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上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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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羡慕那个男人啊

花开自在

又是忙碌的一天。

5 e! Y& Z& [& S1 h# U. g) M先是把所有手头上进行着的案子先报告一下进度，并检讨是否有必须修正之处，最后才着手整理归纳昨天适合华研国际国外营销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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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四点下班去接小齐，照常去超商，照常回家煮饭给两人吃，照常指导小齐功课，照常一起看电视卡通，照常一起玩一起洗澡，送小齐上床睡觉。这是小齐回到陈语川身边后，陈语川改掉了住在公司从早忙到晚的生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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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头，今天华研国际一案的开会资料散放了一整个床铺，陈语川戴上眼镜仔细看着，脑子为了这个策略动得飞快，专心得连陈思齐走进他房里都没发现到。

( o+ V/ D8 O6 d7 G! \& h“爸……”

. J) z8 i- _( I0 p/ g: J听到小齐的声音才发现小齐站在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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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川摘下眼镜，放下报告：“过来吧，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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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想跟你睡。”小齐扑进陈语川怀里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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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爸把床铺收拾一下。”陈语川抱起孩子放在床上，整理了所有档案放在旁边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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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躺上床，小齐自动就窝进他怀里，盖上被子，关上灯，睡觉。

滴哩滴哩滴……滴哩滴哩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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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床头柜上陈语川的手机响了。

. g/ m7 b  c9 [/ L/ \' C陈语川快要入睡之际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叫醒，越过小齐拿了手机一看──何黎？

“喂？”

“语川……”

“你的声音听起来大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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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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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 ]+ E0 {; `6 m喝醉了？“你人在哪里？”

“床上……”

, A4 K8 H) m" ~8 ?) r7 J6 Q! _“哪里的床上？”陈语川开始有点担心了，不会是在别的一夜情床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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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2 e" I' f7 U“当然是旅馆床上……”何黎传来笑声。

问题是……何黎在……“哪个旅馆床上？”

. s. _) `$ Q6 {2 m* M“废话……当然是君悦我住的旅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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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乖乖睡觉啊，喝醉了就睡上一觉，明天醒来就好了。”陈语川放下心柔声安抚。

0 w8 ^& A3 N% r  f* W“你来陪我吧？”何黎在那边吃吃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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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 O6 @9 s+ R/ y看着怀里的小齐，陈语川可不能丢着小齐一个人在家，这么晚了难道还要叫张昕跑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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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小齐那双晶亮的眼睛竟然盯着自己。

“何黎，我不能过去，我必须陪孩子。”何黎亲口要求他的陪伴，他是多么的高兴，然而，再怎么说他都不能丢下自己的儿子不管，只好忍痛……以往的为所欲为，先斩后奏的本性，都因为儿子而有所节制。

“……呼……那我去找正勤了。晚安啊……晚安……”何黎马上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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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神地看着自己掌里的手机，里头已经出现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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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找鲁正勤？喝醉了就一定要找人陪他吗？他干嘛不乖乖地上床睡觉？

陈语川心里憋屈得难受，他怎么就无法不在意何黎的一言一行呢？

, L, Y6 q' x/ L/ _$ H2 l: i“爸，我们去陪何叔叔吧！”

“不行，你明天还要上课。”回过神的陈语川赶紧打了手机上最后的来电，何黎的手机却显示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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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去找鲁正勤！何黎！

“不然我们去把他带来我们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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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陈语川惊讶地看着小齐，又是窝心又是酸楚的，一时说不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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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啦爸！你不要慢吞吞的啦！”小齐自己先溜下床，开了床头灯，拉扯着父亲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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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早就飞向何黎的陈语川立刻被小齐说动，长腿一跨，便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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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立刻就去帮爸爸拿了替换的衣物。自己也去拿了自己的衣服来换。

, d3 D( ^6 Y% h+ [/ Y“小齐？你干嘛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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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 n6 [% u! I“我当然要跟你去啊！你又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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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地说着，这小子在太鬼灵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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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S0 \8 C6 j% f  Q5 H- D* w% ~0 F“明天你要是起不了床，没办法准时碰上戚小军，害戚小军被欺负，看你还会这么高兴吗？”

两父子平常谈天，陈思齐最喜欢说到他最喜欢的小男朋友戚小军，当然人家的本名叫戚珏军，但戚珏军的妈妈都叫他小军，陈思齐转到这班上也都听大家叫他戚小军，所以自然而然就戚小军戚小军地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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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一定会准时啦！我什么时候迟到过？”

穿好衣服，小齐一马当先跑到门口，从门边钥匙盘上拿了钥匙和爸爸的汽车遥控器。穿了鞋，牵着爸爸的手出了门，陈思齐高兴得要命，这么晚出门，可以体验昨晚昕叔说的夜生活了！耶！
何黎按了关机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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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i& K: O, @0 L今天结束了一天工作后回到旅馆，叫了份餐点草草吃完，没什么好看的电视让何黎把视线溜向他和陈语川从酒吧带回来的那瓶只喝掉四分之一的苏格兰威士忌。他就自己一个人一边喝，一边看电视，连鲁正勤过来找他，他都推托已经睡了，不想与鲁正勤在一起。鲁正勤早已经是个过去式的床伴了，他现在有老婆有小孩幸福得要死，是个标准好丈夫，何黎就怕鲁正勤又拿老婆小孩来酸他！喝到真醉了，拉了床被裹着自己也不觉得暖和，脑里自动出现陈语川抱着自己时的温暖、陈语川吻着自己时的灼热，连想也不想地拿了手机，找出陈语川的电话号码，就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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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 H! A6 V: e1 V8 v4 g. C# Z. Y挂掉电话，醉得茫茫然的心湖里升起一股淡淡的、他一点也不陌生的冰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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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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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P) |9 M) \0 y/ c, {为什么语川的拒绝会给他这种感觉？难道是自己对他昨晚说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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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2 u' Y8 N. _8 }, X- e- w他又会不会因为自己刚才说要找鲁正勤而冲到旅馆来？

9 w0 M% X6 H& b5 a凭他对自己的感情，眼里一定容不下一粒沙吧，更何况是鲁正勤这么大个人？

但……刚才说的那个威胁，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一句话……无形无相，怎么也比不上一粒有形体的沙刺眼吧？可，一句话，虽无形无相，却能叫人心里难过万分……

“我从来就没爱过你……我越来越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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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揪了下疼痛，眼眶里浮出冰凉的泪水。何黎好久没去想到这句话了……为了让自己更加麻痹，又一口灌下半杯威士忌。

( Y$ O7 R) b" n# A5 D7 ]* S' y不要爱了……再也不要付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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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睁地看着视而不见的电视节目，脑里已经没有任何活动了，因为陈语川的拒绝引发止不住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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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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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连串有理可循的动作，却在他醉蒙了的时候机械式地演练出来……

0 q' o% B: T& G9 Q独自饮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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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电视机音量甚大的嘈杂声中，夹杂了门铃声……越来越响的敲门声……

他竟然听到电视里传出自己的名字……？

“何黎！快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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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 t1 T* o8 V) M“何叔叔！你在不在啊？”

“何黎！开门！何黎！”

. ?* d7 Y& u8 R# a& A- h1 T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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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钝……真的有人在叫我？

何黎缓缓地把双脚落到地毯上，才站起，就一阵晕眩，不得不伸手扶着什么，却扫倒了已经空了的酒瓶与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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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1 l. E3 ^8 S  n% s, U" l勉强睁大眼看自己扫在地上的东西。没破，啊……因为有地毯……

慢慢撑起自己，扶着摇晃的墙面，往那个扭曲的门走去，千辛万苦开了锁、拉开门、撑在门框上。

+ o( H4 J. I+ J5 S: @: R: i1 J; w傻傻地漾开一个笑容：“嗨！”

