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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1 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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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s' T/ c+ v r( |2 }: W( Y3 d 我原以为,父亲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不是吗?每当父亲把我抱在怀里亲吻我的时候,妹妹也只能躲在妈妈的背后干瞪眼,连母亲都不能和我争。我就像是父亲的影子,如影随行。对父亲身体的熟知程度,我更是可以拿出一串极具说服力的数值来举证。父亲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在他的身体上,没有一处是我的死角。我与父亲,形同一人。任何人不可以替代我的父亲,也任何人不可以占有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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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自信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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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11岁的那年冬天,父亲把田尊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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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3 u( q# @1 G- n 还是26啊,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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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2 r7 I/ e% K 那依旧是个寒风凛冽大雪纷飞的冬日的早晨。父亲在天还没有亮就不见了(我以为父亲违约了呢。呵呵)。直到我和妹妹还有母亲吃过早饭,父亲才从外面回来。一进屋,母亲就问:“人找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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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v9 X, \0 s' l “找着了,尸体刚从东门外的井里捞上来,身体都僵硬了。”. ^5 S4 x4 D( o8 C
! o u$ k1 t. B& a, d- q# H 掉井里淹死的人,正是田尊的亲娘。田尊的母亲并非自杀。她根本不懂得什么叫自杀。因为,田尊娘是个疯子。/ y+ ^( d2 b# O0 C g( j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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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要从田尊的父亲说起。田尊的父亲也就是我的伯父,跟着建筑施工队常年在外地施工作业,几年都回不来。由于田尊的母亲常年思念丈夫之苦,加上伯父在外地另起家室,田尊娘和伯父原本就是无法律保障的事实婚姻也就摇摇欲坠了。中间还发生过一件事,不不细说。在天尊只有5岁的时候,他母亲竟然做了惊天动地的举动--披头散发光这身体满大街跑。随后,就听说他母亲疯了。7 ]+ p u) F7 G1 b!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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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忆里,田尊和他的母亲,常年就生活在一个破败不堪的老房子里,连窗户都是用纸糊上去的。我记得很几次,我和母亲还有田尊一起给窗户上糊上纸,然而疯疯癫癫的田尊娘,没过几日就把窗户给弄破了。可怜的田尊,就那样长期和他的疯子母亲过着及其悲惨的生活。( x5 g3 W2 z! L* n$ ?0 s; i#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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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尊的父亲连回来安葬自己妻子的勇气都没有。好心的父亲只好收留了他。大我一岁的田尊就这样突然闯入了我的家庭,闯入了我和父亲的幸福生活。甚至于田尊开始剥夺我的父亲对我全部的爱。我的生活,开始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 W, s! k1 s4 N2 E v"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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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e# c- x$ r* H7 d6 F, Y7 d 就是这个田尊,从此闯入了我的家庭和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甚至在我以后成长的岁月中,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剥夺着我唯一的父亲对我唯一的全部的爱。6 ~) Q8 O5 Z* f!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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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是想不通的。为什么一场大雪之后家里就突然多了个和争夺父爱的父亲的干儿子,我的干哥哥,他是那门子哥哥。而且父亲是用那么严肃语气来告诉我:“他以后就和我们一起过。”(苍天啊)8 b6 W2 i! [; R5 l) Y
, P: N7 G$ L$ f* t2 q 就是这个突然而至的田尊,让我那天和父亲论战了一场。母亲显然是支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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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晚上怎么睡,父亲和母亲还有我展开了讨论。(可怜的我妹只有当听众的份)% Y0 t) t* I/ }" Q) r. j
/ `" q! C( S$ X/ s$ W “让喆儿和尊儿一起睡吧。”母亲为难的说。- P" ]6 {( Z4 n. c5 v( G,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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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干,我要和我爸睡。”我坚持我的观点。; f3 @9 x5 D' H3 U* r( i- E- j+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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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新收的棉花还没卖,明天你进城买匹布,这两天赶出一双被子出来。今晚就让尊儿和我们挤挤,让他倒过去睡我和喆人的脚后头。”这是父亲综合考虑我和母亲的因素做出的决定。8 V O( ~7 h& l$ S% s
, ]3 J% ?# L u5 n% W) Y, Z “我不干,我不要田尊睡我们的被子。”我坚持我的立场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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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喆儿。”父亲一改往常的语气,象是给我发出了一个命令式的警告。4 o5 ~( ?: g D6 {: Z2 K: i! f
" y. R4 W e. F6 M+ B9 | “他身上虱子。”我不将思索夺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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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 {7 Y6 E8 ]6 J/ j 田尊的身上真的有虱子。虽然平时父亲是让我和田尊一起玩,但母亲总是会警告我,不许离得他太近,以免虱子爬过来。5 }# B5 ^# B. I/ T( L. k;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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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着母亲说:“你明明知道他身上有虱子,你还让他和我睡。”! c& X8 E& v6 C/ G'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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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立刻用严厉的眼神瞪着我:“平时都怎么教你的,要与人为善,要知其荣,守其辱,要为天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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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R5 F& A k5 M “与人为善?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而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是以君子必慎其所处者焉。”我也不示弱,用父亲的孜孜教诲理直气壮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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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Q2 h+ h! a V1 |0 d- X: w. X “谁为不善?你曲解其意,无理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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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田尊的出现给我和父亲带来了战争的话,那么当晚就算是打响了我和父亲革命战争炮火的第一枪。是的,革命才刚刚开始。我苦难的日子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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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先帮尊儿清洗下身子,你们爷儿俩先睡吧。”1 ?$ F6 p- V* ^7 ^9 e0 {" R
8 y4 i( L% r7 S3 Q5 f) m( W$ M" o 这就是我的母亲。如果说我从来没有在帖子里赞美过我的母亲,那么通过如上的对话我母亲的优点就显露了出来。她明明嫌田尊身上有虱子,在心里明明不愿意接纳田尊进我们的家,但迫于父亲的决定,母亲只好委曲求全,并且用最巧妙的方法化解了我和父亲的第一次对峙。( H0 y0 y& J/ B0 {8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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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帮田尊洗澡到什么时候我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当我清晨醒来,田尊已经坐在灶台旁边的板凳上在看书了。第二天我问母亲,田尊难道一晚都坐在凳子上吗?母亲说对,今晚轮到你。. s* x, G) b) k$ F% A) ?
