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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快收工的时候,老三告诉我肖海回来了,我在一片灰色的人群里分不清哪个是小海。直到我吃过晚饭从食堂的厨房里转出来,甜甜告诉我肖海没吃晚饭,回来就睡觉了。我回牢房的时候,大家正是读报学习的时间,我听见肖海低沉的没有生命力声音:“根据公安部<严厉打击犯罪,维护社会治安,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第24号文件及新的治安管理条例的颁布,我市各公安部门下大力气查抄了一大批民愤极大的地下歌厅,舞厅,以卖淫为目地的发廊,按摩场所,惩制了……”' v5 A( v6 N- E7 }! k2 Z9 e6 Y
0 P5 c; o' f8 R5 H- x7 h随着巡视到我们狱舍的黄管教一声厉喉,肖海连忙站起来立正,大声6 n1 h v! W/ z' i
回答“是。”
) ^3 S$ y Z" Y0 A/ O6 _2 l“你这是什么腔调,说话象个大烟鬼,你完全是带着抵触情绪在读报。”郭胖子告诉我最近姓黄的老婆在和他闹离婚,所以一身的邪火,让我少去惹他。没想到肖海撞在他手里了。
% @0 s. T$ N2 i$ L“报告管教,我没有抵触情绪。”# h; W$ F7 v( E
“你是我说错你了?我冤枉你了?”
6 }6 G- _: ~6 n- N: P肖海没再说话。
; N' N$ q: n' @“去操场上站着,今天晚上我不让你进来,你休想进来睡觉!快去!”
+ ]. y- P# h! J5 z+ j2 V3 b+ |! {小海低下头,小跑着往外走,与正躲在门外的我和甜甜迎面撞上,他看了我们一眼,继续往操场上跑。甜甜反应迅速,马上立正大声说:“报告管教,我们去厕所回来了。”
: K% J0 V: @- l! x1 K“你们只要一读报学习,屎呀,屁呀,尿呀全来了,看电视时怎么老实得连个屁都没人放。”
( A0 N. W; a, z* {& I*“报告管教,下次我们一定憋住了,绝不让这些东西外泄。”甜甜回答。
! y( z, m; _! Z黄管教好像被逗得不太生气了,抿了抿嘴:“继续读报。”他说完晃了出去。等大家确定他走远,笑成了一片。
5 J9 P$ Q/ k* H1 X. U. ~晚上熄灯后,皮桶子问我肖海还在外面站着呢,是不是让他进来,估计姓黄的也忘了这事。我说现在黄管教正发邪火,你想往枪口上撞嘛?甜甜马上接着说让肖海站一个晚上都是便宜他,老大对他算是够宽容的了。
* h2 k5 ]9 W; r3 g/ E我躺在床上很快就迷糊着了,我好像在做梦,梦见我继父,我妈,小海,刘志高,忽然我一子清醒过来,从床上坐起来,房间里冷得让人颤,我找来棉袄穿上。我穿上鞋,翻出小海的棉袄,悄悄出了门。
9 k& q5 L& J8 ?7 b5 B3 q( K. }外面风非常大,逆风行走,举步都艰难。操场上,月光下,肖海蜷缩着坐在地上,头埋在胳膊里,我走过去,用棉衣裹住正发抖的他,轻声说回去吧。他抬起头,眼牟在月光里更显漆黑,眼光更明亮。我用手抚摸他的头发,用胳膊更紧地搂住他说:“回去睡觉吧。”他站起来,依偎在我怀里。我们回到房间里。他躺在床上后依然发抖,我帮他盖上棉被,然后回到自己床上。
3 n. l; P+ y) A1 W E5 g; I/ y我想起甜甜说过他曾很贱。我终于发现我李小武竟然也很贱,那个从前心狠手辣、铁石心肠、干大事的李小武贱的连他XX的恨都不会了,都忘记了。) A) y% e0 \8 F5 D
过去三天了,第四天晚上一回狱舍,我就把肖海堵到墙上,死命地亲吻他,他反抗得很厉害,那是真正的抗拒,不象平时欲迎还拒的调逗。但他根本无法抗拒我的粗暴。我知道我在用小海不喜欢的方式得到他,但这是我唯一能得到他的方法。熄灯后,我爬到肖海床上,一句话没说,用大力将他按得一动不能动,我亲他的嘴,亲他的身体,亲他的乳尖。我听他说:“你给我下去,我不想做那事。”我没回答他,
1 n0 Z- Q& B# f# X" a0 w6 i只是一把撤下他的裤子,我抱起他的双腿扛到我的肩上,他的上身一下子腾跃起来,好像是要来打我,我冲着他的脸一拳就打下去,他立刻应声倒下,我趁势摸索到他的隐密,立刻就将“家伙”往里捅。肖海好像不再反抗,躺在那里闭着眼睛象个死人。我在肖海的身体里前后运动,看他闭着的眼睛,我想他大概在想念他的志高哥呢,在陶醉着刘志高给他的疼痛,然后让他自己打手枪。于是我的动作更用力,更粗鲁,满屋子是肉体发生碰撞的淫靡声,沉重的喘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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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8 F! {- I7 u!我的痛苦无人体会,我的愤怒无处渲泄,最后都以欲望的方式全部倾注在肖海的身上,肖海的体内。那晚我要了肖海三次,直到甜甜说:“行了,老大,你还让不让我们睡觉。小海子一天多没吃东西,你这么闹,还不把他折腾死。小海子,赶紧跟武哥说句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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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 y( `7 g2 o2 G3 Z- {0 z/ c* x我虽然没听见肖海发出任何声音,还是离开了他的身体,回到自己床上。
/ k4 F/ o7 }& \( C7 O早晨醒来,我以为肖海一定是对我横眉冷目,结果我听到他很柔声地叫我“武哥,能帮我请个假吗?我不想上工了。”来大青山一年半,肖海第一次主动求我请假。
+ |5 f \$ k* C2 [) g% U: ^7 T8 y1 M我低头看肖海,左眼眶发青,左边嘴角也轻微地肿了起来,我想起晚上我曾打了他一拳,怎么会打得这么重。看他双颊微红,我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说只是有些恶心,估计睡一天就好了。: K' ]' ]" Q# _+ n% \4 L
大家出操的时候我把甜甜拉进了厨房,我问他肖海这几天为什么不吃饭,甜甜反问我为什么四天不和肖海说一句话,为什么不自己问他。见我不回答,甜甜轻叹了口气,说:2 Q, Z; s, ^ k# h! O
“从那天见了他的老相好,他也没和我说一句话,我怎么问他都不说,一天也吃不进去一个窝头,他呀,肯定是被人家给甩了。你现在正好可以趁虚而入,别老来硬的,你没看出来那小家伙吃软不吃硬嘛。”7 [+ X9 u. }5 `6 M0 c; l% W
还不到中午,我就急忙跑回牢房,小海一个人背对着门,安静地躺在床上。我轻轻走过去,想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发现他的肩头在轻微抽动,我搬过他的肩膀,他竟是满脸泪水,紧闭双眼,惨白的脸色和发紫的嘴唇。
