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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Gaosiyang521

[原创] 苏梓樵和他的朋友们 大学生 偷拍 迷奸 剧情 多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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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7-18 18:5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期待苏梓樵的菊花被插
 楼主| 发表于 2025-7-18 21: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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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献身 辅导员 危险游戏1 o7 d/ H; ?9 {( m; V/ R0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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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天花板上昏黄的壁灯光线,像是凝固的蜂蜜,黏稠而压抑。他闭上眼睛,但黑暗并未带来宁静,反而让那幅画面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刺眼。
周志强那张平日里威严而油腻的脸,此刻正埋在张文杰的双腿之间。那双在会议桌上指点江山的手,此刻正粗暴地抓着张文杰的大腿,手背上青筋毕露。张文杰的脸扭曲着,一半是屈辱,一半是麻木,汗水从额角滑落,浸湿了鬓角。他像一尊被摆弄的祭品,赤裸地承受着一切。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刘强,就站在一旁。他没有参与,只是静静地看着,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欣赏艺术品般的微笑。那眼神冰冷、透彻,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性能,而不是在看待一个活生生的人。
凌曜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恶心。
极致的恶心感从胃部直冲喉咙。他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干呕,但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胃液灼烧着食道。他用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脸上,试图洗掉脑海中那肮脏的画面,但无济于事。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一种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迷茫。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世界吗?这就是他放弃骄傲,低声下气想要挤进去的权力核心?
他一直以为,所谓的“潜规则”,不过是陪酒、是奉承、是送礼。他以为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无可挑剔的业务能力,总能找到一条相对体面的捷径。他甚至为自己能够逃脱今晚的“招待”而感到一丝庆幸和优越。
但现在,他明白了。他错了,错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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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交易,那是献祭。张文杰不是在换取前途,他是在用自己的尊严和身体,为刘强的生意铺路。而他,凌曜,在刘强的眼中,和张文杰又有什么区别?无非是另一件包装更精美、价格更高昂的“礼物”罢了。刘强今天能把张文杰送上周志强的床,明天就能把他送上任何一个他需要讨好的人的床。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他想到了自己那个深藏心底、绝不能示人的秘密。如果……如果今晚躺在那里的是他,他那点可怜的、让他自卑到骨子里的“缺陷”,就会在那些权贵们审视的目光下被彻底暴露。那将不仅仅是身体的羞辱,更是对他整个人、对他所有努力和骄傲的彻底摧毁。他会被像丢弃一件残次品一样,被无情地踢出这个游戏。
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踉跄着回到床边,颓然坐下。床头柜上,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工作群里的消息,内容无关紧要。但那小小的发光体,此刻却像一个通往地狱的入口。他拿起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刘强的微信头像。那是一张在高尔夫球场拍的照片,刘强穿着白色Polo衫,笑容自信而爽朗,背景是蓝天绿草。
看着这张照片,一种更加复杂而扭曲的情绪涌上心头。除了恐惧和恶心,竟然还有一丝……羡慕。
他羡慕刘强那种可以随心所欲摆布他人命运的权力。羡慕他可以站在绝对的高处,冷酷地欣赏着自己亲手导演的肮脏戏剧。在这个食物链里,只有成为刘强那样的捕食者,才能免于沦为张文杰那样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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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曜的手指在屏幕上颤抖着。他忽然想到,如果自己想要往上爬,是不是就必须接受这一切?是不是也要像张文杰一样,闭上眼睛,忍受屈辱,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一并献上?
这个念头让他再次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但这一次,他没有冲向卫生间。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要将刘强那张笑脸看穿。
黑暗中,他的眼神渐渐变了。最初的惊恐和慌乱,慢慢沉淀,被一种冰冷的、孤注一掷的决心所取代。他不能输,他决不能沦为别人的玩物。他要赢,不惜一切代价。
他躺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仿佛这样能带来一丝安全感。然而,脑海里的画面依旧在循环播放。但这一次,他强迫自己不再移开视线。他逼着自己去审视每一个细节,去记住那种屈辱,那种无力,以及……那种掌握一切的、令人战栗的权力。
他要把这份恐惧,刻进骨子里,变成自己向上攀爬的燃料。
张文杰之所以能提前转正,肯定是特别听刘强的话。
这个念头,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他脑中激起层层涟漪。所谓的“听话”,界限到底在哪里?是汇报工作时的绝对服从?是应酬时的挡酒先锋?还是……在无人知晓的私密空间里,满足刘强的一切需求?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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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曜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向了一个更深、更肮脏的层面。在被周志强操之前,张文杰也一定被刘强操过。这几乎是一种必然的逻辑。刘强不是慈善家,他不会平白无故地把一个实习生提拔到自己身边。张文杰所获得的每一次机会、每一次赞赏,背后必然都有相应的“付出”。而身体,显然是最直接、最廉价,也最能证明忠诚的筹码。
“被男人操……是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从他脑海的阴暗角落里钻了出来,不带任何情欲,只有一种研究般的冰冷。凌曜强迫自己去想象。如果只是被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没有任何附加价值的陌生人侵犯,那将是纯粹的、毫无意义的屈辱和痛苦,是人格的彻底粉碎。
但,如果是被刘强这样的男人操呢?
