，有一天也会死的。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每天总能有什么事儿让你心烦，我都不知道心烦是什么感觉，麻木惯了吧。

我走了，因为不想过明天了，这段日子你对我很照顾，但我不想跟你说谢谢。

" E" W* S% Z) A: x1 z因为我没让你照顾我，是你自愿的。

就这样吧，就当我没在这世界上出现过吧。
6 \* M4 |: _9 O+ f! V! t% H% l, E
永别。
/ C) W+ y- c; K
我把小树子给我写的信，折成了一个飞机，扔出去，纸飞机在夜空中化了一个弧线，飞出去很远，消失不见。

一条人命，就他妈这么没了。

3 t2 K( f6 p. \: W' L5 M- G昨天还好好的，昨天还被我抱着，还有呼吸，现在，什么都没了。
$ n# W# ~- C& a- Z* h+ ^
5 K4 f* |" h0 ?( ~& u( L我问水果摊老板，哪有卖纸钱的呀？
$ f2 F  o! x. I+ h
; T2 o; W, M  c; u: {买了一堆纸钱，就在小树子被撞的那个路口烧，窜动的火苗。
& U+ n0 `$ M/ G4 l/ \' @7 A
中国人喜欢烧纸钱，从小，一到过年，家里人就带着我到老人的坟前烧纸，在坟头画一个圈，纸钱丢在圈里面，这样不会被其他的鬼魂抢走。

0 F' N4 j9 h7 D3 N; {% W; c真好笑，人都死了，上哪花钱去啊？
5 l, x3 m- O3 ]7 q& ^
1 c' s4 v% U$ q7 Z我以前都不信这个，现在却想信了。
0 Q0 v0 Z0 `8 b8 U
要是小树子能变成鬼就好了，能收到我给他烧的钱就好了，因为除了这个，我他妈啥也为他干不了了。
0 l) {( N& E( g, k" g6 e
9 t# [! I) n+ r/ s1 ]: q; f小树子的后事，我没参与，只出了钱。
* o3 i7 p, x" c- G" Z- J
% e6 t+ T# o3 w- w( N1 ~水果摊老板说，这孩子遇到你，算是遇到贵人了。

! z2 B5 Y* M9 s) ~0 l4 y% U- x我这种穷光蛋，还能当别人的贵人，听起来就觉得讽刺。
+ P1 t: W0 j3 N9 H6 z7 o6 W) T
躺在地下室狭窄的床上，回想跟小树子相处的点滴，要是我把他上了，会怎么样呢？
+ ?+ R5 F* F7 V, @: e- c. |' B; V
简直他妈不是人，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了这种操蛋的念头。
* d- X& G/ l' y
搁在床上的手机响，不用看，就知道是丁小红。
+ |; U, E3 J: O6 R4 X0 R# G
- N/ K+ D& r5 J8 r这几天，他给我打了无数电话，发了无数短信。
5 V$ v) C$ f0 ?# Z2 ]1 p/ I6 M% c
有啥用呢？小树子都死了。

安慰我？还真用不着。

1 Y) d) T: C3 k- R* ?6 c- e到了晚上，有人敲门。
( n% c6 D6 \+ E2 G+ z1 L
5 D( K; S0 p3 P竟然是刘文爽，也不知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手里拎着两个大口袋。
  ?7 K: b1 N0 ^6 y7 Y: r
! ^. @# }* M! F哥，我也不知道能为你做点啥，给你买了些水果，吃点儿，降降火。
. c0 K2 [# Y6 H9 p9 ?7 U( ~, m
刘文爽进了我的房间，四下环顾，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在同情我。
7 N9 `6 `6 M0 q8 t$ t
哥，有个事儿我跟你说一下，我没跟丁小红好，跟谁好我也不可能跟他好，我不可能动你的人。

我坐在床边儿，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啃了一口，冲刘文爽笑了笑。
3 Q* G4 y$ o. [/ j' J6 @3 m
! R4 g. J7 p" t' }$ i* t好也没事儿，好呗，你们好，我替你们高兴。

" v- ?) }1 {( U( [% A  S) R: ^7 m8 {我嘴里的苹果还没嚼烂，刘文爽突然给我跪下了。

这一跪，真他妈莫名其妙，整得跟演电影一样。

& s7 ^2 w3 n$ V' B哥，我错了，原谅我吧。

我本来打算应付他两句，让他走了算了。

5 R5 h2 a' T3 R3 o. J" _) R可是他跟我在这儿演片子，让我无名火起，手中的大半个苹果一下子砸在地上。

& O* \" F& ]  q3 i* S& m少他妈在我这儿玩演技，赶紧滚，别等着我动手揍你！
. q) E7 z# q4 V
5 o) q! Z  Q5 P  ]" U: F2 L刘文爽愣了一下，刚才脸上内疚的表情瞬间没了，换上一脸的不屑。
) E. u4 W7 Q  ~2 w/ j' [  C- K
面子我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说完，站起身，拍了拍裤子。
( T/ r: N) W- u8 N! z9 ^
我跟你说翔子，你这种人在这儿混不下去，赶紧回老家当你的农民去吧……
2 V* k6 _2 L2 S, x# [
临走前那一句，恶狠狠的，几分钟内的情绪转折，专业演员也不过如此。

冰蓝咖啡

写得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