# w7 b( p- W8 p“小海,你怎么了?”我问。
) n+ K- f; t/ A- p4 ^“你出去。”他回答,压抑着哽噎的声音,不顺畅的呼吸好象被什么憋着了一样。
, x2 j* @+ V6 S) P. }我弯下腰抱住他的肩膀:“是不是那王八蛋跟你说绝情的话了?那个人绝对是个畜生,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 k l$ `5 I& m6 \
“你他XX的滚!”肖海冲我怒吼,几乎是大口的叨气。/ N1 H% i+ v- Z& F
我真想抱住他,给他点安慰,但最后还是选择退出房间。我站在门口没马上走,后来我听到肖海在里面呜呜的哭声。我想起他刚来大青山时曾在被子里痛哭,这是我第二次听他这样哭,以后我再也没听到过他绝望的哭泣。
- W4 N; r& P8 P当天夜里,全狱舍的人被肖海的胡言乱语声惊醒,他已经烧得神智不清,好像连气也喘不上来。我们叫来医务所的管教,他在小海的胸上听了半天,然后叫来值班的警官,又打电话给农场党委书记,最后他们用吉普车连夜将肖海送到监狱医院。医务室的管教说265了急性心肌炎,怕是拖不过这宿。- G, f3 X% J; c! Z; R1 i
一个星期后王管教告诉我肖海下星期回来,他得的不是心肌炎,是大叶型肺炎。姓王的很有些不满地对我说:“你换个伴儿不行吗?这小子真是命大呀!让你折腾的差点儿死了两次,你要是再惹出条人命,你这辈子就别想出去了。
. |) ^, f' x q* H我终于想明白一件事,我曾给肖海的恶梦会永远伴随他,他就永远也不可能喜欢我。而粗暴的交合使肖海痛苦,我比他更痛苦。索性我真的放了他,象甜甜说的,罩着他让他平平安安熬到刑满出狱。我绝对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我必须是个对感情拿的起放得下的人。
5 O- L: G. n" V+ D3 i在肖海回来前,我将他的床换到了后面,放在皮桶子和小六儿的中间,他们和肖海关系很好。甜甜很开心的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 i2 ?" h$ v! V
一辆囚车开进监狱大门就停了下来,我看见小海带着手铐下了车,我走过去说报告管教,王管教让我来接265回牢房。狱警打开肖海的手铐,肖海给警察行了礼,然后转过头,他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我,对我轻轻的笑了。+ B8 { v% ?' G9 _
五月的大青山微风袭人,阳光明媚。肖海纯净的笑容就象这美丽的季节让我感到清爽又温暖,只是他瘦得太厉害,圆润稚气的脸被下额骨的楞角代替,突出的颧骨使两腮都下陷,挺直的鼻粱显得过高,眼睛出奇的大并深藏于眼窝中。这样的小海让我看得心□锐痛。; 8 _& O7 ?: H9 e6 X Q8 t/ c
我接过他手里的尼龙兜子,微笑着用轻松的口气说:“你小子他XX的去度假,害得大家眼馋,尼姑现在天天盼着自己发高烧。”这是我在小海回来之前想了好久的一句话。0 l9 I8 f$ b0 t
肖海没说话,只是笑笑。我也沉默了。这半年多,我在肖海面前经常语塞,嘴笨,脑子都迟钝了。* q ^* e" N' w,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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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又犯浑,害得你病了一场。”我突然想起来早晨想好要对肖海说的话。
" W: e' u! _2 I) q, J“说什么呢!”肖海笑着回答:“我生病和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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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6 M4 t' ? e2 | B我又象个哑巴似的领着肖海往前走,快到了狱舍,我问肖海:“你以后要不要刘志高常来看你,我绝对可以办到让他每月来看你。”5 h, { i5 L9 _3 M$ m9 N" W
肖海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摇摇头说:“不需要,他马上要结婚了,下个月又要出国,哪里有时间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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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 g% k0 P9 D. _“你……你替他顶缸的事就这么完了?王八蛋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7 r- l" ^% u" `. w
“还能怎么样……”肖海说着身子不由得靠在牢房外的砖墙上:“我还有半年就出去了,一切就结束了。”他语调淡然地说。! S" {- u4 d- _/ F
“卸那王八蛋一条胳膊一条腿,或者也让他尝尝大牢的滋味!”我对肖海喊。7 J* ^0 v1 T7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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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呢?他那样的,进来后还不是也让别人象狗一样地操来操去,我一个人尝就行了,何必两个人都尝
7 \$ y" V8 q. ]2 |' }6 k7 ]2 U我将注视着肖海的双眼移到旁边的窗子上。每当小海说起他在监狱的遭遇,说起我给予他的暴行,我就恨不能把自己的五脏六腹挖出来。我李小武做事向来不言后悔二字,杀了人咱给偿命,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可现在我真想时间倒转,再回到小海刚来大青山时的情景,我不一定会讨小海的喜欢,但我绝不会残忍的伤害他。" v E6 ~6 O t
“和他好了三年,替他做了两年牢,我对得起他了。”肖海说着眼睛不再明亮,但没有泪水,只是如蒙上雾气一样混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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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肖海的床被调换的一事,我以为他会很高兴,不再被当做“伴儿”,或者叫床伴不是他最希望的嘛。结果当他知道这样的调换时楞了好一阵,然后冷淡地说挺好。5 _. Y2 x/ }8 K6 E$ _. b8 m