这个念头让凌曜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的大脑开始以一种他自己都感到恐惧的、精密而冷酷的方式飞速运转。
这不再是单纯的性行为了。这是一场交易。一场用身体的暂时屈辱,去交换未来的权力、地位和资源的交易。刘强的每一次进入,每一次掌控,都不仅仅是肉体上的征服,更是权力的一次烙印,一次资格的授予。当你承受了他的欲望,你也就分享了他的一部分秘密,进入了他的核心圈子,成为了他“自己人”。
被刘强操,就像是一种投名状。你献上你的尊严,他回馈你想要的资源。从这个角度看,张文杰今晚所承受的一切,包括被送给周志强,都只是这场交易的延伸服务和附加条款。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刘强用来巩固人脉、达成交易的工具。而他本人,也因此获得了那个梦寐以求的转正名额,甚至未来更多的可能性。
想通了这一点,凌曜感到的不再是单纯的恶心,而是一种夹杂着嫉妒的、病态的清醒。
他嫉妒张文杰的“听话”,嫉妒他可以毫无障碍地献上这份“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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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呢?
凌曜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最大的恐惧再次扼住了他的喉咙。就算他现在想通了,就算他愿意放下一切骄傲和底线,去走张文杰这条路……他有这个“资本”吗?
他那可怜的、让他连公共澡堂都不敢去的尺寸,根本无法成为取悦别人的工具,甚至只会成为被嘲笑和鄙夷的对象。刘强那样阅人无数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件“残次品”产生兴趣?他连成为“礼物”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刻,凌曜感受到的,是一种比被侵犯更深刻的绝望。
他不仅可能无法通过自己的能力在职场上胜出,甚至连出卖自己身体的资格都被剥夺了。他被卡在了一个最尴尬、最无助的位置。
黑暗中,凌曜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而扭曲的苦笑。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就连堕落和出卖,都是有门槛的。而他,似乎连那个门槛都够不到。
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身体,痛恨这个让他无法支付“入场券”的、与生俱来的缺陷。
一阵冰冷的、犹如电流般的思绪猛地击中了凌曜。
“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这个念头,像是在漆黑的绝望中划亮的一根火柴,微弱,却足以照亮一条全新的、通往深渊的路径。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之前那种被宣判死刑的无力感正在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逻辑缜密的兴奋。
对啊……如果只是被操,那我只需要扮演好一个“被操”的角色就可以了。
这个想法让他豁然开朗。他一直以来都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他将这件事看作是两个对等的、以身体为基础的性行为。但他错了。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上与下的关系,从来就不是对等的。
刘强那样的男人,他要的是什么?他要的是征服,是掌控,是看到一个平日里骄傲、优秀、完美的人,在他的身下破碎、臣服、呻吟。他享受的是这种将高高在上的艺术品拉下神坛,肆意玷污的快感。
那么,作为被玷污的“艺术品”,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件是否完美,还重要吗?
不,不重要。
重要的是“演出”。
凌曜的嘴角,在黑暗中不受控制地向上勾起,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他开始在脑海里进行一场细致入微的彩排。
他想象自己躺在刘强的床上,灯光暧昧。他不需要主动,只需要被动。他的身体可以是僵硬的,眼神可以是屈辱的,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具诱惑力的表演,名为“纯洁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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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强的手抚摸他的时候,他只需要适时地战栗,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喘息。
当刘强的唇吻上他的时候,他只需要偏过头,露出一截脆弱而优美的脖颈。
他不需要真的有感觉,他只需要演出一种“有感觉”的假象。在床上搔首弄姿,用最勾人的姿态承受一切;在关键时刻,演出一种濒临崩溃的享受表情;再用自己最擅长的、清冷而高傲的嗓音,发出一两声破碎的、引人施虐的求饶……
这不就是一场戏吗?而他凌曜,从小到大,不就是最擅长扮演“完美”这个角色的演员吗?无论是学生会主席,还是实习助理,他都演得无懈可击。那么,多演一场“床上尤物”的戏,又有什么难的?
想到这里,他那个最核心的恐惧,开始动摇了。
“真的会有人在乎自己胯下的人,鸡吧大不大吗?”
对于一个掌控者来说,他在乎的,是身下之人被他操弄时的反应,是对方是否因为他的进入而失控,是他的力量是否彻底征服了对方的意志。他要的是感官和精神上的双重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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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只要自己演得够好,演出那种被彻底征服的淫荡模样,谁还会低头去仔细研究一个无关紧要的道具?道具的好坏,哪有演员的演技重要?
凌曜甚至产生了一个更加大胆和扭曲的想法:或许……他那个所谓的“缺陷”,反而能成为一种优势。
一个外表如此完美、能力如此出众的男人,却在身体最隐秘的地方有着这样的“不足”。这种巨大的反差,对于刘强那种猎人来说,难道不是一种更具挑战性、更能激起其变态征服欲的设定吗?他会更想看到这个外表完美的男人,因为身体的这点“自卑”,而在床上表现出更加淫荡、更加渴求的姿态,以此来弥补和取悦。
这简直是……天赐的剧本。
凌曜躺回床上,这一次,他不再辗转反侧。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一种将命运重新攥回自己手中的、冰冷的掌控感。
恶心感消失了。恐惧也消失了。
剩下的,只有冷静的盘算和对未来的规划。
他要做的,不是逃避,也不是自怨自艾。而是去精心研究“被操”这门艺术,去磨练自己的“演技”,然后,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自己这件独一无二的、“有缺陷”的艺术品,呈现在刘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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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让刘强知道,自己不仅能替他处理好工作,更能……在床上取悦他。
至于尊严?那不过是弱者才需要的东西。对于即将走上权力巅峰的凌曜来说,那只是成功路上,一件可以随时抛弃的、无足轻重的行李。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如藤蔓般疯狂滋长,迅速缠绕了凌曜的整个心脏,将最后一丝犹豫和廉耻都挤压得粉碎。
一种冰冷的、夹杂着愤怒的自信,从他心底升腾而起。
或许自己很快就可以追上张文杰了。不,不是追上,是取代他,再次成为刘强身边那个最重要的助理。
他凭什么不行?