酒气扑面而来，陈语川又惊又气却也不得不赶紧抱紧那个软了脚顺着门框往下瘫成一团泥的何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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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喝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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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怀抱啊！全身无力的何黎徒劳地想抓紧陈语川身上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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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光了！”软软的傻傻的声音。

9 m( \" B6 N. X, j/ e, w何黎这个模样，不知怎地让陈语川觉得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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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喝光了？”

- l1 Q! E3 Q3 n7 r& r抱搂着全身光裸的何黎往房里走。陈语川以为会看到鲁正勤睡死在床上，却看见除了何黎空无一人的房里，床边地上摊着倒了的威士忌瓶子与一个酒杯，床缘半挂着条浴巾。是昨天那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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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e; Y( }8 g1 A把何黎放在床上，何黎自动躺倒。陈语川去拉开衣柜，找着何黎行李箱里的衣服要为何黎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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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把门关上，然后把电视机关掉。”

; ]! J8 s) x! S, A3 r0 p“喔！”小齐关了门，到处找着遥控器，遥控器被何黎的手压着，于是爬上床坐在何黎旁边，拿起遥控器，按了最大颗的按钮，电视机瞬间悄然无声。

& u: M) g& C# T$ E+ @“冷……”何黎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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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让他自动摸索着热源，手边就有个小发热器，全身四肢不由分说地蜷上了小齐，把小齐裹在怀里，嘴边不禁溢出叹息。

( }" P* \/ c2 |- t5 U- e: \酒气笼罩小齐，小齐不禁抱怨：“何叔叔，你喝酒好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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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 `" W! q& m, B小齐虽抱怨，却也乖乖地被抱着，还伸出双手来抱着何黎裸露的腰身。小齐小小的身子，双臂犹不能合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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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爸爸喜欢的，他就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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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以后叔叔尽量不喝，好不好？”只要这热热的小东西一直让自己抱着，驱逐自己的寒冷，他何黎可以为一些事妥协的。喝醉了的何黎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他清醒时绝对不可能给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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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p( ]4 `3 R# q: G* A7 f“好。”

“何黎，来，放开小齐，我给你穿衣服。”

, b) w: s& k4 p* w4 ^1 u5 q放开小齐？不要！穿衣服？干嘛穿衣服？等等做爱就要脱掉啦！

0 c' h6 b2 Q- @# Q4 ?3 H“不要！干嘛穿衣服？我们等一下不是要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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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川看着何黎可爱的模样，心疼之下不禁又充满怜爱。何黎还说那种限制级的字眼，还好小齐以为是睡觉，一脸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的表情。这真是怪异的状况，陈语川噗地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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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6 a% T6 W& G* z0 f4 L“何叔叔，你乖乖穿衣服，我才要让你抱。”小齐四肢并用地推开何黎无力的怀抱。

/ o$ l- ?* R' v* z; D! W! L# [# }何黎睁开迷茫的双眼，幽怨地看着离他好远的小齐：“不穿衣服也能抱啊？为什么一定要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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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川早已开始动手给他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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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f9 C2 t/ W8 |“因为何叔叔要去我们家啊！”小齐也来帮何黎扣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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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4 D2 O0 N* ]  }: x去他们家？何黎闭上眼，醉糊了的脑袋再也无法解析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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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z5 y2 b4 h. j- C8 n七手八脚帮乖乖合作的何黎穿好了衬衫、西装裤。何黎行李中也只有衬衫与西装裤，没别的比较休闲的衣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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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5 {7 j& c; d9 s, ]' w从昨晚的闲聊里，他知道何黎还要在台北待十天，因为陶珒事务所在此地也有业务。何黎此次与华研国际的人结伴而来，除了这个策略必须有国际法律方面的顾问与评估外，还必须拜访几位在台北的客户与他们讨论一些合约与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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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4 u1 T: L$ f# h陈语川把何黎放在后座，让小齐陪着何黎也坐后座。何黎更是顺势把小齐抱着，因为酒精的关系，他现在冷得要命，只好紧紧抱着小齐。

; Z$ u$ l+ s$ A到了家，陈语川是把何黎背上楼的。小齐拿着钥匙就在前头打头阵冲着。

何黎已经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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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U2 x8 z9 }" q- ?6 d. |& s把何黎送上床，陈语川又轻轻地除掉何黎身上的衣物，顺便闻闻何黎颈间，有沐浴乳的清香，何黎洗过澡了。拿出自己的睡衣裤给他套上，把羽绒被往他身上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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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要跟你们一起睡！”小齐换好睡衣，兴奋地跳上床，在巨大的弹簧床上蹦蹦跳跳的。

“你去睡自己的床，我床不够大。”难道他辛苦了一晚上，却连想抱着心上人入睡的愿望，都没办法达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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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M- e9 G: q% J“爸你骗人！”小齐叉腰瞪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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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川后悔当初干嘛买个super king size的超级大床。

“爸你不可以霸占何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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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分享何黎了？陈语川也瞪着小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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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小齐腾地窜入被中，睡在床的正中间，其速度迅雷不及掩耳。

僵了好一阵子的陈语川，只好放弃，尤其看到何黎平躺的身子为了寻求温暖而本能地侧了身抱上小齐时，也不禁失笑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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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s" b0 f/ _) {2 u换上自己的睡衣，也窝进被里，关掉床头灯，猿臂一伸把打从心里爱着的两个大小人儿一并兜进怀里，满足地睡去。

花开自在

咖啡香？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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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培根？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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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M* q7 t& {- t  C烤吐司？也好香……

, m! z' Q6 J: C5 q% M! C7 }$ ~5 _9 Q眼睛还没睁开，鼻子就循着香味自动引导趴着的姿势翻身向上。

. Q- Z- [& i4 }: P+ M光是闻着味道仍不够，嗅觉的满足无法消除口腹的饥渴，何黎困难地睁开双眼，架起双肘撑起上身，环视四周。

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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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y9 \5 u6 t3 v( K: f+ n“何叔叔早安！”

% w/ _- B9 J, ~' g/ _" q# @. p何黎被声音激得头一痛，眉头一皱，感觉到身边床垫因重量陷了下去，一张好可爱的脸伸到他眼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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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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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1 z1 g" m; m“何叔起来刷牙洗脸吃早餐啰！”小齐兴奋地帮何黎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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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B# P' f$ B4 Z9 d这是小齐家？陈语川家？呃……不能想……连脑子都开始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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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t. X! x2 ~5 X7 i陈语川准备好早餐，本来是进房间要看何黎醒了没，却看见小齐拉着何黎起床。

" F6 M! g: X' v4 `“小齐，你吵醒何叔叔了？”
9 K0 j! A1 d- Y; M( Y7 T& H0 O2 H; ~
& r! ]; I2 e( d“才没有，我有看他张开眼睛才叫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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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n% ]4 H# C这是什么情况？哇！不行！头好痛！何黎扶着额头，皱着眉头。

“头很痛吗？先去梳洗一下，我帮你拿头痛药。”陈语川摸摸何黎的头，按揉了下何黎的颈背，顺便带他往浴室走。

; P/ z0 U' I: ~' _4 D& F" C“我怎么会在你家？”何黎走进浴室接住陈语川从浴室厨柜里拿出来的全新盥洗用具。

" f, K/ \5 q- w“等会儿吃早餐我会告诉你，你先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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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o# P/ {% X6 a0 {1 A+ V; d“嗯……”何黎还呆立在洗脸台前，看着手里的毛巾牙刷发呆。

陈语川看他穿着自己过大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一双眼睛红肿，还因不满头痛而皱着眉头，那模样真是……糟糕得可爱透了。心头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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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 p/ [# o: J受不了何黎这可爱的样子，陈语川从何黎背后搂上他的腰。