& l: f' H7 |7 ?: M" h4 A0 m! a2 c8 D5 b男孩天空就在肖海住院期间,老三和皮桶子把一个新来的、有几分姿色的男孩骗到厕所里,霸王硬上弓合伙搞了四、五次,弄的那小子床上躺了两天。对于这种在监狱里最稀松平常的事,我第一次极端的反感,但我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表示,因为这是在大狱里,一个特殊的生存环境。
7 c2 W& T1 C' ^. ~' W, f+ R0 ^. ~! |8 [在二班里,没有人打肖海的主意,这并非迫于我的淫威。监狱里也有些奇怪的自然而然的习惯,除一两个鹰头有固定的伴儿外,其他人的眼睛都放在外班或者新来的鸟屁身上,因为再漂亮的男孩子每日朝夕相处后会产生兄弟一样的感觉,再要做那样的事就不够意思了。更何况象甜甜说的,二班不少人挺佩服肖海的,说他为人处事够义气。
8 x2 ^0 l( \7 V5 Q& @7 y2 T但疤脸他们对一直没能上成肖海依然耿耿于怀,所以当得知肖海已经不再是我的伴儿时,他们开始找机会和肖海搭讪。我私下里对他们说,肖海现在是我的兄弟,如果他自愿,你们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如果敢硬来,我不想看到再有人的肠子满地流。话虽这么说,我是坚信象肖海这样单纯而且自尊的人不可能和他们搞在一起。8 Y- G: M* p: C. f;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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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身体完全恢复后就与其他人一同出操,上工。他说话比从前更少,烟却抽的比我们班的老烟鬼都凶,我经常看到他一个人靠在墙上,或树干上或是坐在地上一口接一口吸烟,他的囚衣再也不象以前那样穿得整整齐齐,扣子一直系到领口,而是只有一两个扣子是扣上的,甚至敞胸裂怀,任风吹着他几乎晒成棕黑色的皮肤,和繁重劳动锻炼出的漂亮胸肌。7 ]- q o; o' t6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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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避免与他太多的接触,因为我怕控制不住自己,也把握不了分寸。我们很少说话。但我们的目光经常相遇,每次都是我先移开自己的眼睛,我怕自己会将痛苦,眷恋,甚至欲望暴露给他。但我仍然忍不住经常从厨房拿来肉和其他有油水的食物,让甜甜给小海。一天早上,我因为头天夜里和甜甜折腾的太累没有到工地上,他发骚得厉害,逼着我给了他四次。中午的时候,皮桶子偷跑回来告诉我肖海和4的一个小子打起来了,后来4的人越来越多,他和小六儿几个人也帮着小海打,结果管教来了,大家全跑回自己的工地。但那个新来的俅管教还来劲了,一个个调查,最后4班的拘了5个,我们班就小海一个人给独拘了,而且是一个星期。 # z/ B9 @' F( ?" c/ l, I& \
我很惊讶听到这个消息,虽说打架是牢里常有的事,但在我眼里,小海绝对不是个打架的人,现在竟因为打架被独拘,他现在是怎么了!我一想肖海被拷住手脚关在一间长不能伸脚,高不能直要的囚室内,而且是一个星期,不由得心里发急。我下午去找了王管教,他现在已经升了科长,在我面前更是一副廉洁奉公,秉公执法的优秀警官的操蛋样,不过最后他还是答应我只拘肖海2天。
0 q8 p8 F9 x& d 肖海回来的时候走路都跛着脚,看那样子一定被新来的管教打了,那新来的正想抓几个打群架的犯人过瘾,偏又碰到肖海这样大包大揽不想牵连别人的硬主,一顿教训是免不了的。大家迎接英雄般欢迎肖海回来,但他没有像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所表现出得意的狂样,只很淡然地笑着,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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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家都散开了,肖海走到我面前说:“武哥,谢谢你让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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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x5 `! I7 D/ R$ M9 F: y. y 我冲他挥挥手没说话,他悻悻地转身要走,我叫住他说:“你还有几个月就可以离开这,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 J/ x3 G1 Q& G
“别打架,别惹事,别他妈的给我惹麻烦!” ' t* K- v( [3 |, D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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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他连看也没看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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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V3 c- r7 X 又是个星期天下午,我在管教那里喝够了酒,回到囚房,发现只有肖海一个人正刁着烟打扫卫生,我问肖海其他人呢,他说都在操场上。我转身正要走,听到肖海柔声叫我:“李小武。” . e: F) X! H6 g5 k( o, Z
我回过头,他半依在墙上,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掐着烟卷儿,左手伸到自己的衣服里,放在右肩头上。小海只系了最后一个扣子的囚衣勉强挂在身上,整个前胸和右肩暴露无遗。 : {1 h7 E w& E5 ^
* x7 ~1 [+ h$ b& a3 n1 o; f z “你怎么象躲瘟疫似的躲着我?”他似笑非笑着问。肖海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有点丰厚所以格外性感的嘴唇微启,雕塑一样完满的下额随着侧过来的头展视在我面前,倾长的脖颈上喉节轻轻蠕动。 # \- {* _ }; c9 J( O$ L