: K3 k9 F( r; d9 _7 L 显然我是不会干的。连续几个早晨,当我醒来,第一眼就是看田尊到底在那里。可每次醒来田尊都坐在板凳上。直到母亲赶制出一双属于田尊一个人享用的棉被后,我才知道,那几晚,田尊都是在我睡稳了之后,在母亲的安排下,田尊才偷偷地躺在我和父亲的被窝脚后。小小的我,在我脚下,刚好给他留出了那个一个位置,又在一大早,田尊在我醒来之前,早早的穿好衣服坐在了板凳上。) v! s D+ q8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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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用274 a% A/ k; f% P7 h
田尊来我们家后首要的事情就是我父母对他洗心革面。母亲把他所以的衣服全部扔掉换上了我穿旧的棉袄棉裤.虽然他比我大一岁,但因为先天营养不良,个头还没有我高。父亲给他剔了个小光头。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身上的虱子。! s5 K8 b5 e) G. i1 c6 _: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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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田尊一言不发。也许他还沉静在失去母亲的悲痛中。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我对他的不友善,加上本来就是寄人篱下,自然快乐不起来。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吃饭,睡觉,发呆,我从来没见他笑过,也将他哭过,更没见他张口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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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 J0 P) z2 Q 因为家庭的缘故,田尊11岁还没有上学。一天我放学回家,我看到父亲正坐在田尊的身边,教他认字。用的正是我小学一年级的数学课本,还有我的铅笔和旧的练习本。我冲上去就把属于我的东西统统夺过来。“这是我的铅笔我的本,我的书。”我冲着父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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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4 U2 p# ] 父亲又开始对我苦口婆心的再教育了。类似与“如果你失去了爸爸 ,又失去了妈妈,你没人疼,没有钱上学,没有衣服穿,你会怎么样?”此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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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Q4 z, m7 d' w2 k+ t Q 我怎么可能会失去爸爸妈妈呢。也只有田尊这个倒霉蛋才会如此的悲惨。但我还是被父亲说服了。因为父亲举的这个例子让我泪如雨下。但我也和父亲提出了一个条件,以后田尊的学习我来教,不用劳他大驾。父亲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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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e1 T/ X ]$ A# A' [ 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如果是我丢弃的东西,田尊可以享用,前提是我没有丢弃的东西,田尊动都不能动。包括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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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倒霉的田尊便开始接收我这个误人子弟的“老师”的教育了。起先,我什么都没有教他。我只是让他给我当学习助理,如削铅笔啊,帮我翻书啊,整理书包啊诸如此类的打杂活。每每他也听话,对我逆来顺受,惟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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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也不辱父命,我必须履行我当老师的职责。所以我教了他一生中的第一个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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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着“上”字对他说:“记住了,这个字念XIA,就是上下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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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上下的下。”田尊学我的口气念着,并照着“上”认认真真地字写了一遍,我乐得哈哈大笑,心里在嘲笑他,你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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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很笨,连铅笔都握不好,“上”字写完了,纸上也同时被他用握着铅笔的指甲划了深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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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铅笔应该这么握。”1 k9 g( f) t4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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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意义上讲,田尊在我这里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怎样握铅笔。那天田尊就按照我教他的握铅笔的方法,一边写着上,一遍念着XIA,写满了一整张纸。(天啊,我有罪)写完后他就拿给我看。当时他的表情在来我们家那么多天唯一一次发生了变化。有点欢喜和小得意,也许是因为他也终于会写字了吧。我对他大将赞赏,不错不错。好学生,写的很好,孺子可教也。我这一夸,非常见效。他终于开口说了来我们家的第一句话。* g0 e: \1 X-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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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字怎么写?”(后来我知道,田尊和我一个德行,也是喜欢问父亲为什么)# k9 i* P6 Y! e$ T
$ s6 ~0 M2 u3 e9 Y 于是我就很慷慨地告诉他,你把纸翻过来,然后再倒过来,再然后对着太阳看,那个字,就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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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Z: ^1 R: J0 I 可爱的田尊就按照我的方法跑到太阳底下把一张纸比划过来,比划过去。然后又跑回来,左手举着纸,右手在照着样子写我教他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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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田尊把我教他的字写在纸上给父亲看的时候,父亲就问他,你怎么把下的那一点写成了一横?! j, d, K. C- q) c