凌曜在黑暗中无声地冷笑。他开始在脑海里,像分析商业竞争对手一样,冷静地将自己和张文杰放在天平的两端进行比较。
平心而论,自己比张文杰帅。张文杰的五官只能算是周正,而自己这张脸,是无论在学校还是在社会上,都足以让人侧目和优待的资本。
自己比他年轻。年轻就意味着更有可塑性,更鲜嫩,也更有价值。
自己比他优秀。无论是学历、能力,还是谈吐、气质,张文杰在他面前,都像是一个粗糙的半成品。自己才是那个经过精心打磨、熠熠生辉的完美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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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
凭什么?
凭什么被刘总操的是他?
这个问题,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凌曜的骄傲里。这不再是一个关于道德和羞耻的问题,而是一个关乎资格和价值的质问。
在他眼中,“被刘强操”已经不是一种屈辱,而是一种稀缺的、能带来巨大回报的特权。那是通往权力核心的VIP门票,是得到最高层级认可的标志。而张文杰,一个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人,却捷足先登,拿到了这张门票。
这不公平。
这简直是对他凌曜的一种侮辱。
刘强是一个品味极高、懂得欣赏的男人,他喜欢收藏顶级的好东西。无论是名车、名表,还是……人。那么,放着自己这件无论是外观、性能还是品牌价值都远超对方的“限量版艺术品”不要,却去把玩张文杰那样的“量产货”?
这不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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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除非是自己之前的不识抬举,让刘强暂时失去了兴趣。又或者,刘强只是在用张文杰来敲打自己,等着自己主动开窍,主动献身。
想到这里,凌曜心中的嫉妒和不甘,彻底转化成了昂扬的斗志。
这不再是被动地接受潜规则,而是主动地去争取一个“职位”。一个比“总裁助理”更核心、更私密的职位。
他要证明给刘强看,自己不仅在工作上比张文杰强百倍,在床上,也同样能提供更高阶、更刺激的体验。张文杰能给的,是廉价的、没有灵魂的顺从。而他凌曜能给的,是征服一个天才、玷污一朵高岭之花的、独一无二的快感。
他相信,只要他创造出机会,只要刘强“品尝”过自己,就再也不会对张文杰那样的庸常货色产生任何兴趣。
他要让张文杰知道,靠身体换来的东西,同样有三六九等。而他凌曜,要做的,就是那个无可替代的、最顶级的“极品”。
黑暗中,凌曜的眼睛亮得吓人。他已经为自己规划好了下一步的路线图。第一步,就是重新夺回刘强的注意力。然后,创造一个独处的、暧昧的、无法拒绝的机会。
他要亲手,将自己送上刘强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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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18 21: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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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温泉山庄的自助餐厅里,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铺着洁白桌布的餐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煎蛋和烤面包的混合香气。
苏梓樵张垒左凌三人端着餐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妈的,累死了。左凌把一杯牛奶重重地放在桌上,伸了个懒腰,身体靠在椅背上,发出一声满足又疲惫的呻吟,昨天睡得感觉腰酸背痛的,浑身都疼,骨头跟散了架一样。他皱着眉,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腰,脸上满是困惑,奇了怪了,泡温泉不是解乏的吗?我怎么感觉比踢了一场加时赛还累。
苏梓樵正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香肠,闻言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丝熟悉的、促狭的笑意,压低了声音调侃道:是不是一个人住豪华单间太兴奋,夜里偷偷打飞机了?打多了吧你。
滚蛋!左凌笑骂着,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苏梓樵的胳膊一下,脸颊微微泛红。他的反驳脱口而出,但话音刚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下意识地、飞快地瞄了对面的张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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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瞥很隐蔽,带着一丝微妙的、心照不宣的尴尬。他想起了昨晚在温泉池里,那场荒唐的、关于打飞机的赌局。
被他目光扫过的张垒,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正低头喝着碗里的粥,勺子在碗里缓慢地搅动着,仿佛要将米粒数清楚。听到苏梓樵的玩笑,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咋咋呼呼地加入起哄,只是抬起眼,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左凌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也松了口气,只当他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他转回头,继续跟苏梓樵斗嘴:你才打多了,我看你眼圈都黑了,昨晚没少干坏事吧?