我没回答。他当时的样子太具有调逗性,我连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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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3 m: c8 x) |* v, ]) u 他收敛起似有似无的笑容,又吸了一口烟,眼睛直视我,将口中的烟缓缓吐出。甜甜也做过同样的动作,但与小海截然不同,甜甜表现的很有女性的妩媚,肖海浑身上下洋溢着邪邪的男性味道。 - {% A3 J, U5 v0 D
3 X# a/ K: n. D) b& s我不想再压抑自己,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我走过去,一把抱上肖海的腰身,手掌用力地在润滑的皮肤上抚摸,更确切的说是摩擦。肖海早已抽出放在衣服里的手,他扔掉烟头,双手扶在我的腰际。我向前挺近下体,我的坚硬贴到了他火热的欲望之上。我们的脸几乎贴到一起,肖海沉重的呼吸如热浪喷薄在我脸上,我猛然吻住他的双唇。也许是用力过大,肖海被我挤到了墙上,他的身体与墙壁接触发出很大的声响,他皱了一下眉头,双手突然向外推我,我哪里容他反抗,用身体更紧密的压住他,双手抓住他的手腕按在墙上,嘴唇在他脸上疯狂地亲吻。我用牙齿轻咬他的香唇,他的舌头,他的肩膀。我加大牙间的力度,直到肖海发出低声的呻吟。他好像依然在反抗我,虚假的,调逗式的反抗。我突然用大力将肖海翻转过来,他趴在
) @+ {& y6 O8 [7 @墙上,我一把撤下他上衣,衣袖依然挂在胳膊上,迷人的背部完全裸露出来,早先伤害的痕迹还隐隐可见,但光滑的皮肤依旧发出诱人的光泽。我从他脖颈往下亲吻、撕咬,一直到美丽的股间。他的裤子被我一撤到底,我疯了一样掰开他的双丘,用手向深处探入。 : Y3 c5 x8 e3 R- a* d4 Y3 n
肖海真的抗拒了,他几乎要挣脱开我的束缚,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他被我强行拽到不知是谁的床上,我再次把他压在身下,我的嘴唇寻到小海的双唇,寻到他挺立的乳尖,寻到他冲天的欲望,当我的嘴完全包容他的坚挺后,我听到小海野兽般的呻吟声,我还没来得及完全离开他的欲望,他已经喷泊而出。发泄后的宝剑竟依然没有塌软的迹象,我实在顾不了太多,顾不得找来润滑济,只用了些口水,然后搬起他的双腿,用力刺入。
& y# [1 a0 k! z3 q. k+ `( a3 m- [ 我看到他皱起眉头,闭上眼睛,但他没有用手推我,没有更多的反抗。
$ ^ M( a4 N8 f5 b “疼不疼?疼不疼啊?……行吗?”我听到自己语无伦次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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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7 `, o2 r6 H5 Q+ B “没事……慢些……可以……”他也语无伦次的回答。 B! i9 t* i( h( c9 E
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欲望上,快速的摩擦着。当我完全渲泄在肖海体内时,他的琼浆也散布在他自己的胸膛上。我累得合身扑倒在肖海身上,满胸沾满他润滑的体液。 ! D* k' s. Q1 y3 W2 o!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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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从欲望的巅峰逐渐清醒过来,发现小海已经在穿衣服。我费力地回忆刚发生过的一切,我是不是又粗暴地对待他?是不是又伤害了他?我的脑子一团乱,什么也记不清楚。但我很清晰地记得最开始是他主动调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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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1 g# J1 Z; T" @ “海……刚才是不是……是不是你疼啊?”我费力地问。
- y9 @: s5 N/ Y/ t" e6 K, y' ] 我站起来,从后面温情地抱住他,亲吻他的耳陲,他伶俐地闪开了。我自讨无趣地站在地上。我沮丧地想他大概恨我,厌恶我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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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4 x7 u% {9 k/ k. e4 |% ]3 }2 B5 D “小海……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如果不惹我,我绝不会碰你。我不想让你难受。” ,
% y" H; @2 V% a* N0 q, l2 Y, @& k2 t) E 小海回过身,他说:“我没有怨你。” 6 n; A! K6 n. q' w8 r2 l
: ~; Y. V) m6 z4 w8 n. ?“你到底喜不喜欢和我做那事?你要是不喜欢为什么那样?”我是说他勾引我的事实。 1 D, T; O/ d, d$ G( j6 k
“我他妈的贱!发骚!行了吧。”他说完咚的一声摔门出去了。 %0 d+ y0 a& P& v. ^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问自称火眼金睛的甜甜,肖海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甜甜一边搓着尖细的指甲想了好久说不知道。 4 |. L- e# L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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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个人心思太细密,经常又是个闷葫芦,谁晓得了。不过……你发现没有,只要咱们在一起,能把他气疯了。”甜甜说着得意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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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B6 {; A; L8 X. N/ v “你以后少当着他的面和我起腻。”