( X! ]' h( R. k$ j4 Q 田尊几乎毫不思索就对父亲说:“那是上。”& U* F& y4 ~, n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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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就就夺过纸,指着田尊说:“你这个笨蛋,文盲。上和下都不分。你一辈子就只配给我翻书削铅笔打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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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当时也没有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我知道,我戏弄了田尊。但目不识丁的田尊却没有再说话,他明明知道我骗了他,他却默默地选择了承受,低下了他的头。但我又何止一次的这么戏弄他啊。& W2 J8 Q. f2 n' N" w(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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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田尊的出现,让我的调皮和玩世不恭的心态暴露了出来,但小时候我确实是一个好学生。在校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父亲这位导师面前,也是一个听话乖巧的好儿子。父亲从小就教育我,要我多读书,要我长大后为官要刚直、为政要宽简、对朋友要友善、对父母要有孝道。那时候我虽然不能完全明白古书中到精髓,但也能做到倒背如流,废寝忘食。以至于我长大后自认为还算是个好人,有德性的人。这些都和父亲对我从小的熏陶有密切相关。只是田尊的突然出现,加上父亲对他也是倍加宠爱,年幼的我,无法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我说了,他可以享用我用过的东西,但绝对是不可以和我享用我的父亲。能做到这一点,我对他就是友善的。所以我不只一次警告他,“离我的爸爸远一点。”,并且威胁他,如果他把这话和我父亲讲出来,我就把他从我家赶走,让他流落街头。所以我还是要称赞一下他,田尊的表现确实很优秀。只要我在场,田尊就不敢靠近我的父亲半步。但我不在场的时候,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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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e" x# J9 g. b/ G) D1 w5 Z+ z 我和田尊达成了这个协议以后,我对他也算做到了父亲教诲我的“对朋友要友善”,这一点。我虽然依旧会捉弄一下他,但我也会讨好他,给他好吃的吃,教他正确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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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父亲给我讲“画荻教子”的故事。事后田尊就来问我,欧阳修是谁?(田尊很聪明,他不敢问父亲这个问题,就来问我。)我和他说欧阳修是个没爹的孩子,他爹四岁就死了,从小就无依无靠,就象你一样,生活没有着落,投奔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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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我的话,田尊坐在院子的槐树下,竟然泪如泉涌。这也是田尊来我们家,第一次的情感发泄。直到父亲出现把田尊抱在怀里,田尊哭得更为悲惨。我也再一次遭受了天下的委屈。因为父亲一口咬定,又是我欺负的田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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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父亲抱着田尊指责我,我几乎要崩溃了。“我没有欺负他。我没有欺负他。”我冲着父亲吼道。: O& F+ F: b |7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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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欺负他,他怎么会哭。”父亲认定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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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候不知那来的勇气,冲上去,揪住田尊的手,一边往田尊从父亲怀里拉,一边哭一边吼:“你凭什么说我欺负他。我欺负你了吗?我那里欺负你了?你给我走开,走开。”' H( |) |; e: ~6 R5 K `2 k
/ Q) L4 S q; _ 我真的没有。我只是说了欧阳修和他一样的处境。我错了吗?他只是为他和欧阳修有类似的遭遇而哭泣。或者他是为了他死去的娘。如果是因为我伤害到了他的那么一点点自尊的话,那我也是无意的。我那时候那么小,那就知道他这么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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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战役最终是我打赢了。因为我哭的时间比田尊长。田尊看我撒野了,他自己吓得乖乖的了。我那天哭了个惊天动地。哭的母亲都发话了,对我父亲抱怨着:“你说你养个田尊,这不是给添乱吗?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心疼,疼别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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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疼别人家的孩子,不疼我。哇哇哇……”我借着母亲的气势继续撒野。最终是院子里围观了很多的人,母亲看我哭个不停,自己也哭了,抱着我回到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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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2 k" l. z( ]2 F9 a/ ? 父亲也从此开始了对田尊的另行处置。处理办法是专程去了趟河北找田尊的父亲,想把田尊的问题给解决掉。结果父亲只是把田尊的父亲给揍了一顿就回来了。母亲和父亲的关系,也从此进入了紧张的局势。