“还是……要不要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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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先去陪小齐吃早餐。”

“嗯。”陈语川在何黎颊上轻轻一吻，便放开他，回餐厅去。

. y, i1 W/ u" O何黎胸口一热，酸涩的双眼里突然充满热液，心惊且忿然地开始梳洗。

为什么他就该死的为陈语川对他呵护而感动？为什么他就不能对陈语川的一举一动视而不见？

因为自己曾那样充满爱意地付出过，所以何黎确实了解真心爱着某人与没有情感的言行之间的不同。真心爱着他的人，从以前到现在，也有三四个。当然包话了陈语川，但之前那些人都因为他的绝情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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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嘛，同志间的关系不就都是如此，你情我愿在一起，继续不下去了就分开，哪有什么天长地久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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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陈语川总有一天也是会累的，情啊爱啊的，总有一天会消失……

不爱就好了，这样就算别人爱自己爱得累了，情爱消失了，自己也不会受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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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黎满二十岁以来的铁则。

决定不受陈语川影响，把脸擦干净，何黎离开浴室走向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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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t; r; T7 n. c0 _5 `9 \陈语川看到何黎出来，指指桌上的餐点，说：“烤吐司、培根、煎蛋，可以吗？要是不习惯，看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去买。”

“可以。这些都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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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j& [5 r/ o. V  _; p% q% o“是啊。小齐回来跟我一起住后，我就不大买外面的食物了，自己去买食材回来做，我比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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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0 V& H% E3 j' u% b. K* S为了孩子的健康，何黎能了解陈语川自己煮饭的动机，但……

0 A$ n8 A& _% y' |# b- i“小齐回来跟你一起住？我以为他是你跟你老婆的孩子，你们不是本来就该住在一起的吗？对了，你老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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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是我七八年前女朋友生下的，她没让我知道她怀孕，我们就分手了。几个月前她因为脑部恶性肿瘤去世，她家人才照她的遗愿把小齐给我。我五年前的婚礼是被逼的，被逼跟一个我一点也不认识的女人结婚，我跟她离婚了，然后才把小齐接回来。”

* w! Q. h, W0 |$ a! n2 L何黎边咬着吐司，边看着小齐。小齐也兴致盎然地回望着他。

“小齐你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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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1 f$ I' l: ^1 l“六岁！何叔叔，我爸爸做的早餐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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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点头：“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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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昨晚喝下的酒精早就把他的舌头麻痹了，他现在吃什么都淡而无味，但总不好泼这期待地望着他的小可爱冷水吧。

陈语川莞尔，但小齐接下来说的话，让他惊讶地差点傻傻地张开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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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何叔叔都在我家吃早餐好了，叫爸爸做！”

何黎看了陈语川一眼：是不是你唆使你儿子这么说的？

5 q. I$ I8 s* t0 o/ ?# M, [陈语川赶紧闭上嘴，张大眼睛否认：冤枉啊！我根本不知道他会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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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o0 `: g6 l  u- Y) s! \. A  H“小齐，何叔叔不住我们这城市，何叔叔住在高雄。”

“那何叔叔搬来啊！我还不是从台中搬来跟爸爸住了！”

“……”何黎无语。小孩子的逻辑都很直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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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o; X# o) `% [' Q8 I0 b1 w9 S. W7 u“何叔叔在高雄有工作的，他这次来我们这儿出差，才会去住旅馆啊。”

“什么是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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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到另一个地方处理工作的事情。”

“喔……那何叔叔就一直出差就可以住在我们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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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你这是在帮爸爸还是扯爸爸后腿啊？陈语川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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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w/ I  W7 `“我为什么要住在你们家？小齐？”何黎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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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爸爸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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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人差点喷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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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Q1 {- h+ T! z$ ]7 h; o7 h  A  h何黎不着痕迹地瞪着陈语川，陈语川躲着何黎的瞪视，赶紧拿起咖啡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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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要是我不喜欢你爸爸，你还会要我住你们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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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似乎一下子陷入迷雾中。想了好久。爸爸喜欢何叔就像我喜欢戚小军一样吧，爸爸喜欢何叔，何叔不喜欢爸爸，就像，我喜欢戚小军，戚小军却不喜欢我……鸣……这样会好可怜……爸爸好可怜……

小齐瘪着嘴，眼眶同时红了，充满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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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愕然蹙眉。我到底说了什么，竟然把小可爱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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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d1 V% T“小齐？”陈语川为了何黎刚才问小齐的那句话凉了心，更为小齐的泪眼扭拧了心头。

小齐瘪嘴忍着不哭，跳下餐椅，一头钻进隔座爸爸的怀里。陈语川抱紧儿子拍着儿子的背轻声安抚时，还抬起头来幽深忧郁地凝望着坐在对面的何黎。

: d! f# n, }0 j1 p) y何黎心头震颤，那震颤向全身迅速蔓延……

8 C3 q1 T# z4 R3 [$ S+ Z* C+ v何黎似乎听到自己周遭那牢不可破的坚冰碎裂了一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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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S; g$ Z4 B陈语川强压住心头的凉意，安慰着小齐：“何叔只是说假如，何叔没说不喜欢爸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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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Q$ C+ d8 |% Z6 x埋在陈语川怀里的小脸这才迟疑地转出来，寻着何黎的视线，瘪着嘴问：“真的吗？何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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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刚才何叔只是假设。”何黎没辄，只好顺着陈语川的说法，安抚小朋友。

1 Z- a- E2 j( q9 |6 Q小齐的哭脸要瘪不瘪地问了：“什么是假设？”

8 n! P9 r- P7 K& B# \, ^陈语川暗呼了口气，庆幸小齐的注意力被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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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8 m& C7 U9 |# N7 J“假设就是假装一件事情如果怎么样就会怎么样，或者怎么样，的那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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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t0 N3 U+ f3 O陈语川想用孩子能理解的词语去解释，可惜效果不佳，小齐还是瘪着嘴迷糊地看着何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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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放弃，只好说：“假设就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喜欢你爸爸，只是如果而已，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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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9 z7 K/ O0 e“喔……原来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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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戚小军不喜欢我……可是戚小军没有不喜欢我，所以如果，假设是不可能的对不对？所以，何叔是喜欢爸爸的，所以爸爸不可怜，哈哈，那我嘛难过？我好笨！
0 d; s  ]0 z; U* j* u7 G9 i9 \* K
, P" Q$ Z1 @& J2 h小齐破涕而笑了。

陈语川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小齐的脸，伸手取来小齐专用的哈姆太郎马克杯，递到儿子嘴前：“赶快喝完你的牛奶，爸爸带你去学校。”
0 k) H. B5 \# a. u2 j0 k
“喔！”小齐捧过杯子，咕噜噜地把牛奶喝光。

7 f) p: P0 V$ {9 P4 Q' v何黎也松了口气，小家伙总算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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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何叔也喜欢爸爸，那就要来住在我们家啊！住旅馆要花很多钱耶，来住我们家省钱！”这是过世的妈妈教他的，要节省，不可以乱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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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Q7 r; P" `3 s& D  |; E* P  `何黎真想晕死算了！

8 g( [. [# E+ `在小齐的硬拖软磨之下，何黎哭笑不得地穿了自己的衬衫与西装裤，套上陈语川比自己肩宽大两吋的皮外套，陪着陈语川一起步行送小齐上学。
2 {. N) p: w# M9 v8 ^* h
1 J; i' K0 I5 ~# {( A# m0 {小齐一手牵一个大人，一路上两个大人还拉高他的手臂玩人体荡秋千，简直高兴得上了天。
8 d; X! V. H4 t, V! q
到了校门，陈语川照旧蹲下来跟小齐抱抱亲亲，才放开他让他走进校门，因为小齐以前跟妈妈都是这样在以前的校门口分手才进去上课的，小齐喜欢这种亲密的习惯。