3 G# [4 X/ D! O# F1 E“哎哟,他不和你好,还不让别人和你好,这也太霸道了吧。可怜的小武弟弟,痴情到这个地步,到头来可是自己受伤。”甜甜见我没说话又问:“这肯定是你的初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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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A3 h2 _+ `2 O" H5 z “恋你妈个头!”我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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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K- f" {, C- ~- ^# O" {) ` 工地上的犯人暂时停止了繁重的忙碌,他们规矩地坐成几排,手里端着饭菜狼吞虎咽。我从厨房拿来一大碗切好的猪头肉,把老三,皮桶子,甜甜还有肖海都叫了过来。除了小海其他人都乐得大口大口的咀嚼。 9 W$ O0 R. A1 d1 p5 s) F
上次和肖海做了那种事后我们又快一个月没有说话了,看着肖海沉默的夹起一片肉放到嘴里缓慢的嚼,我心里想再过五个月,他出狱,我就彻底解脱了,心静了,没有人会知道我李小武曾为一个男孩子不思茶饭,夜不能寐。我知道我这辈子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
1 S7 A# ~: s6 q# y2 I5 [肖海只吃了两口就躲到一边抽烟去了,我看甜甜吃完后凑到肖海身边说:“海子,你失恋后遗症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 R- f q$ c T, P
“我早想开了。”小海边吐着烟雾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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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想他了?真忘了他了?”甜甜笑眯眯地追问。 1 B( o# Q% {& u# k)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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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忘,但知道挺没意思的。” % A6 g. S: G, ^. o. U5 @0 @$ b
! I2 D6 U4 V$ u" E v4 d “知道了就好。将来出去了,对人多留个心眼儿,别太实在了。越是看着十全十美的人越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我说着也凑了过去。这是我一直想告诫肖海的话,但总没机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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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G& z# V2 N 肖海抬起头,我们对视了好一会儿,我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结果他低下头说:“我在拘留所里知道被判了刑,就开始怀疑他这人是不是象我想的一样好。后来到了这儿,他从没来过,我心里就明白了,只不过不想承认罢了。”7 P+ G& b- p8 i2 [% w' h" i! i3 N
“你们说什么呢?”甜甜一定听出我们话里有话,所以不解地问。 - z1 s g# M7 {3 W, u1 }6 p' u& v
4 n& P9 g$ d* _% G% E% z7 o 我和肖海都没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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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u7 b6 H/ R4 N* x+ ?2 j“我回去了。”肖海说完扔掉烟头,从地上站起来就往工地上走。他快到工地上时,疤脸跑了过去,他和肖海说着什么。 ' I/ S7 q7 t5 ]0 P
我听见甜甜说:“你知道吗,最近肖海和一班和五班那几个大杂役搞得可热乎了。” & l/ a/ y& [6 M" Z7 P!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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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我回答。 : N$ Q+ T! T$ Z8 ^( N" X0 y
“不信你自己看吧。这阵子他们给肖海送烟而且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酒偷偷给他,以前他是什么也不收的,现在来者不拒。”
1 e. Y; R& d2 c. z% o7 I; R+ q! V 我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想说。% @/ c3 P) Y& Y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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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着好像贞男烈女,不过就是个一般货色。人家一个大学生不跟他这么个在押犯好了,就气得要死要活,还说人家没意思。”甜甜很不屑的说。 / V V- {9 w/ T% s& S0 K
我没有象肖海许诺的那样保守他的秘密,我告诉了甜甜肖海为刘志高顶缸及我见到刘的来龙去脉,我看到甜甜渐渐发红的眼睛,我从不知道心如一只超大号石头漏斗的甜甜还能盛载悲哀,能为别人的故事难过。