苏梓樵笑了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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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餐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三个人都在假装一切如常,用轻松的玩笑掩盖着各自的心事。
左凌不知道,他身体的酸痛并非来自疲惫,而是一场他毫无记忆的、残酷的侵犯。
苏梓樵不知道,他随口的一句玩笑,恰好戳中了另外两个室友在昨夜被彻底颠覆的世界。
张垒,在打飞机这个词钻进耳朵的瞬间,胃里便开始翻江倒海。昨夜浴室里镜中那淫靡的画面、张泽宇身上陌生的气味、以及自己身体里那股野兽般的冲动和事后的剧烈反胃,如同潮水般再次将他淹没。
他只能埋头喝粥,用吞咽的动作,强行压下那股直冲喉咙的恶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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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今天12点之前退房就行,然后在R市逛一逛,赶晚上的高铁回学校。明天周一上午没课,可以睡个懒觉。苏梓樵开口说道,打破了餐桌上那片刻的沉寂。
他像往常一样,自然地承担起规划行程的角色,语气轻松,仿佛刚才的玩笑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插曲。
这个提议对左凌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他正愁自己这身骨头要怎么熬过一天,一听到可以睡懒觉,立刻点头如捣蒜:行啊行啊,这个安排好。不过……咱们能别逛太久吗?我这腿跟灌了铅似的,真走不动了。他一边说,一边又捶了捶自己的大腿,脸上露出真心实意的疲惫。
苏梓樵看了他一眼,笑着应允:行,看你这虚样,就带你去市中心那个商业广场坐坐,喝点东西得了。
两人的对话暂时让气氛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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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张垒的反应却依旧迟钝。他像是没听到他们的计划,依旧低着头,用勺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碗底剩下的几粒米。
苏梓樵注意到了他的沉默,用手肘碰了碰他:喂,你呢?没意见吧?
张垒这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眼神有些空洞,茫然地看着苏梓樵啊?……哦,没,没意见。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沙哑,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活力。
说完,他便又低下头去,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仿佛那是什么能冲刷掉一切的灵丹妙药。
你怎么了?左凌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关切地问,从昨晚就蔫了吧唧的,是不是水土不服啊?
……没事。张垒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是……有点累,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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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他害怕自己的眼神会泄露出昨夜的肮脏和不堪。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逃离这座山庄,逃离身边所有熟悉的人,找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把自己藏起来。
逛街我就不去了吧,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我想早点回房间收拾东西,然后在大堂等你们。或者……我们能不能早点回去?
这话一出,苏梓樵左凌都愣住了。这完全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恨不得玩到最后一秒的张垒
苏梓樵审视的目光在张垒苍白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他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行。那我们吃完饭就回房间,收拾好了就退房。不逛了,直接去高铁站,买最近的一班车票回学校。
刘总,您也起这么早?吃早餐啊。
凌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喜,语调轻松,仿佛一次纯粹的偶遇。他刚刚走进餐厅,目光便精准地锁定了那个独自坐在窗边,悠然用着餐的背影。
是时候了。主动出击。
刘强闻声,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这才转过头来。当他看清是凌曜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是你啊,刘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怎么?昨晚没睡好?看着气色不怎么好。
凌曜已经走到了桌前,他没有立刻拉开椅子坐下,而是微微俯下身,双手自然地撑在餐桌边缘,这个姿势让他和坐着的刘强形成了一种微妙的、极具压迫感和亲近感的距离。
他笑了,那是一种全新的、凌曜从未在刘强面前展示过的笑容。不再是那种谦逊得体的、属于优秀下属的微笑,而是带着一点慵懒,一点暗示,甚至是一点点……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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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很好,凌曜的目光直视着刘强的眼睛,声音压低了,带着一丝磁性,就是有点想刘总了。
刘强的眉梢轻轻挑了一下。
凌曜毫不在意对方的反应,继续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道:一晚上没跟着您,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怕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又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您不高兴了。
他的话语滴水不漏,每一句都可以被解读为下属对上司的忠诚与担忧。但在此时此刻,在这个距离下,伴随着他那双不再清澈、反而蒙上了一层水汽的眼眸,这些话的含义便被彻底扭曲了。
他是在撒娇,是在邀宠,更是在……试探性地献媚。
刘强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他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年轻人。昨晚还像一只受惊的、浑身长满了刺的小刺猬,今天一早,就变成了一只主动亮出柔软肚皮、还懂得用爪子轻轻挠人的小猫。
这转变……实在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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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刘强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滚烫的液体滑入喉中,他却像毫无所觉,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昨天拒绝了周志强的好意,就不怕他给你穿小鞋?
这是敲打,也是试探。
凌曜的身体又向前倾了几分,几乎能闻到刘强身上那股混杂着古龙水和咖啡香气的、属于上位者的味道。
志强那边,我相信刘总您肯定能摆平。他自信地说道,随即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委屈和幽怨,我只是……不喜欢在外面。人多眼杂,放不开,怕伺候不好您和您的贵客,反而扫了您的兴。
放不开伺候不好,这两个词被他咬得极轻,却又无比清晰地钻进了刘强的耳朵里。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刘强深不见底的眼睛,投下了最后一枚重磅炸弹。
而且……”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声音低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我觉得,像刘总您这样的男人,应该更喜欢……一对一的、私密的、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指导,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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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缓缓直起身子,脸上那股魅惑的意味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又变回了那个彬彬有礼的凌助理。他拉开刘强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微笑着问:
刘总,我能跟您一起用早餐吗?
刘强看着他,沉默了足足有十秒钟。
餐厅里人来人往,刀叉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但他们两人之间,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隔绝开来。
终于,刘强笑了。
他伸出手,越过餐桌,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凌曜的脸颊,动作暧昧而充满了占有欲。
当然可以,他说,我的小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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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曜端起侍者刚送来的咖啡,轻轻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小口。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刚才那个大胆露骨的挑逗从未发生过。
在刘强那带着审视和玩味的目光中,他放下咖啡杯,视线在餐厅里不经意地扫了一圈,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用一种极为随意的口吻提了一句:
哎,今天没看到张文杰呢,他平时不是起的挺早的嘛?