只看小齐与陈语川亲抱完了，还不进去，直瞧着何黎，叫何黎心中发毛。

然后，何黎看着小齐对自己伸出双手：“何叔要抱抱！”
3 c+ i; B0 _( S, Y' F) C
何黎不禁一手抚上额头按摩自己痛得发涨的太阳穴，一手叉上了腰，摇头大叹：“你爸给你抱过啦！”

“我不管！何叔抱抱！”小齐涨红了脸，眉头打了结，两只手坚定地伸长着，一脚直跺着地：“抱抱！何叔抱抱！”

一大一小两人僵持着。陈语川都快笑出来了。
  M; K& p0 K5 f' b% R6 x
“你就让他抱嘛，不想他哭吧？”陈语川站起身，在何黎耳边耳语着。

) O; X3 p- ]) l“你……”自己是被这大人还是这小孩吃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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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陈语川才两天！两天耶！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啊？！

不情不愿地蹲了下来，何黎接住冲进怀里的小齐，抱着小齐，任小齐在自己脸颊上啧地一声大声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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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这才满足，转身走进校园，回头摆手：“下午要一起来接我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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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来？！老子不干！何黎一脸屎样，双臂幼稚地在胸前打了个叉，戒备地看着春风满面的陈语川。
( @% ]- {4 ~& x' _
“不行！我下午还要去V-Channel谈高雄有线电视的授权，来不了！接小齐你自己搞定！”

$ L) E% |; p4 ^好可爱……陈语川脸上满是爱怜的温柔微笑。
1 Q% D' z# p& E: [# w/ W
8 A& z+ R1 N( M* t$ C两人相偕往回走，陈语川要回去开车送何黎回旅馆。
  N: q' ~2 U, [' I" G
$ h4 m  v/ i6 V6 e. k“工作重要，我自己来接小齐就可以。”

8 Z$ p7 v/ f* J* ?% C: q  j) T+ \+ {“你还没告诉我，我怎么会来你家的。”

“你还记不记得你打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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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6 z( v* g5 u1 e5 f% Z“记得，不过你不是要照顾小齐，来不了？”

“小齐担心你，所以我们父子俩去旅馆把你带回来。”其实是小齐提议，他从善如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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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担心我？我看担心我的是你才对吧？

何黎还记得自己放话说要找鲁正勤，然后就喝得不醒人事？
7 P1 R7 n+ W# _" ^6 Z
: ?7 Z& p3 c6 |9 k6 k“出门前，你已经答应小齐要跟我们一起住了，早上就去把你客房退掉，搬到我家来吧。以后你来台北，就直接来我家吧。”
! e6 ]2 c+ s+ E2 o" P2 d: n1 t* y  y4 t
; m: F3 r* M+ E) C. ^何黎低头看着自己的步伐……
+ S# d( B9 I5 e" s1 l( i. E! L
5 ]- [; r& s2 j7 T# _0 {这一切不会都是语川一手策划的吧？以好爸爸的身分温柔地欺骗自己，让自己陷入让人心疼的父子情？心里拒绝受伤害的那一角总是防范地翘起来怀疑着别人的动机举止……

* H1 r  A2 y$ e. [: h" V“语川，你如果要找人照顾小齐，找个女人不是比较好吗？”

+ I! p! J5 m! D0 E- x“要照顾小齐，我自己就能做到，不必麻烦别人。”

“那还干嘛找我？”

+ s! M" K* ]" I' J: }- D1 P* G+ [“我并没有意思要找人来照顾小齐。老实说，我根本没料到小齐会提出这种同住的建议。我发誓，我真的完全不知情。况且，你住在高雄……”陈语川郑重其事地停下脚步，拉住何黎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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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P" Z& u0 n& `- h1 E何黎看着这一脸郑重眼里却藏着着急的男人，自己怎么就不忍心再说些什么床伴无关感情之类的浑话。以往能轻易出口的，如今却堵在喉头，只是笑了笑说：“你只是顺水推舟。算了，我就算省省房钱，反正你是我在台北的唯一床伴，我来台北就住你那儿吧。”
8 v' o( U4 s1 u6 ]7 N3 ~7 Q
- O+ \0 c' M, d; j& p陈语川正待高兴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却听到何黎的约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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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 l, M" \; V0 ~. h# Q“住是住你那儿，不过你们可不能限制我个人行动自由，我就算要出去找一夜情，也请你们不要过问。”不甘心就如此受制于这两父子，何黎依自己一贯的行为把自己的条件说出来。

陈语川心里泛着酸涩，强颜苦笑：“行，都依你。”

& S0 @/ Q6 E* R; ?* y9 o9 _( y向爱着自己的这个人予取予求吗？何黎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罪恶感，转过头不再看他，往前走去。
( D) G) S- ^- O9 r, s3 @7 N! L) G
! p$ H% M6 P1 a% E& Q, z“走吧，送我回旅馆。”

花开自在

“何叔呢？”小齐牵着爸爸的手东张西望。

“何叔还没下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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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何叔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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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也不知道，我们先回家煮好晚餐，等何叔回来吃。”
6 S3 q! s: j  g% G; t
, C7 j9 o0 g7 T% B6 i  ?$ I6 D+ `“好啊好啊！爸爸，你喜欢何叔，何叔来我们家住了。那我喜欢戚小军，戚小军能不能来我们家住啊？”
! x, w0 E- O) L1 p
4 f4 O! M7 ^1 c5 ~/ i, G; K手牵着蹦蹦跳跳的小齐，陈语川笑了出来。难道他这宝贝儿子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吗？先让何黎住进来了，然后他的小男朋友也能来住？
+ @6 B( ~; ]# N* L  z4 _% _! ?
“小齐，你告诉爸爸，你叫何叔住在我们家只是因为你想让戚小军来我们家住？”

“嘿嘿……对呀！”小齐害羞地笑着。

所以这小子根本不是为了帮他嘛！陈语川失笑。不过也多亏小齐，这才误打误撞让何黎答应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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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2 ~) J+ P  V+ u“戚小军可以来住我们家啊，可是他爸妈答应吗？”

“我今天跟他说爸爸喜欢的何叔已经答应要住在我们家，我也想要他住我们家，小军抱住我说他也想喔！可是他家的司机刚才来接他回家了，他要回家问他妈妈。”

- o. y" r$ m5 _& g“你这么喜欢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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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好喜欢好喜欢他唷！”

再过几个月，这两个小孩就要上小学了，小齐会直接就读复兴国小……戚小军会从复兴国小附属幼儿园直升复兴国小就读吗？如果不会，两个小家伙就要分开了，小齐会不会难过？小齐离开他外公外婆时可是哭了好几天啊……

回家，陈语川忙着在厨房做菜，小齐跟在旁边蹦跳着要帮手，说他也要学会做饭，以后要做给戚小军吃，听得陈语川边做菜边摇头。这时手机忽然响起，他叫小齐去帮他接，因为他手上正腌渍着排骨。

小齐拿着手机进厨房。

6 \1 q( U/ _9 W4 M$ ]“谁打电话来？”

“是何叔，他说等一下就到家了。”

: B. Y7 {! h( s- A“嗯……”陈语川不禁温柔地笑了，感觉好像妻子做饭在等丈夫回家，心里有点甜，但想到自己床伴的身分，那甜味就掺了些苦涩，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多了分忧郁。