1 m' B; \: J8 \, s我知道甜甜不讨厌肖海,但对于我喜欢小海这点,他总是酸溜溜的。所以我不相信甜甜对小海的诽谤。不过我还是悄悄地把两条烟放在肖海的被子里面,我不希望他接受别人的东西。我一直说服自己相信肖海,直到我亲眼看到肖海和疤脸调情。 4 b+ ~- `: D3 n5 w: S! W-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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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有着明媚阳光的秋天的下午,几个班在一起“放风”,肖海的囚衣仍旧半敞着,他上身靠在铁丝网上,半个腰和屁股坐在铁凳子上,两条腿大敞开地伸直,闭着双眼,庸懒地沐浴着阳光。攮子走了过去,他的手一把扶上肖海的大腿上下抚摸,他说:“小妞呀,这么舒服,要不要再舒服点呀?”他嘻皮笑脸地说。
! H( l5 m2 \! S6 i. ]2 f 肖海睁开眼,看了一眼他的手什么也没说,鼻子哼了一声,又象是微笑,然后闭上眼睛接着享受阳光的沐浴,也许还有攮子的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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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给的烟好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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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微微点头。 & s2 i0 n8 o/ y-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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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么叫知恩徒报吗?什么时候让哥哥尝鲜儿呀?” # k! V& Y6 X0 i8 r- f" _ s% y# {
“行啊,先帮我叼叼这个。”肖海说着挺了挺下身。 $ V* I' f' H+ J9 |
“操你妈!不要脸的小婊子,哥哥是要操你的小骚穴。” 0 S# U: W( y9 l9 Y! W, K
“再说吧。”肖海说完站起来要走,被攮子一把按到铁丝网上,尽管他压底声音,我还是听到攮子说:“别TM以为有武青脸罩着你,老子就不敢动你,想他妈的占我的便宜,老子豁出去再坐几年牢,也要把你的骚逼操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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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前用大力搂住攮子,他几乎动弹不得。我说:“操谁呀?大白天的?” 5 d5 X9 Z- z6 n$ m. Q' s; K: V$ u: L
攮子气急败坏地挣脱开我的手,也放开了按住小海的手,他说:“老武,我是给你面子,不过你告诉你那个骚货,别欺人太甚。”
% n$ j! v( C# g$ U, {3 @4 n “我会告诉他的。”我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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攮子走开了,我再看肖海,他眼睛紧盯住我,脸上似乎有愧色,但他并没说什么,好象等着我说话。我压抑住所有的气氛,羞辱和厌恶,我走近他低声说:“烟抽完了管我要,想喝酒吃肉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我都一定帮你弄到。别拿别人的东西,吃人家的嘴短。”我说完转身要走,但想起了一句特别重要的话,回过头补充了一句:“我想活着看到你平安出去。”说完我再也没看他,一个人回到了牢房。$ G! ?$ ~3 F7 r3 g
劳改农场的的副场长是我在大青山最靠得住的人,但表面上我们从来不说话。一次他把我叫到办公室,告诉我下个星期,可能会有上面来的警员调查498案,而且估计是直冲我来的。/ A) D, w6 n* Q% S
接着我老娘又来看我,我得知我继父死了。老娘看着很伤心,她说我继父是这个世界上对她和对我最好的人,现在一切要靠她自己了。她告诉我监狱里的势力依然是我们的,但“上面”被我那个所谓大哥买通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物,他现在丧心病狂地要把我至于死地。老娘说她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把我弄出去。我恨自己被关在这里不能帮老娘一点忙,还让她操死了心。我妈安慰我说我是为李家坐牢,现在她也是为李家救我出去,几乎所有我继父的得力手下都和她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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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狱舍后,我表面上不动生色,背地里开始和498天所有在场的人串供。除了甜甜,老三这几个铁杆外,其他人我用收买,恐吓等各种手段让他们按我的意旨回答问题。但我没有和肖海说,因为那天和攮子的冲突后,我们又不再说一句话。 4 `# [7 @ E1 `; y! }. p
周日晚上快到了就寝时间,囚室里的其他人都从娱乐室回来了,只有肖海没回来。皮桶子和小六儿面有难色地对我说肖海正在一班和那些人偷偷喝酒呢。 4 }( E$ M; }! U$ J9 ]
7 a; l) y5 P+ J, N* T { 我听后只说了句“知道了”。现在对我是非常时期,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但有等了一只烟的功夫,我还是忍不住揣了一把螺丝刀去了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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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门时,看到肖海坐在一张床上,有三四个人围着他坐着,他上身全裸地靠在攮子怀里,虽然穿着裤子,但我清楚地看到攮子和在一旁疤脸的一只手都放在他的裤子里摩挲着。攮子的另一只手拿着喝水的缸子,正往小海的嘴里灌。肖海漂亮的脸已经通红,淫靡的笑容给完美的面容更增添了迷人诱惑力,等攮子的水杯离开他的嘴,他迷乱地自言自语着什么,然后嘿嘿地笑,腮边的酒窝更加明显。
( a: X1 D2 ~+ A1 a8 b' G) B 我走了过去,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我。疤脸似笑非笑地先开口:“老武,是要一起玩吗?”