这个问题问得轻飘飘的,就像在谈论天气一样自然,听不出任何刻意。
然而,这却是他射出的第二支箭。
一支淬了毒的、用来试探和攻击的箭。他不仅是在询问张文杰的下落,更是在提醒刘强——那个昨晚被您当成工具用掉的人,今天已经起不来床了。同时,也在彰显自己的不同:我,凌曜,即使陪您到再晚,第二天也依旧能神采奕奕地出现在您身边,为您服务。
刘强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听到这个问题,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凌曜,眼神里那丝笑意更浓了,却也更冷了。他当然听得出这句无心之言背后所有的潜台词。这个聪明的小狐狸,不仅学会了献媚,还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清除竞争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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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刘强轻哼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仿佛在谈论一件用旧了的物品,昨晚辛苦了,我让他多睡会儿。
辛苦了三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
接着,他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凌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做我的助理,就要有觉悟。不仅要会办事,还要……‘耐用。你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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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词,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打开了凌曜脑中所有肮脏的联想。它将人和物之间的界限彻底抹除,充满了赤裸裸的物化和功利。
凌曜的心脏猛地一缩,但脸上却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笑容。他知道,这是刘强在给他上课,也是在对他进行新一轮的考核。
他毫不退缩地迎上刘强的目光,用一种近乎宣誓的、无比真诚的语气回答道:
刘总您放心。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而坚定:
我不仅耐用,而且……会让您用得舒心、用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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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哥,好巧啊,又见面了。
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断了凌曜和刘强之间那张由暧昧和权力交织而成的无形之网。
凌曜心中一凛,所有的表演和情绪都瞬间收敛。他抬起头,看到苏梓樵带着张垒左凌,正满脸惊喜地朝他们走来。
刘强脸上的表情在零点一秒内完成了切换。那股审视猎物般的冰冷和玩味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长辈看到喜爱晚辈时的、热情而亲切的笑容。他甚至主动站起身,张开手臂给了走在最前面的苏梓樵一个用力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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炳樵,你们也来吃早餐了?怎么样,昨晚住得还习惯吧?刘强的声音洪亮而温暖,充满了关怀。
凌曜静静地坐在原位,看着眼前这堪称变脸绝技的一幕,内心再次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意识到,自己那点刚刚学会的演技,在刘强这种真正的玩家面前,是何等稚嫩可笑。
习惯,太习惯了!张垒抢着说道,他看起来比刚才在自己餐桌上时精神了一些,但笑容依旧有些勉强,昨天真是太感谢您了,强哥。要不是您,我们仨就得睡大街了。
是啊,强哥,左凌也跟着附和,他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毫无城府的真诚,托您的福,我还品尝到了酒店送的香槟呢。
哦?是吗?刘强的声音依旧温和,但里面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在回味什么的语调,那香槟……味道怎么样?后劲足不足?
味道挺好的,甜甜的,左凌老实地回答,他完全没听出话里的深意,只是苦着脸抱怨道,就是后劲也太大了。我喝完就断片了,今天早上起来浑身都疼,腰都快直不起来了。炳樵还笑我打飞机打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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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坦荡,听得人却心思各异。
张垒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苏梓樵皱了皱眉,觉得左凌强哥面前说这些有点不合时宜。
而刘强,则发出一声低沉而畅快的笑声。他伸出手,像个慈爱的兄长一样,用力拍了拍左凌的肩膀,正好拍在他酸痛的肌肉上。
年轻人嘛,贪杯也正常,刘强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身体疼,说明你还在长身体,是好事。多补补就好了。
他的手在左凌的肩上停留了片刻,那份力道和温度,让左凌感到亲切,却让一旁冷眼旁观的凌曜,感到一阵莫名的恶寒。
我们准备回去收拾收拾,回学校了。苏梓樵说道。他敏锐地察觉到餐桌上气氛的诡异,尤其是张垒那明显不对劲的状态,便果断地找了个由头,准备带大家脱身。
这话一出,一直沉默低头的张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跟着点头:对对,我们得早点回去。
刘强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他摆了摆手,用一种不容拒绝的、长辈的口吻说道:这么急干什么?R市好玩的地方多着呢,难得来一趟,多玩一天嘛。所有开销,都算强哥的。
不了不了,强哥,心意我们领了,苏梓樵客气而坚定地推辞,明天还有课,不能耽误了。
行吧,学业要紧。刘强见他坚持,也不再强求。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他们三人,最终落在左凌的脸上,说道:既然要走,也别去挤什么高铁了。正好我下午也要回A市,你们坐我的车,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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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提议充满了无法抗拒的诱惑。
张垒左凌都愣住了,看向苏梓樵,眼神里充满了询问和一丝期待。能坐上强哥那样的豪车回去,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新奇又充满面子的体验。
苏梓樵沉吟了片刻。他本能地想拒绝,想和刘强保持安全的距离,但看着张垒苍白的脸和左凌一脸的疲惫,再想到刘强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再拒绝,就显得太不识抬举了。
……就太麻烦您了,强哥。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份好意