# {& {, s- N% X% v 我和田尊都长大后,我们聊起这件事情,我和他说对不起,我小时候太调皮了,不懂事。但他说,他不是因为我伤到了他的自尊而哭泣。他和我说是因为他的父亲。因为看到我在父亲的呵护下是如此的幸福和快乐,而他却有父亲也见不到。田尊为思念父亲而泣。3 Q2 \3 _- v; `% X7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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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尊为思念父亲而泣。真的是网友说的,殊途同归。后话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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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b% U$ V. q 过大年,放大炮,穿新衣,找钱要。对于我们70年代的小朋友来说,过年就这点爱好。当然,当地另一版本说出来就有点搞(过大年,放大炮,爷爷把着奶奶尿。奶奶尿得欻欻欻(读CHUA),爷爷笑得哈哈哈)有点低俗,但很搞笑,却也算是一片喜洋洋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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钙片哥哥的年过得可就不一般啦。嘿嘿,未说先得意一下。十岁,我已经在给全村的人家写春联啦。当然,春联都是父亲编的,我只负责执笔。想想看,是全村的人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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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W; x# `5 C5 U 所以我一直感谢我的父亲,是他造就了今天的我。从我五岁开始,父亲就让我练习写毛笔字了。" c4 f; N: t1 [; G/ C
/ D' d1 o# ~, a j) s 我临摹的字贴,出处也不是什么名家,但绝对是古人。是我的老祖宗们留下的《X氏家谱》的“修谱序”。这得感谢我的祖父了,文革时期,破“四旧”运动搞得如火如荼,祖父能把这么极具研究家世价值的家谱给传承保留下来,真是件不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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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j k$ b5 U “修谱序”里字写得最好的当属康熙十四年一个叫庞世淳的人写的修谱序。那行书体写得是一流的霸道。六大书体,我独钟情于行书,理由也很简单,“行”就是“行走”的意思,它没有草书那么潦草(褒义是行云流水,呵呵),也不像楷书那样呆板(褒义是端正),如同做人,不可太呆板,但也不可太滑头。按照启功先生形容的,楷书是坐,行书是走,草书就是跑。我这没学会坐,就直接学走了,现在我也学会了跑,呵呵。但我终归是成不了名家。原因很简单,因为父亲不会写,他只懂得欣赏。但我从小就画啥像啥,这也是我多于父亲的唯一一个优点,他不得不佩服我。几年前,族人再次重修家谱,我有幸为《X氏家谱》写了序,这应该算是我书法领域里享受的最高待遇了。遗憾的是,我也还是替父亲执笔,悲哉悲哉。更为可悲的是,如今的我,依旧事业不成,上家谱写序,那可是名留千古啊,这也算是我给父亲带来的最高荣耀吧。( @$ Z' o6 t) J- B6 }
7 r9 r" ^0 ?8 \- Q' h 我的书法,就是从这位并非我族的叫庞世淳(此人不知何许人也)的古人写的修谱序中照着猫画成虎中开始的。, n& o$ n+ N4 u9 o3 N
1 G/ }3 P7 Y! V2 p, @' U 其中一句我写得尤为拿手,“以一人之身,今相见为路人。”最让我头疼的是这句“陶渊明云:‘同派分派,人易世疏,慨然寤嗤叹,念兹厥初。’则孝悌之心,可油然而兴矣。”这句有很多复杂比划字体,也牺牲了我好个春秋。如今 ,依旧不可超越之。. g* b* h6 e7 G
; @. E5 n% U* n* r/ ~ 父亲不光自己做对联,他还喜欢收集好的春联。那年,我就拿着父亲的《对联手抄本》和田尊一起,在村里的大队公社里,一天一天的给村人们写对联。免费的。但可以换来村人预先制办好的年货,都是吃的,什么鸡啊鱼啊鸭啊的肉。也算是做为对我的补偿。7 ]) u. h0 W$ M/ V8 H3 B
& x& R" s. v+ x* V1 `2 [ 那时候,田尊主要负责帮我拆纸张,?30+ x1 K/ G( N7 o+ e' }# i5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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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村外有个山丘,上面有个石炮台。小的时候小伙伴们都上去玩耍,但我从来没有去过。田尊为了讨我欢心,说他知道去石炮台的路。他说出了村穿过一个破庙,再爬上那座小山坡就到了。而且他知道一条最近的路。他说他带我去。我知道父亲经常会去那里放马,但他从来不带我去。父亲说那里有坏人。& [6 y; h! H! l/ Z. V"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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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放学后,我把书包仍在家里,和田尊向石炮台进发了。这是在他到来之后,做的第一件让我欢呼雀跃的事。也是我和他在一起的第一个春天。我们跳过用白杨树枝扎成的园篱,奔跑着穿过蜿蜒的小巷。当我们回头看,屋舍已经被我们甩了老远了,再往前看,我们的视线里已经是广袤的田野与黄绿交错的山丘。我抬头看见电线上栖息的家燕,而我们的脚下则是蛙声四起的一片片池塘和弯弯曲曲的渠流。再看田尊,他一贯的沉默无声已经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和我一样的开心、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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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尊说的破庙,其实是一座神祖祀堂。可惜在文革时,被红卫兵一把火全烧掉了。我听人说这里曾有过迷人的花园、湛蓝的湖水和别致的凉亭。据说祀堂的旁边还有德国人盖的教堂,德国教士曾在此办过孤儿院,后来教堂被拆除了。如今这里唯一的一处高墙,已经是断壁残骸,被岁月丢弃在一堆破砖废瓦的废墟中,摇摇欲坠。尽管如此,我还是看见残留的高墙上稚嫩的丛丛青草,在风中向着蓝天婆娑起舞,仿如幻影、神仙,乐观得享受着它们即将彻底消逝的一片净土。5 O0 F( z; W6 m8 N0 o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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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台就在山顶上,这里有一条通往炮台最近的一条路。就这里。”田尊指着山坡下的一条荆棘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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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头看见山顶上搭建的一座堡垒。“或许我们该休息一下。”我被眼前断壁残骸的高墙和高墙上婆娑起舞青草所吸引。$ T3 d' A2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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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了?”田尊扭头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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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他笑。意思是告诉他,我才不怕。这里风景独好。% u# W8 P8 O' G; S- F
5 R) T8 t: W; e5 A- o “别怕,爸爸说,我应该保护你。”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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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这是我头一回听到田尊这么说。他又侵犯到我了。我收起了笑容瞪着他。他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没心没肺的看着我,半天还回顾不过来。% ]! \3 l R$ j# ?