何黎抱着吃撑了的肚子躺在沙发上不想动。他没料到陈语川的手艺这么好，光是那道糖醋排骨就让自己多吃了一碗饭，还把盘子里剩下的几块排骨全都啃光。

饭后陈语川收拾好了餐桌，就在餐桌上指导着小齐做游戏背英文字母，何黎自己则躺在沙发上按了静音看电视。

/ i8 R4 K. I% l! q! o这时候的电视节目几乎都是新闻，连续按了好几轮，发现每台播报的新闻内容几乎都一样，注意力逐渐被又笑又唱的小齐吸引过去。

, U5 _3 d" d3 Y. |然后看着那个英俊的男人怀着童稚之心与小齐应对，一大一小两个简直一模一样的人玩在一起，何黎没发现自己因为那种景象而会心地笑弯了嘴角，没注意到自己正深深地看着那父子俩，没意识到坚硬的心开始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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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 O3 B9 d$ f. R3 t) n: |% t) s陈语川突然转移视线，直接看向何黎。

何黎心头一震，有些心虚地想马上转开视线，却又觉不甘示弱，立即迎上陈语川的视线，眼神变得诱惑挑逗，慢吞吞地吐出舌尖绕舔着自己的上下唇瓣。
+ `5 t' A" Y, R/ C- {( Q
1 t# Y' F. `* O3 j/ x陈语川心头一热，脸上的笑不见了，目光变得深沉，盯着何黎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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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没料到陈语川竟然敢当着儿子的面就那样盯着自己，这下当然不能阵前弃甲，立即缓缓地移动搁在肚子上的手暧昧地摸上自己的胸膛，接着往上轻抚自己白领下的锁骨，继而仰了头闭上眼，修长的手指在纤细的颈项上溜来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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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w, E' Q. |8 M5 G何黎一脸陶醉的样子，叫陈语川下腹起了惊人的反应。

5 p: v; t) Z" ^/ K2 x“爸爸！你都没在听！”小齐一声抱怨声醒了陈语川，何黎歪过头去闷笑着。

) O. z. [" I% Q“我们快把功课做完，然后让何叔陪我们洗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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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g; Y, S) g" s# W“好！那爸爸你要专心啊！”

! x6 D5 u8 S6 u  q( q1 m4 \' l“好！好！爸爸专心，爸爸专心……”

陈语川只能忍着下腹的骚动，再不看何黎一眼，快把儿子解决掉！当下决定今晚一定要好好善尽床伴的义务！
) V# U0 I/ l+ X% w; `* k  k" ]2 O9 P
何黎死活都不跟父子俩一起洗澡，尽管那个大得吓人的按摩浴缸绝对装得下三个成年人。

5 v, ^: m* s" l6 y( M8 I. O洗好澡的小齐觉得自己今天有件事还没做，那就是看卡通。

于是，一点也不知道他爹忍的快要得内伤，一把抓住刚洗好澡却不由自主要尾随何黎进浴室的老爹，将他拽到沙发上，非要老爹抱着自己看卡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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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O% K; E7 M# `$ z5 z陈语川魂不守舍地抱着儿子，眼睛老盯着浴室的门瞧着，好像这么看，就能看透那扇门，看到里面裸身的何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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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冷天的，陈语川倒心猿意马地全身躁热着。

0 Y7 G0 v  \1 D, |. J7 a/ x+ G小齐也觉得今天这怀抱很怪，在爸爸怀里动来动去的，怎么坐都不舒服，老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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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川的心根本不在小齐身上，更不在那什么卡通上面。否则，要是平常小齐在他身上像毛虫似地动来动去，他一定会关心一下儿子不停动着的原因。
9 X- N  T. }: }4 S, K9 s! z
直到儿子又换姿势时，重重地碰到他本来就有点变硬了的命根子，他这才痛得注意到自己儿子正在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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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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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0 U( P1 m6 C( K5 P9 ^“爸爸今天很奇怪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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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有吗？”陈语川讪笑。还好你不晓得那是老子正在发情的征状。
3 W* ^$ d/ k2 Z6 k7 g4 {# L; R8 N3 r
“有啊！爸，你今天很难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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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9 A( x! ~' {7 ^很难坐……这算什么形容词？陈语川嘴角不禁抽搐。

“哈姆太郎已经演完了，明天再看吧。昨天你很晚睡，今天要早点上床。”

+ `4 c, ~/ i& |9 J$ F: q4 b“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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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R$ }1 y& `- c# J" F陈语川很少这样强制的，抱起儿子就往他房间走：“爸爸给你说床边故事，你想听什么？”
' {1 J, c  s4 G
, f/ F% D5 s9 g( x% {  Z3 w好不容易哄了难缠的小家伙睡着，陈语川轻轻松开儿子，留下一盏床边小灯，虚掩上房门，回到客厅，发现浴室门已经开了，客厅没人。

+ L& J# h+ O+ V) ]“黎？”陈语川轻唤。

在自己房里的床上找到何黎。

何黎也睡了。是自己耽搁太多时间？陈语川不禁自问。
1 i3 e( V& d" w* b
巡视屋子里关掉所有的该关掉的，陈语川才走回房间。阖上房门，他便脱去全身的衣物，掀被上床。在被窝里，轻轻地从何黎背后搂着何黎，毫不迟疑地舔吻上何黎的耳下。陈语川动情地吻着、爱抚着何黎的每一吋。为了这一刻，他等了一整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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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呼吸所呼出的热气，一下下吐在何黎光滑的皮肤上，燃烧掉何黎才睡着的睡意，唤醒何黎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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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v2 m1 p' n8 Z0 J“黎……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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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就来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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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想了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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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  a8 W2 L3 O- s3 W; q何黎低笑了：“你还真禁不起挑逗耶……”

- q' l5 E" L- v/ [/ l“谁让挑逗我的那个人是你这妖精……”

何黎瞬间僵硬了：“……不要用妖精这词形容我。”

何黎表情又冷又硬，脸上满是拒绝，但那眼里所藏的，却是又深又沉让人喘不过气的黑黯，孤独绝望的颜色，包裹着只能独自舔噬的伤痕。

“黎……”满腔欲念被深深的不舍所取代，陈语川心疼地看着何黎。自己无意的言词却揭开何黎创痛的伤口，陈语川心窝酸涩得难受，自己对何黎的感情真有这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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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s# c8 g: y) U# I/ Q“发誓以后绝对不那样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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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

+ n: Z& Q1 {/ P8 i! r" y谁伤了黎？竟让黎露出这种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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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那都已经过去了，再也不能伤害你了，把过去放开吧。你现在在我这里……”陈语川拉起何黎的手按在自己心脏上，“我发誓我不会伤害你，也绝对不让任何人伤害你，黎，你现在很安全。”

8 Y7 u5 H. C2 N/ Q( S  [1 R陈语川又重重地按了下压在自己胸膛上何黎的手掌，“你在这里，是安全的，没有人能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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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诧异的眼里，随着陈语川的一字一句，逐渐蓄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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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川到底知不知道他承诺了些什么？！这个人！这个人为什么老是说些让他无法不感动的话，做些让他无法不感动的事？为什么他毫不存疑地相信陈语川的承诺？为什么陈语川的承诺让他在瞬间感到安宁静谧的温暖？

陈语川抹去何黎静静淌下的泪水，轻柔地把何黎抱进怀里。是不是以前的太过伤痛，让何黎选择再也不爱？他的黎到底独自撑过怎样的孤寂？怎样的绝望？他心疼、他不舍……
8 N% Z/ s( z8 m  a2 \5 }
/ d# a8 V9 q! G何黎突然紧紧抱着陈语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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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川耳边传来何黎泣诉着的破碎低语：“爱我……”