自家人,客气什么。刘强满意地笑了,他转头看向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凌曜,吩咐道:小凌,你记一下,下午安排一辆车,先把炳樵他们三个安全送到A大,然后再来接我。
这个命令,既是安排工作,也是一种宣示。
他当着苏梓樵等人的面,自然地使唤着凌曜,展示着自己对这位天之骄子的绝对支配权。
凌曜心中一凛,但脸上却露出了完美的、专业而顺从的微笑。他站起身,对着苏梓樵三人礼貌地点了点头:好的,刘总。三位同学,那一会儿我加一下这位陈同学的微信,方便联系出发时间。
他的姿态无可挑剔,既完成了上司的指令,又将自己放在了一个服务者的位置上,滴水不漏。
好好好,麻烦你了。苏梓樵也客气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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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18 21: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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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学校的路上,那辆平稳行驶的黑色商务车像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移动胶囊。最开始的三十分钟,三人还很兴奋,像三只刚出笼的麻雀,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温泉山庄的豪华、露天温泉的惬意,以及刘强那种挥手间解决一切问题的神仙操作
然而,顶级豪车舒适的真皮座椅、几乎听不到胎噪的静谧环境,以及恰到好处的恒温空调,都像是温柔的催眠曲。喧闹声渐渐平息,兴奋感被浓浓的困意取代,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架。很快,三人都沉沉睡去,在各自的梦境里,或安稳,或挣扎。
不知睡了多久,苏梓樵感觉有人在轻轻推他的肩膀。
阿樵……阿樵,醒醒,到家了。
张垒左凌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朦胧。
家?苏梓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混沌。他揉了揉眼睛,视线从模糊到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车窗外那栋再熟悉不过的、墙皮略有斑驳的7号宿舍楼。
夕阳的余晖给宿舍楼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三三两两的学生背着书包从车旁走过,好奇地向这辆与校园风格格格不入的豪车投来打量的目光。
原来是到学校了。
苏梓樵彻底清醒过来,他听懂了他们口中的是什么意思。在经历了那个充满了成年人世界的权力、欲望和潜规则的周末后,这栋吵闹、拥挤、甚至有些破旧的宿舍楼,此刻确实像是一个能让人卸下所有防备的、真正的避风港。
他转过头,看到张垒左凌已经打开了车门,正站在车外等他。
左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发出轻微的声响,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我的妈呀,这车也太好睡了,一觉睡到站,比坐高铁舒服一百倍。他的脸上是实实在在的满足,仿佛之前身体的酸痛都被这一觉睡走了不少。
张垒,则安静地站在一旁,低着头,双手插在卫衣的口袋里。他没有参与讨论,只是在苏梓樵看过来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精神的笑容。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阴郁里,仿佛有一层无形的罩子,将他与外界的阳光和喧嚣隔离开来。
车上的司机,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从头到尾没有多说一句话。他礼貌地帮他们从后备箱取下简单的行李,然后对着苏梓樵点了点头,恭敬地说道:陈同学,任务完成,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他便上车,黑色的商务车无声地滑出,悄然汇入车流,很快消失在视野里。仿佛一场华丽而短暂的梦境,随着车辆的离去而宣告结束。
三人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消失的方向,一时有些沉默。
直到左凌拍了拍苏梓樵的肩膀,打破了宁静:走吧,回寝室!饿死了,晚上叫个外卖吃!
嗯,走。苏梓樵应了一声,拎起自己的包,目光却在张垒的身上停留了两秒。
这个周末,有什么东西,确确实实地改变了。
三人回到了熟悉的宿舍楼层。
走廊里光线昏暗,混杂着泡面、汗味和不知名外卖的味道,这股熟悉的、属于男生宿舍的气息,在往常是令人安心的,此刻却让苏梓樵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张垒走在最前面,在332的门前停下,伸手在卫衣口袋里摸索着。
哎,钥匙放哪了……”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把口袋翻得哗啦啦响。
就在这短暂的、停滞的几秒里,苏梓樵下意识地转过身,面对着冰冷的墙面。
他尽力不去往后看。
他不想看到对面那扇紧闭的、写着“303”的门牌。那扇门现在对他来说,就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里面藏着让他羞耻、恐惧又隐秘渴望的怪物。
他更不想,也不敢,在此时此刻,看到孙晓东
桑拿房里那粘稠、燥热、令人窒息的一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他都快忘了自己最后是怎么从那个小木屋里出来的了,记忆的碎片混乱而灼热。他只记得,自己像是被抽干了灵魂的破布娃娃,狼狈不堪,连站稳都费力。
而当时的孙晓东……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平静地走出桑拿房,没有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旁边的淋浴喷头下,拧开水,开始慢条斯理地冲洗自己大腿内侧和鸡巴上沾染的、属于他的精液。那动作,自然得就像在洗掉身上的一点灰尘,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还有那个男孩。
那个突然拉开门,用充满了背叛和愤怒的眼神死死盯着孙晓东的男孩,他也不知所踪。他会是谁?他会说出去吗?这个念头像一颗定时炸弹,埋在了苏梓樵的心里,随时都可能将他炸得粉身碎骨。
千万……千万别被人说出去啊。
苏梓樵的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他几乎能感觉到背后303那扇门传来的灼人视线。
咔哒。
一声轻响,是钥匙终于插进锁孔的声音。
苏梓樵猛地回过神来。
找到了!张垒如释重负地喊了一声,推开了寝室的门。
一股熟悉的、属于他们三人空间的、略带杂乱的气味扑面而来。
苏梓樵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脑子里那些翻江倒海的画面压下去。他迈开脚步,走进了这个本该是避风港,此刻却让他同样感到窒息的房间。
你们回来了。
一个熟悉得让苏梓樵头皮发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孙晓东
他正靠在332寝室的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像是在这里等了一会儿。
去哪玩去了?一天都见不到人。孙晓东的语气很随意,就像邻居间的日常问候。
苏梓樵的心脏猛地一沉,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僵在原地,不敢回头,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个挺拔的身影。
左凌却毫无察觉,他看到孙晓东,立刻兴奋地迎了上去,竹筒倒豆子般地把昨天的事情说了出来:我们去R市泡温泉了!强哥安排的,还坐他的车回来的,别提多爽了!