$ x: {0 q; `. v- T9 M. _ 接着我看见有人从高墙后面走出来,总共四个人,其中就是我那个讨厌的表哥。他们几个嘴里叼着烟,手里人人拿着几张纸牌,他们向我们这边走来。田尊扭过头去看。 h: ?% t5 f' X0 z7 A2 T& P3 [: K7 O0 O
! d$ ?" P3 R9 G8 d- p “喂,田尊,你现在是享福了啊。”其中一个又矮又胖,一头乱发,长着一脸黑乎乎的横肉的家伙撇着嘴说。他的话引来其他人的一顿哄笑。3 C7 o/ \3 X& x- |8 o; U! y
Y8 `2 W K$ F8 I) X9 Z6 _ 田尊一言不发。我怯怯地走向前,躲在田尊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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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另一个高个子把矮胖子推到一边。他满脸胡茬,骨瘦如柴,不修边幅。他眯着眼睛盯着我们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蒂扔在地上,用他那脏兮兮的绿色帆布胶鞋蹭灭烟蒂,“小子,看见没?”他指向山顶上的堡垒,“我在那上面干过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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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 d. B6 q1 @& ?# ~: t 其他三人哈哈大笑。连我的表哥也在笑。
7 |& C! R" c, g" t, T3 N
! H( a+ V$ t6 I% d1 `9 R. ~ 我看着田尊。他把小拳头握得紧紧的。我能感觉到他的全身却在抽搐。+ f5 `4 h }+ C! p5 g" E r; e! i
( Q% F$ n3 b3 p& `8 S “我干你妈的时候她还在唱山歌,这疯婆子。她那B很松,被很多人干过。”他把双手放在他的皮带上,把胳膊打直挑起眉,摆出一副猥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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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8 s) k0 {+ U Y 田尊抿着嘴,眼泪就顿时从他两颊往下掉。% A! Q3 A6 b. x# z, l" ^0 N%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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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坏了,那三个人,分明比表哥还恐怖。表哥已经让我够恐怖了。再说父亲当时给了他一脚,他肯定是耿耿于怀。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吧?我可不能因为田尊再搭上我的右手。但在这荒无人烟的废墟里高声喊救命应该没什么用。我希望这个时候父亲能赶过来。可村子离这里有一公里的距离,而父亲现在所在的农田是和这里相反的路。要是我们留在家里就好了,我想。这样田尊就不会因为一时想讨好我而蒙受如此的奇耻大辱。# |* n! l7 h, M) Q) g$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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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父亲教导我,惹不起就跑。对,只能这样了。于是,我都来不及管田尊,扭头撒腿就跑。. w7 ?6 e( m& X+ B" |' G1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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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会,我突然觉得不对了。我怎么没见田尊和我一起跑呢,于是就扭头往回看,我看他们没来追我,而且他们的身影已经被我甩的老远了,我才躲起来,一边等田尊一边往破庙方向看。8 F- p/ U3 n' @%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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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分明看见那四个人上去把田尊按倒在地,田尊就那么一动不动得任由他们对他拳打脚踢。而此刻的我竟然躲在远处无动于衷。直到那些人走了很久,我才怯生生地走过去,把受伤的田尊领回家。现在想来,我当时是多么的懦弱啊。就因为我的胆小怕事,我就那么把可怜的田尊一个人丢在那里,任由他忍受那些龌龊的坏人对他母亲的侮辱,任由他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掉,任由那些人对他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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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6 b* r/ e F7 q! |+ E2 @. ^ 没有人能忍受别人侮辱自己的父母。但田尊知道,他的母亲不是个正常的女人,她是个疯子,也正因为这点,别人就才可以肆无忌惮地羞辱他,而他选择的只有沉默。因为他知道无法改变母亲是疯子的事实。也正是田尊的这种忍辱负重,铸就了他坚强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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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R5 t5 U1 K: C 后来,我和田尊还有父亲在村子里遇到表哥,他看见我们就躲得远远的。这次我可以向我的父亲求救了,我指着表哥喊着:“爸爸,就是他。那天就是他。”我以为父亲终于可以替我和田尊报仇了,没想到,父亲只是瞪了一眼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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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和我一样的聪明,惹不起就跑,一溜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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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a0 X$ u9 M V* b5 r 我总以为高大威严的父亲,始终会替我和田尊出这口气。但父亲没有,他只会教导我们,与人为善,与人为善。这也让我对父亲产生了小小的埋怨。也许在父亲的眼里,当年的表哥也仅仅是个孩子。然而事实证明并非如此。长大后的表哥因吸毒和涉嫌敲诈罪被判刑十五年。也算是向我和田尊出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出的有点晚。或许在我脸上被他所伤,我的手指被他所伤,田尊被他所打之后,以及他从小所有犯下的错加以及时的管制,表哥也许就不会成为今天的表哥了。也29.51 v4 |, |2 f u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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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村人都闲了下来。忙碌的父亲也终于可以停下来陪我一起玩耍了。设套捕鸟、上山打猎、编鸟笼、烤红薯,父亲变着花样和我玩。但让我及其不爽的是,田尊就像个跟屁虫,天天跟在我和父亲的屁股后面,我看着就来气。& J- a2 V' k4 \, Y7 j7 Z+ p9 h ~
" T- u C5 z* Q9 j! R8 L" q 更可气的是,田尊在我们家过了一个年,一改往日的沉默,竟然几次肆无忌惮地忽视我的存在和父亲有了亲密接近。我想是不是这小子乐晕了头,忘记他对我的承诺了?- X- Y" Q3 f) G' n9 w" I# o
% `7 ~8 D. w: J 一次当父亲把我抱在怀里的时候,父亲就喊田尊也过来。田尊就真的过来了,还和我一样,平等地坐在父亲的腿上,趟进了父亲只属于我一人的怀抱里。父亲左手抚摸着我的头,右手2拉田尊的手,然后问田尊:“尊儿想不想和喆儿一样上学堂?”0 E' w3 }0 b* T$ d&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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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尊一脸喜悦地毫不思索地点点头,同时用哄亮的声音说道“想。”8 g+ q8 u% i5 O2 w+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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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父亲又转向我:“喆儿愿不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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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家里没钱。妈妈不会同意的。我也不会同意。”其实前几天我就听见父亲和母亲商量过要让田尊上学的事。当时母亲的态度很坚决。母亲说供我和妹上学,压力已经够大了。为什么人家的孩子还要我们养?) {- O* ?4 G3 m6 v+ u* |9 G