这一夜，陈语川在狂热的性爱里注入让人难以想象的柔情，每个爱抚、每个亲吻里所倾泄的疼惜教何黎几近承受不住。

2 N0 t, \0 D( b8 F  M$ T何黎的反应更叫陈语川痴迷。不再有放荡的媚吟，有的只是竭尽全身的力气，一再抑制到了唇边的呻吟而产生的苦忍神情，而呻吟化成啜泣，哀求着陈语川更猛力的侵略。

  K% o. e$ }3 a- W) |9 `1 r: h8 `这一晚的何黎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纵情享乐的女王，而是个需要被人抱在怀里疼惜宠爱的孤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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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何黎一如往常地惊醒，才发现自己早已处身于温暖的怀抱中，身后耳边传来的平缓呼吸温暖且悠长，周遭再也没有他急欲逃离的冰冷孤寂，也不再是徒劳挣扎却仍解脱不了的无声压迫……温暖得有如静水深流……

; ?! W/ g1 y5 I2 {/ T$ a- K从背后贴抱着他的这男人到底做了什么？

在陈语川的臂弯中转身，就着窗外微弱的街灯灯光，在黑暗中端详着陈语川的五官、他的颈项、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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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胸膛、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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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挪动了下位置，一头钻进陈语川的怀里，耳朵贴上陈语川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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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_+ t/ t4 |- R  s$ R( @1 {! U“黎？”陈语川睡梦中的手脚紧裹着何黎。“怎么了？”

陈语川没推开我……何黎的心颤动着。

“没什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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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7 q, c0 Y/ Y9 L在这里，很安全……

花开自在

2008-04-06 01：50又是在陈语川的床上醒来。

唤醒何黎的却不是咖啡香、烤面包的香气，而是小齐在门外的叫闹。

+ \  y! G& p) i隔着关上的房门，何黎还听得见小齐在外面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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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C7 S( k6 v* ?# t3 K“爸爸！我要叫何叔起床啦！我要你们送我去上学！你们两个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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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7 j: s+ s7 f; y0 v“……”陈语川压低了声音，何黎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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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2 h1 K" \) T; w“可是我喜欢你们一起带我上学嘛……”小齐的声音变小了些。

不去在意陈语川跟小齐说了什么，何黎现在才惊觉，他从陈语川床上醒来的这两个早晨，都是睡到自然醒，而且是很舒服地醒来。不像以往。以往他不大跟人同床睡，性事完毕，清理干净就走人，因为跟人睡，总会勾起他急欲遗忘的、让他难受的记忆。而独自一人睡眠的他，总是浅眠，整夜里经常没来由地醒来……

" k6 H9 j. b( S/ q% ?4 n何黎下了床，发现昨夜欢爱的痕迹都不见了，身体被擦干净了，只是身上斑斑的吻痕，何黎看了有点想笑。

窗边行李架上摆着自己的行李，何黎把内衣裤拿出来穿好，然后穿上白衬衫、西装裤，系上皮带，打上领带，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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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因为他出现而没了声音的陈家父子：“早餐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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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N/ o7 m/ _) _当晚，小齐嫌爸爸前一个晚上不好坐，所以要何黎抱着他看卡通片，何黎诧异却无异议地接受了，让小齐坐在他腿弯里看电视，自己一边还与陈语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 u  J- n1 B( Q& w0 O+ P# u这种居家日子过到了周末。

) c3 X6 N9 e# X两个大人带着小齐去了游乐园，三个人几乎玩遍所有游乐设施。

何黎肯配合他们父子俩的活动，让陈语川很讶异，一整天下来，不经意地打量着何黎的次数越趋频繁。

. ^: U3 G+ V  g$ C  k- C0 m. A+ J- y一整天，看着何黎故意捉弄小齐、看他与小齐笑闹争吃冰淇淋、看他对小齐的要求来者不拒，陈语川的心是盈满的。何黎现在的态度与一开始不想配合小齐那状况，感觉上差别很大，于是自己越来越去注意他，且当然是暗地里不让何黎发现地注意他……

7 k! w. {) s" i& }/ F/ S5 X' \& M何黎的合作态度与陈语川预期的冷淡相去太远，不得不让他有些摸不着头绪。原本以床伴的身分与何黎交往，心中对何黎本来就不存过多的期望……

越注意他，情感似乎越见满溢，无形的情感竟能将有形体的胸腔涨得疼痛。何曾有人让陈语川的心如此涨痛过？陈语川只能恍惚地自问这个平凡的男人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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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川想到他最近常听到的一句话：爱情如果有什么道理，那就不叫爱情了。

自己对何黎有感情是无庸置疑的，但这感情难道就是爱情吗？
9 ]' ^5 q) c5 R3 ~
若有人问他是否爱着何黎，他的答案是肯定的，但他并不清楚自己对何黎的爱该怎么形容、如何描述，总觉得这份感情里包含了太多他无法解析的成分，他甚至没办法阻止自己的沉沦……

) U- R. i) D- H$ R6 k2 X8 v何黎今天的笑容很真，他喜欢他的笑容。

不只笑容，他喜欢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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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何黎呈现在他眼前的，他没有不喜欢的，就连何黎的无情……

“想什么？你眉头都打结了！”何黎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 \2 V7 q# F9 y" f陈语川温柔一笑，松了眉头：“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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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 K1 s  }# L4 F“想我？可见是想到我的可恶之处了，不然干嘛皱眉头？”何黎眉尾高高挑起，戏谑地笑着。

“是啊，正想到你的可恶之处。”陈语川也开了玩笑。
/ Q) U3 h& J; W" I. n. k
5 C* i* c" M6 Z5 T3 ^“耶？我今天陪你们父子俩出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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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W; ~8 Z. u8 [: X' L0 ~“你偷了我的心又不还，难道不够可恶？”陈语川脸上满是温柔。

3 a1 O) Z: R, z& a6 A* _- P何黎脸上没了调笑的神色，缓缓正色道：“陈语川，我说过的。你也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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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川用微笑的叹息掩饰嘴角的苦涩：“唉唷何老弟，我只是开玩笑嘛，你干什么那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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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K. ?7 b( X8 C! p/ z小齐仰着的头在两个大人之间转来转去，脖子好酸喔，还是搞不懂这两个大人在说什么：“喂！你们两个大人！我听不懂！”

何黎吭哧一声笑了出来。场面本来有点严肃的，却被小鬼弄得搞笑。

貌似一家人的陈语川父子和何黎在麦当劳里落了座，小齐顾着吃，两个大人也一边用餐自顾自闲聊着。这时候的小齐根本只对眼前的食物和角落的儿童游戏区有兴趣，没空听两个大人聊些什么，也不在意什么秘密不秘密的事了。

% z2 H' _% W$ J& v* s“我礼拜三早上跟东云科技开完会，更新好了合约，就直接回高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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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c3 d, m4 J$ F) e“那礼拜三中午一起吃个饭再走吧。”
  H  W; }# |2 W: v) W. Y' R
“不了，与东云科技开会可能一开就开到下午，时间不大能控制。东方玠是个非常谨慎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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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玠？东云科技是我的老伙伴。我跟东方玠认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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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当然知道他有多难缠了。”

* m; G6 J) D$ M- n3 T# j5 e4 i0 j“他是个人物。当初他帮仝向管理了全贺实业后不久，大概一年多吧，遭仝家人全面抵制，于是离开全贺，创了东云科技，短短几年就取代全贺的地位。”

“既然你跟他熟，那你应该知道仝家人为什么会抵制他吧。”

“听说是东方玠下重手裁撤很多全贺实业里那些只拿薪水不做事的仝家人。”

“我看原因不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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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D% X- r7 \/ P: B$ G+ f6 `% }' p“你跟他也熟嘛？不然怎么知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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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仝向，我跟他同一个学校的。”

“那么是仝向告诉你原因的？”
% S2 n8 [( U. }# h1 U
“仝向才不会告诉我。我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东云科技大楼办公室走廊上明目张胆地接吻。”