. T1 [/ s& A3 w“我想带他回去。”我慢慢地说。 5 p0 F3 n B( \& Y7 X1 @
4 U/ q* }' S# c' B1 C“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吧?他是自愿跟我们玩的。”/ \( ~& V: Q4 Y1 ?
“是你们不够意思,你们把他灌醉了。”我依然缓慢却有加重语气说。
+ ~1 h, s" K; s0 n5 k6 a; D “是吗?野妞?你醉了嘛?你刚才不是还说***被我的手弄的痒得不行,就等着哥哥 2 I$ m% O4 L1 y T0 l( ~
的大***搔痒嘛。”
7 H; a- l' f4 ~/ d5 n 肖海睁大眼睛,脸上的笑意带着绝望,他突然绷起了脸,蹙起眉,愁苦和忧郁的神态好像我在大青山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看着他越来越悲凉的双眼,我以为他马上会哭出来,但他笑了,微笑的脸上没有任何内容,空洞得好像个玩偶。 9 {3 x" T3 D) m$ l; r'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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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F/ G z$ ~+ m- y. E$ O. { “武哥,咱俩没缘份,我不能喜欢你,我不应该喜欢你,我应该恨你。”肖海旁若无人地对我醉言醉语。$ w9 W5 r0 t+ _; Q6 [, Y/ m5 X& n
我没有说话,假意又凑近小海一些,实际上我已经站到疤脸的身后了。我握住手中的螺丝刀,用右胳膊一把勒住疤脸的脖子,我用螺丝刀尖顶住他的喉咙窝,我控制着手的力度,但疤脸的脖子已经流出鲜血。他痛苦的干呕着,我猜测他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因为他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
& s% { M8 I; X( W [/ {“把肖海放开。”我对其他人命令道。所有人被我的突然袭击惊呆了。攮子放开了小海。我拖着疤脸往后撤了几步并对肖海说:“给我回去!”但肖海没动。 z' Y3 l' G! s' n! K- U$ W/ [9 Z
不知什么时候,皮桶子,小六儿,甜甜已经进了一班,他们很快连拉带扯把肖海弄走了。我拖着疤脸一直到门口,说:“今天的事对不住各位了,肖海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不管。有不服的就来找我,一条人命在这多住两年,两条人命就多住四年,老子不在乎。”说完,我放开疤脸,跑回牢房。 + |+ F$ @/ ^" J; d' W6 G
小海正在房间里撒酒风,他嘴里骂着“王八蛋,畜生,放开我”之类的话,拼命要挣脱开大家的束缚往外跑。我拔开众人,走到肖海面前,用足了力气,冲他脸上就是一掌,随着啪的一声,我看到鲜血顺这小海的鼻孔往下淌,接着一边嘴角也渗出了血。
- l! @0 O: O2 k5 U$ f& _0 N “你还要不要脸?你他妈的还把自己当不当人”我冲肖海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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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靠在墙上,凄凉的一笑,任凭鼻子里的血流到嘴里,流到下巴,嘀哒嘀哒点点滴落到光洁的裸露的胸肌上。他说:“我还是人吗?我他妈的……就在这个屋子里,你们不是一起把我按在这张桌子上……我现在还装他妈的什么尊严?要什么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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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谁进来没被整制过,不是做那事也是一顿暴打。”甜甜说:“再后来老大对你不薄,你别没良心。” ' s4 Z0 N+ Q% m
. x% b( f# N% W- F “是吗?老大对我好?”肖海说着眼睛怒视我:“我是不把自己当人,你什么时候把我当人,你让我趴在这墙上,用皮带打,你他妈的把我当人嘛?”小海对我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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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 C, u5 C# M: k8 h1 @ 我看着他被愤怒,屈辱扭曲的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已经做了,你让我怎么办?” 6 f0 k8 K) \! D0 M; z' K
肖海嘲弄般笑着说:“让我也来打你一顿,咱们不就扯平了。”
$ {$ j* T& C% i( z4 O$ D7 Z! i! n" @ 我不再看他。低下头,牙齿用力咬咬嘴唇,然后我抬起头对小海说:“好,我答应你。”
, Y7 M$ k) L2 V8 x “老三,把你的皮带给小海。”我接着对老三说。 6 I# k8 C: b B- X5 B! }
“老大……”老三要说什么,我不耐烦地打断他:“少他妈罗嗦,快点!” % m* z9 l9 e# h; 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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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老三走到床旁,从箱子里拿出一条警用皮带,然后递到小海手里。我说:“来吧。” " L; h* p. i9 h7 S% h( C9 c7 I+ Z! Y7 h