7 R) d0 Z+ I* z5 m. ^+ ?, f1 t “这个爸爸会想办法。总之,尊儿一定要上学堂。”父亲非常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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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把父亲推开,对父亲和田尊怒目相向:“你要让他去上学,那我以后就只和妈妈睡,我和妈妈,还有妹妹就都不理你。”说完我就跑回屋里去找母亲。我哭着对母亲说,爸爸不要我们了,爸爸不要我们了。那晚,我们全家都没有理父亲。父亲一个人一声不吭,田尊也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其实内心不知多么喜悦呢。晚上睡觉,我真的和妹妹还有妈妈挤在一个被窝里。* B" h- H4 `: N8 P5 X& m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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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次日醒来,我发现我竟搂着父亲温暖的身体趟在我和他的被窝里。我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边抚摸着父亲的胡渣,一边开始掉眼泪。我嘟嘟地撅起小嘴说:“爸爸不要喆儿了。”于是父亲就把我紧紧地抱住,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停地在我的脸颊亲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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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d2 e' m, k1 C5 ^ 没几天,我上茅坑屙屎,屙完才发现忘记带纸了。我就冲着外面给兔子喂草的田尊喊:“你去给我拿纸来。”田尊就跑回家给我取了纸来。4 d: b( `' E" c2 f; g& _( h8 @3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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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田尊递过来的手纸,突然萌发了再次欺负他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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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l3 C) Z" T# f, X+ d7 \ 我把身体从茅厕上移开,然后撅个屁股给他。" W3 \( ]) y, l1 f% X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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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把屁屁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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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 L E$ K- n Y- ` 结果田尊站着一动不动,分明不听我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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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6 o8 X; g7 u0 a “擦啊,快擦。你不是要上学堂吗?想上学堂就把屁屁给我擦干净。”. O n; [9 ^0 T% T
( x1 r. q' c8 _; K4 ~) X/ @ 果不其然,田尊真擦了。他拿着手纸,俯下身体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件事情给办了。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擦完就把手纸丢进了茅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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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O+ P. X& j7 s# s/ s 给人擦屁股田尊都能干得这么漂亮,我真是不甘心。“没擦干净,再擦一次。” 1 y1 v) K5 {9 Z+ y' U/ s
$ z5 m% U1 z' ]7 i2 T9 k- \ “没纸了。”田尊果断的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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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回去拿。”于是田尊就跑回屋子又拿来纸给我擦起来。没等他擦完,我就站起来夺过他手里的纸,向他的嘴边塞去。结果田尊给躲开了。7 d# D& b( H. _4 C$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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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躲,是不是不想上学堂了?”说完我才发现,我只顾站起来却忘记把裤子兜起来了,我的小JJ竟然一览无遗地暴露在半空中,全收田尊眼里。
4 n# P& {# b$ J9 f8 q 我怎么可能让小伙伴看到我GT裸露在外面的JJ呢。我嗖地一下把裤子拉起来。然后气急败坏地指着田尊说道:“你给我把裤子脱了。”29.5+$ w0 }+ ?* P7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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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要上学堂就把裤子脱了。”我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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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d2 d7 r' A9 C1 {6 V# K “再往下脱。”% k0 s' I$ T!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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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尊起先只是站着不动,但在我逼迫了命令式的口气下,他开始紧张起来,然后便开始缓慢地往下脱他的裤子。直到他完全把裤子脱到了脚底,他才直起身子来,用他的衣袖去擦他的嘴。可能他觉得我将擦过我PP的手纸蹭到了他的嘴。这时我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田尊的眼泪已经是充满了眼眶,他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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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明是在发动。我再去看他的JJ,那整个细长的悬挂在他的两腿之间的JJ也在跟随他身体的抖动而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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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完好的皮包正紧紧地包裹着凸起的GT。我伸过手,用手指往他的包皮开始用力向后脱。反复多次都不见效。那包皮太紧了,GT又太大,我根本就没办法让GT露出来。但我就是不甘心,继续向后脱,几次近乎要成功了,但还是失败了。) N: N2 F8 J& G& t2 S(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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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只好用双手捏住他的包皮往开扯,由于我用力过大,导致田尊身体痉挛般猛烈地抽搐了一下,同时我听见他一声嘶声力竭的惨叫, “哇”地一声田尊哭了出来。) O" M4 T6 s6 y- \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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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尊一哭,我吓得立刻停下来,这时田尊的JJ已经被我撕扯的又红又涨,伴随着他身体的剧烈抽搐和抖动,直挺挺地颤立着。