/ e5 `# ^& F, `) d1 ]' G/ F“我跟东方玠算老朋友了，怎么都没见过，也没听他提起过？”

“这你去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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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o" u5 P; P' D" r他们隔壁桌的那一家子走了，马上又有一家子夫妻带着两个小孩占了位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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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随意抬头一瞄，随即僵住。失去了笑意的笑容在脸上凝结，那脸色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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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i. t, [9 y* |' C5 w陈语川当然马上注意到爱人的不对劲，于是也晃了旁边桌的人一眼，只看到那个父亲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直盯着何黎。

7 `7 T* @( M/ t3 A" _“阿黎！好久不见！”

" }8 j8 F4 B, O. i. e8 r; ^9 R何黎眼神失了温度，僵硬地笑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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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父亲的神情有些失落，但还是打起兴头，给何黎介绍：“吶！阿黎，这是我太太连妤洁，她是你学妹，你还记不记得？”

“嗯。”他不想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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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吃完了吗？”陈语川摸摸小齐的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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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川百分之百感觉到何黎的不愉快，他想带何黎离开。

+ N* b2 c" b* a2 G- y0 C4 C5 Q“还没吃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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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7 c& ~% G+ G% k6 z“我们带到戏院吃好不好？”

% k) K% k# z2 {9 l1 z小齐看看爸爸、看看何叔，觉得气氛不大对：“好吧……”

/ m. O, L9 ~6 H# B4 a" D陈语川站起身来对着隔桌那个父亲点头致意：“抱歉必须打断你们的叙旧了，黎和我答应要带我们的儿子看电影，电影快开场了……”

1 A+ Q" @' Q* x  S0 f: }那个父亲有点茫然地看向小齐：“你们的儿子？”

% I8 P" j$ U$ {9 s' U- u陈语川拉起何黎的手握着：“黎跟我要结婚了……”

/ X" E/ m! N4 b) w- _  ^* ?那男人眼里渐渐出现复杂的情绪。

原本面无表情的何黎忽然满脸温柔地朝陈语川笑了笑，才转向那有点呆滞的男人：“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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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L  I5 n) G9 w何黎不再看那男人一眼，把吃的收拾好全堆在陈语川怀里，牵起小齐的手就说：“走吧，儿子，我们看电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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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8 `8 s4 b- Q" s# H. C  ]何黎牵着小齐心不在焉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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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E. @! R3 l3 J2 o多年后又见到那个急欲遗忘的人使他满脑子混乱，纷乱的心绪说不出是悲还是怒，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绪，总之就是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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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2 f$ z$ `7 Q  x# \5 w7 A6 K& @6 Z牵着小齐的那只手被小齐用力拉扯着，看见小齐仰着头询问地看着自己，嘴里问着：“何爸爸，你要走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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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F) R( }7 M& |: |0 o何爸爸？何爸爸！这算什么称呼？

再看看自己身处的位置……戏院影城后方的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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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6 ^6 s; M! f% j' e( f. \何黎皱着眉，自己竟然拉着小齐走了这么一大段路？语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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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 R5 T3 \2 r一转眼，陈语川站在他左后方，满眼的落寞与无奈……

从麦当劳离开后，陈语川一言不发地跟在何黎身后，只注视着何黎，眼神复杂，有不安、有惆怅、有疼惜……

. M9 |0 W$ }: m4 T何黎鼻头一酸，陈语川的样子让他心疼得险些掉下泪来。何黎不由得一阵惊颤，连忙扼住心神！移开视线。

& c/ k& M8 z# k  E6 U- Y6 L7 a我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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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刚才不是说要去看电影？”

“那我要看羊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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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9 f% N; R1 P“我们去买票。”

+ H* V6 C% m$ y, n. j9 T电影院里，小齐坐在何黎与陈语川中间。

2 }# o- r' Q) M( q0 B8 O何黎的心思更乱了，注意力几乎无法集中在眼前演绎故事的屏幕上。一方面是仍未从偶遇梁允成的愕然中恢复，另一方面更因为自己软化在陈语川的感情之下而感到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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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川一直一言不发，苦闷地困扰着。他这几天才开始认识何黎，所以他也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何黎，只是何黎方才应对旧识的冷硬，让他联想起前晚不经意形容他为妖精时那冰冷拒绝的姿态。他总觉得，刚才麦当劳里那个已婚男人对何黎有着莫大的影响力，所以，他才会说那些话。令他讶异的是，何黎竟也配合他一搭一唱，这不就更证实了他的感觉？那么他是否就能大胆假设，那个人就是伤害过何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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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f& u; z2 I) x, }回家的车程上，两人各有各的心绪，陈语川心不在焉地应付小齐因为看了电影后的所有问题。

. E* T, W2 e0 R# g% Z6 x+ T何黎始终闭着眼沉静地不发一语，甚至连小齐跟他说话，他也没有任何回应。

. u) l  |" E6 k, W( v“何叔累了，小齐乖，让何叔睡。”正开着车的陈语川劝着副驾座上的儿子。

, T" t6 h# _$ ?% \“喔……爸爸，我不要叫他何叔了，你不是说要跟何爸爸结婚？你不是说我是你们两个的儿子吗？何爸爸也叫我儿子了啊！”小齐理所当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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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 Z; L6 \% ~# r1 Y( |陈语川讶异于儿子竟然把在麦当劳里与那男人的对话记得一清二楚。

7 s& \. W$ k5 I, R  e6 M) {8 |% W8 o: E陈语川试探地问：“小齐你想要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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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9 V( X4 n* X- o! S他不希望强迫儿子接受自己单方决定的事情，更何况他晓得何黎当时只是附和自己而不是真的会跟自己在一起。

小齐歪着头想了一下。

“要！这样就有两个爸爸疼我了！我以前一个爸爸都没有……很可怜耶……”

: ?% G! h" S5 c1 t7 ?8 N陈语川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何叔不一定跟爸爸结婚，但是你如果希望也有他当爸爸，就叫他爹地好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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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6 L( J# C) ^- t8 V9 E9 Q“好！”小齐转过小小的身子，看着瘫躺在后座椅背上的何黎，嘴里爹地爹地轻轻地叫着。

陈语川一时感慨，需要何黎的，似乎不只自己一个人。

4 S) S5 @& I) n2 t黎，我能对你有所期待吗？遇上那个已婚男人，陈语川对留住何黎这最终目标失去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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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玩了整天的小齐也累了，没再吵着要跟两个爸爸一起睡，只抱着何黎亲一口说声爹地晚安，就被陈语川叫去洗好澡、钻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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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齐安顿好，出了小齐的卧房，下意识地寻找何黎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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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5 g( |$ d何黎在落地窗外的阳台上弯腰靠着雕花栏杆抽着烟，身影萧索。拉开纱门，跨了出去，陈语川倾身贴上何黎的背，揽住何黎的腰，拱着背低下头脸颊贴上何黎的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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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 z/ Y  X2 H3 }+ ^“我不知道你有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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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何黎鼻腔呼出一阵烟，“我的事，你不知道的可多了……”

% n8 j+ r- w" ~0 }# @“如果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事，你愿意告诉我吗？”

) O. c1 d) y3 L( W. _) z何黎自嘲地轻轻哼笑一声，道：“也没什么好说的。”

古力

很好看，期待中，标记一下

walpst

写的真棒，顶顶顶！！！

独孤笑愚

不错，挺喜欢的

独孤笑愚

不错，挺喜欢的

花开自在

陈语川紧了紧手臂，随即又放松。

4 |' Y7 W+ \% N2 U3 O+ a7 ^“不管你想不想说，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何黎沉默。