7 Y* [" o/ L. u# f4 V- ^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他喝醉了,纯粹是找揍呢,老大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我对所有的人命令道:“你们都闭嘴。”
/ t- `1 d! u& N% S我身子靠在墙上,面对着肖海,平静地对他说:“来吧,小海。” 2 c3 e) J z8 S, I
我看着小海走到我面前站住,他脸上鲜血的颜色有些发深了,鼻子也不再往下淌血。他用布满血丝的醉眼盯住我,我看到他举起皮带在我眼前晃动了一下。我没有感觉任何疼痛,只是觉得自己的脸和身体被人猛推了一把,接着是火烧的灼热感,几乎同时我感受到了刻骨的痛。小海的皮带打到了我的脸上,我知道脸上一定出血了。我也许没叫喊,但我还没做好忍痛咬牙不发出声音的准备时,皮带又一次抽上了我的脸,我的身体,我下意识地发出了声音,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身子蹲了下去。但我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意识,放下捂脸的手,努力睁大眼睛,又站了起来。肖海在我眼前象一个怪兽,面目憎狞得让我厌恶,我还是第一次感觉他的丑陋。我突然想到当我手提着皮带站在小海面前时,一定比他还丑恶。
- F9 F) m0 p& x“啪…啪…啪…”接着一阵阵巨痛从我的胸膛,腹部,胳膊,大腿,甚至下身和脸 , W$ @( l% G. ]: |
上传到脑子里,我死命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哀嚎。肖海象疯了一样在我身上没头没脑地鞭打,我听见有人尖声喊:“肖海,你妈的不是人操的,你他妈的狼心狗肺,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 Y$ a; f/ W) D( C: o “你他妈要脸?你如果要脸,能在这大青山里跟人操了一圈儿!”肖海粗鲁地对骂。 . q6 ?" r. n# p- r' M0 k0 \
我终于看清楚了,是甜甜,他扑了过来,把肖海压倒,嘴里大骂:“告诉你这个烂货,如果有人这么不要命的喜欢我,老娘比你知道要脸。你和你那个老相好一路货色,是他妈的最无情无意的畜生……”
! w6 D- v) O* Y 我无心听他们又骂了什么,我努力站直身体,老三要扶我,我将他的手推开。我想张嘴说话时发现嘴唇肿得不听使唤,不过我还能发出声音,我对躺在地上的小海说:“够了吧?以后你再和疤脸他们绞在一起,是你自己的事了,我不会管你了。”我说完去了水房。
1 ]5 B9 j) _8 H( | 当冷水接触到我脸时,我疼得连喘气都困难了。但我咬牙继续清洗,我不想看到自己一张血污的面孔。我让身边站着的尼姑拿来小镜子,我就着水房昏暗的灯光查看自己的脸。我长的不是那种可以称为漂亮的面孔,但略长的四方脸形,高挺的鼻骨,坚毅的下巴及自耳根延伸下来的青色面颊使多少女人神魂颠倒。现在它就象个被捏烂的柿子,丑陋不堪。
$ z" r8 u$ A' B8 t6 ?. o7 d 秋夜凉气袭人,我正经历着小海曾经历过的痛苦。那些抽打过的伤痕好象要把我烧化,使人坐卧难安。索性我从床上起来,走出房门,依着墙根坐在地上一根根吸烟,我希望香烟能帮我驱除疼痛。有“雷子”查房,本来正要训斥,看是我,只说了句“赶紧回去睡觉”就离开了。
2 ]) @" ]/ t$ q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静静地从房间里出来,四处张望,最后他冲我走过来,半蹲半跪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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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哥……我……”肖海噙满泪水的眼睛在夜色里盈盈闪动,他低下头,手用力地撕扯自己的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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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e, i7 U4 e9 k 我勉强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说:“快回去睡觉吧,外面凉,我抽完这支烟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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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这么浑蛋!我他妈的……”肖海更用力的撤着头发,懊悔地几乎咬牙切齿。
; B1 Z4 F6 P# i “没什么的,这回咱俩撤平了一些,否则以前我觉得自己没脸喜欢你。”我继续柔声回答。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晚上他打我时的那点恨消失的无影无踪,尤其是看他悔恨的样子,我比他都难受。, J* }" l2 r' F2 o: c4 h
那一夜,小海一直陪我坐在外面,直到我们看到黎明的一丝曙光,我才昏昏欲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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