8 P7 Q6 s' b6 E;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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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再去上学堂。”我恶狠狠地冲他丢了一句,撒腿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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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尊是多么渴望能上学啊。那天如果不是我把他的JJ给弄疼了,他就那么任由我对他进行如此残无人道的屈辱和践踏。也正是田尊的这种忍辱负重,铸就了他非一般人能有的坚强的性格。这也注定田尊会来飞华腾达的那么一天。而我从小因为无法忍受小伙伴们对我JJ的嘲笑,竟然能对田尊下如此的毒手。尽管后来我和田尊成了不离不弃的兄弟,也尽管田尊对我小时候所犯下的罪行也统统照单全收,也尽管长大后我们变得无话不谈,但唯独这件事情,它就像一面镜子折射出我人格中最卑劣的一面,我始终没勇气向田尊说出来,说出我内心的忏悔和对他深深的愧疚。, @$ u h# E4 a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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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田尊上不上学和我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我之所以那样对待田尊,只是因我的父亲。我不能接收田尊和我享受同等的一个父亲说给予的父爱。2 @( n: M; X&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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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尊虽然在短暂的时间里遭受了我对他的残酷“罪刑”和四个人对他的羞辱和拳脚相加,但生活还在继续。没过多久,这些给田尊带来的不愉快的往事也随着夏天的到来而被我淡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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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一次和好如初。整个夏天,我们随同父亲一起种瓜收瓜,一起上树抓蝉,入田逮鼠,趣事多多。到了九月份,我升了初中,田尊也终于实现了他读书的梦想。那年我十一岁,而大我一岁的田尊直接进入了小学上三年级。在父亲的帮助下,三年后田尊顺利地小学毕业,并以优异的成绩被初中学校“破格”录取。(但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了父亲,到了县城读高中。)6 a0 _( H6 U* f8 c
9 v8 p& ]+ g/ @. }5 N( f( R' [ 到田尊上了小学,我才意识到,早点让田尊去读书就好了。因为我再也不用坐在教室里担心家里的那个“第三者”田尊享受本属于我的父爱了。再加上田尊天生就聪明灵利,很会讨好我,又懂得忍让我,我开始不再对他心有戒备了。也随着我一天天的长大懂事,也渐渐的明白了父亲始终还是最疼爱他自己的儿子的,对于田尊而言,只不过是父亲心地善良,对孤苦伶仃的他动了怜悯之心罢了。9 y7 b7 V0 a ^4 h9 f) d
/ Y, W3 k3 e" Q P0 m- a& n 父亲依然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父亲。然而随着我升了初中,我男性生理也渐渐萌芽,我和父亲的感情也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着微妙329 F' ^' ` C! |4 t2 ?4 S3 G& B
在我根本就还不经意间我的性生理已经悄悄得萌发了。每次当我趟在父亲的怀里,抚摸着父亲渐渐勃发的身体,我就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只要我的手去摸父亲的JJ,它就会瞬间膨胀起来,上次田尊的JJ也在我手的拨弄下涨得老硬,而我的JJ只会在憋尿的时候才这样?(自从被同学发现我的JJ的不同,我就不在让父亲摸我的JJ了。直到后来我发现了父亲的丛林。)还有为什么父亲的JJ周围一直连到小腹到胸口会有浓密的毛,而且胳肢窝里和腿上都会长毛,而田尊和我就没有?还有呢,为什么当我抚摸父亲膨胀的JJ时,他会闭着眼睛全身向在抽搐般紧张心跳?为什么父亲的JJ会有一种粘粘的透明的液体流出来。太多的为什么让我充满好奇。我想,要想弄明白这些,只有先从自己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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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放学回家,看家里没有人(田尊还没回来),我就偷偷的把自己的JJ掏出来看。这一看不要紧,我惊呆了。竟然在我的JJ根部萌生了两跟细细的,不到一厘米长的毛出来。天哪。我再次确认后,惊讶地穿好衣服楞住了。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惊讶,或者是兴奋吧。) ~9 Y; `: J( \' y9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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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去照墙上挂的一面镜子,刚好旁边有一张全家合影照,我竟然和几年前的我变得不一样了,以前的脸是圆圆的,白白的,可镜子里的自己脸型变长了,鼻子也变长变挺了,而且变得越来越像我的父亲了。脸也没有照片里的我那么白了,脸上像是蒙了一层灰,看上去脏兮兮的。我端来脸盆往手上打了点香皂拼命地想把脸洗的白一点。结果洗完后再去照镜子,脸蛋是变白了,但怎么看上去嘴唇周围和鬓角两侧还是那么灰灰的,脏兮兮的。我把脸贴近镜子仔细看,天哪,怎么会有那么多茸茸的密密的细毛发薄薄地贴在我的脸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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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纳闷的时候田尊回来了。我急得把他拉过来,对他说,脱了裤子给我看看。田尊被我突然的请求再一次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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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C% n/ X: g4 o& F) f “这次我不欺负你了,我真的不欺负你了,就给我看一眼,就一眼。”我继续央求道。; i$ q" t7 P3 R @- i
5 `, P! p% J6 U" e7 c% M1 i5 Y 田尊有点害羞了死活不干,我只好对他说“我发现我JJ上长毛了,你有没有,快说,有没有。”; A% U6 I, _! ?% z* k
- L& j8 K& t& A5 U9 y* y3 K, p 田尊羞答答地说:“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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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2 S9 ^2 ^) O, l# T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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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给我看看。”7 w; K+ b, ~, [& U% L
" ?: q- j& A# j# D- h( G5 n “你又要欺负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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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看看有没有,看了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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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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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a1 C- x$ }- O2 t “看看嚒。求你了。我真不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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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尊在我的再三请求下,只好走到墙角,脱了裤子检阅了半天才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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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有,骗你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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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尊从来不说谎,看来他是真没有。然后我就指着他说:“你那小身板,怎么会长毛嚒。”$ | U+ ~4 X( J7 F