陈语川在何黎身后，看不见何黎的表情，不知道何黎有何反应，只能珍惜地搂揽着怀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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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人语调带些困惑地问了：“……我们在阳台上这样，被你邻居看到的话，会不会对小齐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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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p7 l) C/ K. @陈语川轻笑：“邻居大概都知道我是同志，早就躲得避不见面了。”

何黎讶异地错身回望陈语川，脸上画了一个大问号。

. u' F$ K/ @+ z; ~' y  w" N陈语川莞尔：“我还没离婚前，跑酒吧找同志一夜情这些事都如实告诉我前妻，所以她大概都帮我宣传光了。”

好不容易，何黎僵冷了许久的脸上出现了笑意，开始大笑起来：“哈……哈哈……”

9 t4 n, x! d' A& w. y陈语川收紧了手臂，在何黎耳边呢喃：“我们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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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深深地吸了口烟，憋了好久才缓缓呼出。

他侧了颈子仰望着陈语川，毫无情绪的眼静静地看了陈语川好久，才按熄还剩半截的香烟，在陈语川怀中转身，伸出两只瘦长的臂膀勾住陈语川颈子，双脚一蹬，两腿盘上陈语川有力的腰身，整个人像只无尾熊挂在陈语川身上，一头埋进陈语川颈窝，深深地吐了个好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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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n; X# _* F' C陈语川无物似地端抱着何黎，往屋里浴室走，嘴边还宠溺地故意抱怨着：“你很重耶，相公。”

# h4 r! [% `5 }6 d* n! l颈肩窝处传出闷闷的笑声：“偏不放开，就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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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压死我你就没老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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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D, E! O' V“我备胎多的是。”何黎继续与陈语川玩闹着。

“可惜都不在台北，现在除了我你能找谁灭火去？你可要三思啊。”陈语川边说边挑逗地吻着何黎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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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抬起头，舔上陈语川的耳廓，叫陈语川差点一脚踉跄。

“看招受死吧你！淫贼！”何黎玩上瘾了，叫阵的言词中充满笑意。

“有胆放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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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Y9 r3 w( l2 K0 B陈语川就这样托抱着何黎一脚跨入满水的按摩浴缸里，浸透了两人未除的衣衫。

“大胆狂徒！赔我的衣服来！”

“衣服我一定会帮你洗，你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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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顾浴室门没关上，这两人就在浴室里脱了衣服，唇枪舌战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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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唇枪舌战非以言语进行，而是濡沫相染，一片浓情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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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隐藏、或抛却，两人有默契地投入那唯一能交流到极至的方式，彷佛只要做爱，他们就不需要面对今日碰上那男人所引发的种种心绪。

, |5 F8 F8 k+ F  q. q# ?" C& \现下，陈语川还不想询问、碰触任何会令何黎不快的过往，而何黎也只想逃避任何可能揭开伤疤的引子。

2 r. E; q, H+ i3 p. K7 V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抛离繁琐心思，毫无保留地竭力做爱，就像明天永远不会到来。

2008-04-06 01：50 5-尾声

" _: z/ `" X% ~$ S5 V4背靠在陈语川怀中，何黎觉得有股暖流源源不绝地从语川身上传来，在身上缓缓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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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了……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为什么这副胸膛能给他这种感觉？这种安心舒适满足的感觉真的很容易让人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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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 ^( U5 H9 W4 ~5 C! i' s+ ?他仍清楚记得，十五岁时，第一次从那人身上感觉到这令人惊喜的满足，但接下来的几年，那人却亲手，一点一点地摧毁它……

) R$ R; d  y5 G语川原本也跟那人一样是个异性恋者，要不是自己主动，语川哪可能与男人发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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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 b% M4 u; Y8 H% ]( G语川也会如此……也许得到了，就无须珍惜，也许熟腻了，就转而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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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会回到女人身边去……
/ l8 B$ b# k+ c3 U0 h
; O' Q+ m- b( b( u1 w如果真敞开自己的心，最后还是会面临他的离去。与其，会重蹈覆辙痛彻心扉，那么，还不如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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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是把门关上吧！他一点也不想再尝到那种撕心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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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 n9 [; [4 q. o毅然决定离开梁允成后，他就不想再爱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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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6 [# i% w; T. L何黎下定决心再也不受陈语川左右的同时，却也莫名地感受到一阵揪心的疼痛，只是，他既已下定决心，便不想再受这为陈语川所产生的心疼所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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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川，对不起……趁着我们都还没泥足深陷，现在就抽脚，将来也不至于遭遇灭顶的凄苦。痛，也只有这一时，忍过去，一切就能云淡风清了，语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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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晚上，何黎说想出去喝一杯，劝下陈语川留在家中陪小孩，然后独自出门，整晚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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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I- ]* t! O: {陈语川彻夜难眠，他的眼耳鼻舌身意无一不在等候着何黎的归来。

5 O. h8 p9 B6 T, O星期一早晨，陈语川在准备早餐的时候，故作轻松地迎接归巢的倦鸟，什么问题都问不出口，因为答应过何黎不干涉何黎的任何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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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3 x3 O! F& c; I何黎避过他凝视的视线，故意不去看陈语川眼底深藏的幽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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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a; N1 v5 _“我马上要出门，不吃早餐了。今天晚上因为与英商查德曼集团有餐会，也不会回来吃晚餐，晚上就不必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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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 d3 v% l! _1 ~9 p% n6 r0 I& c“好吧。”陈语川只能接受，他不愿意逼何黎，只怕逼急了，何黎会逃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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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C$ J% |7 [3 i) ?7 G/ f, ?刚起床的小齐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间，看见两人，迷迷糊糊地打了招呼：“爸爸早，爹地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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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9 F5 c! G4 u2 c' D& A, o4 d' [$ K0 I何黎没回应，却充满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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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差点就回了招呼，难道他已经习惯小齐叫他爹地？他前晚确实找了人一夜情，可是做完后便离去，找了旅馆睡了一夜。面对这一大一小真诚的目光，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出轨的老公，内心里竟充斥着罪恶感？

$ P- v* i, L! n/ e1 n  L他们只有几天的共处而已，他竟然会有这种感觉，这觉简直太……太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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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6 P$ Z. A6 o5 G看着小齐迷迷糊糊走进盥洗室，何黎立即甩甩头，快步走进陈语川寝室更衣。他不愿多想，因为越思索越是觉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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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与陈语川共同抚养小齐的想法窜进脑里，他的脑子就停不下来了。心跳加快、呼吸加剧，更衣的动作像是定住了。与这两父子共同生活的经验太美好，他几乎无法抗拒那个诱惑而开始假想将来三人共同生活的种种……

由于何黎不谈不涉入感情，所以对于陈语川所给予的温柔与爱意，他犹有招架之力。但与两人生活的那种家居温暖，他根本无力抵抗。

他，寂寞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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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x# v% T3 n自从他为了与梁允成同校而对家人出柜，就被赶出家里。成了独行侠的他以为只要有梁允成的爱，他们以后也能甜蜜如同一家人，可惜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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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 f! X- ?9 i. P6 d想要有这父子两所给予的温暖，又不想对陈语川付出感情，陈语川会容许他这毫无付出地索取吗？

' R( F  f, Q( s' Z" u我只是来台北工作，陈语川只是我的床伴，我的床伴只是邀我若来台北就住在他家，就这么简单而已，不要想太多……我何必要觉得愧疚？只要下次来台北，就能再有这种温暖的生活，语川和小齐不吝给予且无任何抱怨，那我就大方接受……

% x" E& P/ Q+ ~2 I# H/ C如此说服着自己的同时，胸中那股罪恶感却更凶猛地溢出。几乎说服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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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要怎么办才好？该怎么做才对？身为一个律师，对于与陈语川所定下的口头约定，于理于法，他都站得住脚，可是于情，他自己的心却不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