真不错啊,哈哈。孙晓东笑着,迈步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整个寝室的空间仿佛瞬间被压缩,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苏梓樵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到了自己的书桌前,背对着门口。他手忙脚乱地摆弄着桌上的书本,把一本专业书从左边挪到右边,又把笔筒里的笔重新排列了一遍,动作僵硬而毫无意义。
他能感觉到孙晓东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后背上。
孙晓东没有理他,继续和左凌闲聊着,问着温泉山庄的趣事,声音里带着轻松的笑意。左凌也说得眉飞色舞,完全沉浸在分享的快乐中。
这每一句欢声笑语,对苏梓樵来说,都像是凌迟。他感觉度日如年,每一秒钟都无比漫长。他坐在书桌前,假装自己很忙,忙得头都抬不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收拾些什么。他只希望这场对话能快点结束,希望孙晓东能快点离开。
然而,事与愿违。
脚步声在他的身后停下。
紧接着,一只温热而有力的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苏梓樵的身体猛地一僵,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瞬间凝固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只手掌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和他记忆中在桑拿房里扼住他后颈的那只手,一模一样。
他几乎要当场跳起来。
班长,孙晓东的声音,近在咫尺,就响在他的耳边,低沉而平稳,新来的辅导员找你呢。
啊?好……好的,我这就去!
苏梓樵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他几乎是弹射般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胡乱地接了一句话,声音都有些变调。他不敢回头,只是低着头,绕过自己的书桌,快步向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只想立刻、马上,逃离这个有孙晓东在场的空间。
然而,当他的手已经握住门把手,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混乱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一点时,他才反应过来。
他停下脚步,背对着房间里的所有人,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身后的孙晓东新来的辅导员?
他转过半个身子,脸上带着一丝还未褪去的惊慌和新添的困惑,咱们……换辅导员了?
对啊,孙晓东回答得理所当然,他已经放下了手,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这周末玩疯了,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原来的王姐休产假去了,新来一个。
孙晓东顿了顿,补充道:一个男辅导员,看着二十六七岁,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刚上任就找你这个班长,估计是要了解班级情况。他就在楼下的办公室呢。
……哦,好,那我马上下去。苏梓樵含糊地应着,不再有任何迟疑,拉开门,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消失在了走廊里。
寝室里,左凌还在一脸状况外地问:咱们什么时候换辅导员了?我怎么也不知道?
孙晓东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梓樵消失的方向,才转回头对左凌说:就今天下午的事。走吧,别在你这儿待着了,影响班长他们休息。
说着,他也转身离开了332寝室,顺手带上了门,将一切恢复了原状。
咚咚咚。
苏梓樵站在辅导员办公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将脑子里所有关于孙晓东的混乱思绪强行甩开。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抬手敲响了那扇贴着辅导员办公室白纸的木门。
请进。
一个温和而清晰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苏梓樵推开门,办公室里很整洁,带着新家具和打印纸的混合气味。一个穿着白衬衫、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抬头看向他。
他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友善的微笑,气质干净而斯文。
苏梓樵立刻换上了自己作为班长时那副可靠而干练的模样,走上前去,礼貌地自我介绍:老师您好,我是机械1班的班长,苏梓樵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头,目光与对方的视线相接。
就在那一瞬间,苏梓樵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眼前这张脸,整个人都愣住了。
有点眼熟……
这张脸,这张带着微笑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不是在学校,不是在课堂,而是在一个……截然不同的,让他印象深刻的场景里。
是谁?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飞速闪回,最终,定格在了温泉山庄那个热气蒸腾的露天池子里。
那个主动加入他们,和他们打成一片,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自称是刚毕业、即将入职A大的……
是他!
苏梓樵的心猛地一沉。
“苏梓樵同学,你好。张泽宇站起身,微笑着朝他伸出手,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我们又见面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新辅导员,张泽宇。
张泽宇的手就那样伸在半空中,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无可挑剔的微笑。办公室里明亮的灯光,将他镜片后的那双眼睛照得透亮,却也让人看不清那光芒底下的真实情绪。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苏梓樵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一种面对突发状况时,作为班长所训练出的条件反射。他几乎是机械地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的手。
张泽宇的手温热而干燥,握手时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度。
真没想到……张老师您就是我们的新辅导员,太巧了。苏梓樵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强迫自己将脸上的震惊转化为惊喜,语气也调整得尽量自然。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在工作岗位上见到你们。张泽宇松开手,示意苏梓樵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自己也重新落座。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姿态放松,却自然地形成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他笑着说,语气亲切得像个邻家大哥哥,那天在温泉,看你们几个小伙子就觉得挺有活力的,没想到缘分这么深。
是啊是啊。苏梓樵只能干巴巴地附和。
他坐在椅子上,感觉有些坐立不安。眼前这个人,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一起在池子里聊游戏、开玩笑的毕业生,而是掌握着他未来几年学分、评奖评优、甚至毕业走向的辅导员。
这种身份的急剧转变,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他开始飞速回忆那个周末的每一个细节,自己有没有说过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还好,他很快得出结论,自己那天提前离场,和这个张泽宇并没有过多交集。想通了这一点,他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迅速调整好心态,进入了班长的角色。
张老师,您刚来,对班里的情况可能还不熟悉。我是班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吩咐。他坐直了身体,语气诚恳而干练。
不急。张泽宇摆了摆手,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局面的感觉,我找你来,就是想先跟你这个班长熟悉一下。毕竟,接下来的工作,我还需要你多多配合。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一个新本子和笔,看似随意地问道:对了,那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两个同学,叫什么来的名字?他们也是咱们班的吧?