: y& ?) R" f1 z# r( ~ 我也有毛了 。我终于也长毛了。我和父亲一样,也即将有丛林了。那一刻,我是何等的敌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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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3 W" X0 D$ c* h0 }. i; X, ~ 田尊一边补习一二年纪的课程,一边还要接受三年级的教育,他有点吃不消。但他非常刻苦,基本上回家就是埋头学习。当父亲在给田尊补习课程的时候,我总是匆匆忙忙地把自己的功课做完功课,然后对父亲说,我来帮他补吧。刚好我也复习下。当然除了萌生嫉妒外,另一个目的,是可以博得父亲的夸奖。 “尊儿你一定要像喆儿学习啊。”“喆儿真是我的乖儿子。” “喆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每每听到父亲的称赞,我对田尊的学习越来越上心了。我开始不再让田尊用我用剩的铅笔头和破橡皮,不再让他用我的废本子,破书包。2 a; ], _. N; p6 E) _9 L, T! b4 d! i
“用这个,我今天新买的。”
& X1 c Y4 ~$ M1 n: B2 j; n “你一个,我一个。”
L Y# U; h X, P; a0 J4 f “爸爸,给田尊买个书包吧。你看他的书包都烂了。”
& L0 N/ W- x. M" K9 [)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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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某个晚上,我枕在父亲的胳膊上,父亲一脸激动般得看着我:“喆儿像个大人了。”我竟然因为父亲的一句话,兴奋了好久。于是父亲接着说:“喆儿,你不能老和爸爸一起睡啊。应该像田尊一样,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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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J8 C- w% S' J5 M “我不干,我才不干。”换成以前,我就会说,他是因为没爹,才可怜巴巴的一个睡,我和他不一样。可那次我没有说,因为我懂得田尊的感受了。但父亲的话确实让我很烦恼。是不是只要我长大了,我就不能和父亲一起睡了。原来长大也是一件如此错误的事。/ X- C; U! W! }6 ~' R; J
8 E1 R- x3 f1 Y6 u& s6 G 不经意间,我发现父亲身体的肌肉又变得紧绷绷的了,我把手放在父亲的胸膛上,那凸起的紧紧的胸部几乎都要崩裂了,同时胸口好像藏着一只小兔子,砰砰砰地跳动着。父亲的心跳又加速了,而他的手臂像在用力支撑着什么,伸在被窝里一动一动地使着一股劲,又突然停止了。. b; i3 ]( i# e @+ u$ A- U' G
* W( ~; N9 k6 i( k1 z. A* ` 我的手顺着父亲的手臂往下摸。我竟然发现父亲的手放在他自己的的JJ上。而他的JJ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坚挺得像个钢炮一样了。# {7 U- ^& j4 Q+ T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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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明白,把它弄硬了有什么好?好奇中,我便用我的手去抚摸父亲的JJ。这个时候,父亲又闭上眼睛一动不用了。他不阻止,更没有拒绝。6 H3 d. m; C: X) V4 q/ [
8 ?2 y5 T/ u# j$ f- m, \ 那一夜,我睡得忐忑不安。半夜里,我被什么声音给吵醒了。我迷蒙中睁开我的眼睛,我发现父亲不在被窝里了。而在我的对面,我看见父亲正在妈妈的被窝里,竟然还爬在妈妈的身体上,不知道干什么。6 p; n4 y1 H5 P; p. x& R9 i! u
5 g2 I( |6 k( o( J. s6 g I" h& z 他和妈妈到底又在干什么。为什么父亲又不履行他的承诺了。父亲是不是嫌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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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N% n3 Y; Y; D; l# o/ S* u “爸爸。”
# z( v' L5 R; }1 u: T “ 爸爸。”
- W k$ M8 P y: Y! h. r “爸爸。”我差点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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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总算听见是我在叫他,回到了我们的被窝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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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又困扰了我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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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m: w1 C J. e% k: k0 k y) ?9 L 我们学校的操场是在校园外,校门的正对面就是操场。那天放学轮到我们组打扫卫生,所以下学有点晚。放学后遇到初三的张震同学也正好一个人走,刚好结个伴就一起走。我们超近路穿过操场时发现两个男女同学躲在篮球架下正亲嘴。' ]7 N1 e$ m6 n; E' _
. O2 T2 |6 e& S “他们在干嘛?”我的潜意识的好奇心又来了。+ S/ @: c- O9 f( D
“他们在做大人们做的事。”张震同学说。
" U) h) I9 i$ `8 R# y6 N; I “大人们做什么事啊?”张震话一下提起我的兴趣。, p" U4 w/ Z; I! F$ |5 v* P
“狗受窝你总见过吧。”
$ c- t1 J1 F I2 u: P “见过啊。可她们分明在亲嘴嚒。什么狗受窝。”狗受窝我当然知道啊,就是公狗追着母狗转跑,跑累了,母狗就停下来,让公狗用舌头舔母狗的屁股缝,然后公狗就骑在母狗屁股上,把红红的又细又长的屌屌塞进母狗的屁股缝里,然后几个人打他们,都分不开。" T$ x0 i7 Z- \0 O( Y
“反正大人们也那样。”
1 y' @" [5 n$ D J! e. v! ^0 L E “我不相信。”; P& M) j7 r4 d! p2 K
“那你是从哪里来的?”
# L' R, [/ z! u" W' J0 {1 T “从妈妈肚子里。”
0 }) D- P: N0 O$ K “那你怎么生出来的?”- f+ M4 v9 v" g$ p) U& l3 W- B
“从妈妈胳肢窝里掉出来的。”小时候在妈妈的背上总是给我念:背背,倒倒,妈妈背上宝宝。宝宝哪里来?胳肢窝里蹦出来。
% Q4 T$ j9 m/ z2 U# e' X$ _ “狗受窝后,母狗就从屁股缝里生出了小狗。人也一样。”" ]: j6 [9 k8 A6 c% q1 Q
“恶心死了。人怎么和狗一样。我不信,我不信。”2 j, f5 T8 ~. u9 R/ @ B) ?/ T" |
“你出过没?”( I* Z$ I, ~3 e5 h
“出什么?”( s* A7 O4 o; [0 {0 z. B6 n: N/ F
“跑马啊。”6 L) Z1 m1 ?* y0 y1 x( { [
“什么跑马?”2 U+ b" M4 z N* v: ?' c
“你回家好好摸摸你的小JJ,直到有粘粘的东西射出来,你就是跑马了,很舒服勒。”
7 P" G' ]& @* N, S. f3 ^* j7 y 说着说着就到了分岔口。我们兵分两路,各自回家了。张震尽胡说八道,人怎么和狗一样嚒。至于跑马。我还有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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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问田尊,你知不知道人也会受窝啊?田尊的回答和我一样,人怎么和狗比啊。我就故意和他说,是真的。他就说,那你我也能受窝?这个死田尊。我说的是男人和女人,你见过两只公狗受窝的?他说哦。我就又问他,你知道跑马吗?田尊说,什么是跑马?算了,算了,他一毛不长,懂得个屁。简直就是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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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去问田尊,昨晚我爸和我妈在干嘛?田尊说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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