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琐碎,既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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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X3 c' r% K, A1 s, g) b; b 不知不觉,我和他相处一年多了。在这一年中,我们和其他热恋中的人们一样,经历着生活所赋予的一切,琐碎着幸福,当然也有无奈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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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能看得出,无论是生活还是感情,他对我都有所保留。他是个见过世面,经历过大事的人,人聪明,心机也深,不会轻易把自己的任何部分交付给别人,尽管他在我面前不止一次表现出他“另类”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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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O& I+ c7 B4 t! `# F9 u) n 而我却不一样。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他就是我这一生要找的人。也许是由于出发点的不同,我感觉自己像似刻意地把感情交了出去。因为,我觉得这样心里很轻松。8 K) X1 M" w& q, K2 R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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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在一起,我总能感觉到亲切,虽然只有短短一年,竟像似认识了好长时间。我跟他说起,他也有这种感觉,躺在那里定定地想了半天,然后说:“咱俩以前肯定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I( g9 d0 ~3 Z4 _$ x
, G+ M/ D6 v9 n8 S 真的!这种感觉很强烈。但是经过我们努力再努力的回想,仍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真的从来没见过,彼此没有一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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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4 A! r9 Y9 z$ D0 G6 {3 n 或许,这就叫缘分?也或者,我和他前生相识,今生再续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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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这么浪漫地想,想着想着就把自己感动了。' O8 X; z0 h6 Y I0 v' S* [
* f" _: ^) k6 @: j: G; x4 } 他可不这么想。每当我这么说的时候,他都露出一抹鄙夷的神情,不屑我的肉麻。% ?" i" Y& A: s6 w
, l0 V0 I: C$ G/ e* u, V3 ^9 p4 Z( @* F0 n 他不懂浪漫,无论是生日还是节日,他只是带我吃顿饭了事。6 S7 K6 P5 y4 A2 a$ V9 T3 x
; n6 q- l9 D4 X& t+ b0 u 快过情人节的时候,我说:“你送我花吧,哪怕一只也行。”他不耐烦地回:“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拿朵花屁颠屁颠在大街上走?……你怎么想的!”于是,情人当天我什么都没收到,却给他买了好几盒巧克力。他当然高兴了,有我这么个傻子全身心地对他。但只拿走了最小的一盒,说剩下的留给我吃。然后,第二天他兴高采烈地拎来一大兜各种各样的巧克力,说:“这些都给你,你不是想要吗,多的是!”结果,好几年后还能看到那些巧克力的影子。我不喜欢吃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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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懂怎样才能制造甜蜜和惊喜,时间一长我就慢慢习惯并淡定了。我觉得,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想为了这些小事跟他据理力争,不想改变他的观念。我喜欢他这样不拘小节、粗心大意的男人性格,甚至醉心于他的冷,他那像是不把你放在心上的无所谓样子,常常勾起我的追逐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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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4 L) e% \. l4 w# L 我愿意跟在他的身后,无论是走过温暖还是冰冷,平坦还是坎坷。他走在前面,不远不近,不离不弃,高大威武,象一座山,支撑着我的安全感。+ S7 A( `1 U+ Z$ b& _$ u% Y
7 a) W y/ l. ~$ W/ ? 我是个外表平静淡然,内心却多情的人。有时,被他亲吻着,摩挲着,喜欢着,心疼着,躺在他宽厚的怀中,我的心里总是洋溢着充盈的甜蜜,有三个字始终在胸膛里酝酿,徘徊,深刻。有几次,这三个几乎便脱口而出。但我不是一个脸皮特别厚的人,怕说出来引起他的不屑,甚至引来一番大篇的告诫。那样,我将无地自容。7 b* \5 T1 }- R/ H$ N4 B
- h( z; d C5 h# u4 D 爱,这个字,似乎跟我们毫无关系。我们在一起,不过是相偎着取暖,以抵御这人世的彻骨冰寒。尽管如此,我已经很知足了。* d8 B+ d% H. n# T: z ?$ l
+ G6 ^7 |& C+ O0 X 一个能够温暖我心的人,世间凡几,我没有资格和权利去要求更多。人的一生,冥冥中的神早已注定了拥有的寡多,不知轻重的贪婪,只会加速失去。6 u+ }! p; U, c* F: h$ }1 b
$ f |* w) A2 M& P, D' y2 |: f 我害怕失去,所以倍加珍惜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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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k) p! q$ D1 g2 | 他从不把我这当成家,从不。自我们认识起,他没帮我收拾过一点家务,即使眼看着我一个人吃力地套被罩,他也不会伸手帮一把,好像一碰他就不再是个男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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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2 l' q, ^7 z& F: k 如果我们在家吃饭,即使看到桌子上的菜吞这口水,他也不会自己动手,只等我给他盛好饭,他才肯吃。这些年,我和他的筷子上有不同的图案,可他自今也分不清楚哪个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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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J6 @8 j$ K1 `! n/ W1 b- | 认识他之前,我有一个极怪的毛病,吃饭期间只要一离开饭桌,再回来就怎么也吃不下了,即使当兵那么辛苦的磨练也没能改正这个缺点。然而,自从认识了他,我就彻底改了。每每不是拿醋,就是拿蒜,再不就拿纸,一顿饭不得消停。2 P' ?$ n( F' G( z2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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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迎来送往很是讲究。每次他来,我都会迎上去把它脱下来的衣服挂好,并帮他脱下外裤。每次他走,我再帮他穿好。如果让他自己穿,很可能把内衣或者衬裤或者裤头穿反,而且领子经常掖在脖子里。出门前,还要看看鞋舌头有没有被他穿进里面,鞋带是不是没系好……; ?4 Y3 U+ C3 Y% M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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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人伺候惯了。开始,我也不过是看他弄不好帮忙,慢慢就形成了习惯。有时候他来或走,我没迎也没送,他就会感觉很失落很委屈,出门后开上车也会打来电话,像个孩子样的诉冤,说自己很可怜。尽管他看我正玩着游戏高兴,说你玩你玩,我自己走就行。, W9 x8 n% C% ^, |6 s" n;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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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认识他起,他的手脚指甲全部由我包办,七年如一日。并且,什么时候该剪头,什么时候该搓澡,甚至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他都会向我一一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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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两年,我有时会笑着抱怨,说:“我这一天都赶上你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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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他绝不会像回应其他玩笑一样笑着说两句怪话,经常绷着脸像是根本什么都没听见。我知道,他不喜欢把我们的关系冠上任何意义的名词。因此,以后我就极力避免说出类似的话,尽管我十分希望能有个身份,哪怕“小三”。! m( b+ m2 A; j!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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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记忆中,那几年他说的最让我心动的是一句抱怨。他叹着气说:“怪不得有些人为了小姘贪污进监狱……给你花钱我怎么就这么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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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T' z, b8 c5 p4 [' p; p# W" o 的确!他为了让我过上更舒适的生活,为了让我开心,他从来不吝啬,尽管他没多少私房钱,也会全力以赴,甚至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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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我很少跟他要东西,但是只要张嘴,即使是月亮,他也会想办法去摘一摘。这是真话。他一直觉得这个世间没有他弄不到的东西。只要是能给我的,他会毫不犹豫满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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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于感情和爱,他却十分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