是,都是。苏梓樵立刻回答,那个高高壮壮、性格比较开朗的叫张垒,另一个稍微内向一点的,叫左凌
“张垒……左凌……”张泽宇点点头,在本子上写下了这两个名字,他的笔尖在张垒的名字上,几不可查地停顿了半秒。
挺好的,都是好小伙子。他微笑着说,这次叫你来,主要是了解一下咱们班的整体情况,你做得很好,让我心里有了个底。张泽宇合上了本子,身体向前倾了倾,姿态变得更加亲和,不过,光听你这个班长介绍还不够,我想跟每个同学都见一面,简单聊一下,就当是唠唠嗑,也让大家认识认识我这张新面孔。
苏梓樵立刻点头:应该的,老师。您是想开个班会,还是?
班会太正式了。张泽宇摆了摆手,他似乎偏爱这种更具掌控力的一对一模式,就今天晚上,我辛苦一点,就在这儿,挨个儿叫到这里来,和大家简单的聊一下。放心,不谈学习,不问成绩,就是纯聊天。
这种方式让苏梓樵感到一丝意外,但听起来也合情合理。新官上任,想要尽快熟悉学生,建立亲和力,这无可厚非。
好的,那我怎么通知大家?苏梓樵问。
不用你,张泽宇笑了,他拿起桌上那份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温度的花名册,指尖在上面轻轻敲了敲,就按照这个来,最公平。按学号开始,在班级群里发个通知,大家按顺序过来就行。
“1号,陈闯……”
这个名字很普通,是孙晓东的室友。
“2号是左凌……”
苏梓樵的呼吸一滞。左凌,他的室友,昨晚温泉池事件的参与者之一。张泽宇念出这个名字时,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平淡得就像在念一个符号。
张泽宇的手指顺着名单缓缓向下滑动。
“……13号,孙晓东……”
这个名字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中了苏梓樵最敏感的神经。他几乎能想象到孙晓东走进这间办公室,与张泽宇相对而坐的场景。他们会聊些什么?他会提到自己吗?
苏梓樵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份花名册上移开。
然而,张泽宇念出的下一个名字,让他刚刚稍稍平复的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
“……张垒14号。
张泽宇的声音依旧温和,但当张垒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苏梓樵敏锐地感觉到,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抬起头,看到张泽宇正抬眼看着他,脸上依然是那副无可挑剔的微笑,镜片后的眼睛里,却仿佛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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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7-18 21: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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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梓樵回到宿舍,推门的动作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沉重。
啪嗒,门被关上。
寝室里,左凌正躺在床上玩手机,而张垒则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背对着门口,戴着耳机,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晃动。
怎么样,阿樵?左凌从上铺探出头来,好奇地问,新来的导员什么来头?严不严?没为难你吧?
苏梓樵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凉水,试图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感。
他放下水杯,转过身,靠在桌沿上。
你们绝对想不到是谁。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谁啊?搞得这么神秘。左凌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苏梓樵的目光,依次扫过左凌那张充满好奇的脸,和张垒那个随着节奏晃动的背影。
他缓缓开口,吐出了那个名字。
是张泽宇。
他顿了顿,补充道:温泉山庄遇到的那个。
寝室里瞬间安静了一下。
啊?!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左凌,他整个人都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头还差点撞到上铺的床板,真的假的?!就是那个……跟我们一起泡温泉的那个张泽宇?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仿佛这是一件天大的、好玩又刺激的奇闻。
听到左凌拔高的音量,张垒晃动的身体停了下来。他似乎是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摘下一边耳机,转过头来,脸上还带着一丝茫然:啊?你们说什么呢?谁?
张泽宇!我说咱们的新导员,是张泽宇!左凌兴奋地向他重复了一遍。
……哦。张垒的表情凝固了。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一种极为不自然的神情。
他避开了苏梓樵左凌的视线,眼神有些飘忽,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颈,干笑了两声:……哈哈,是吗?那……那还挺巧的啊。
他的笑声很干,嘴角扯出的弧度也有些僵硬。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他飞快地把头转了回去,重新戴上耳机,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那什么,我这电影看到一半呢。
说着,他便重新面对着自己的电脑屏幕,但之前那份随着音乐晃动的惬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只是僵硬地坐着,仿佛想用屏幕的光,来隔绝身后那两道探究的视线。
寝室里的古怪沉默没有持续太久。
咚咚。
门被敲了两下,随即被推开。
孙晓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刚从楼下辅导员办公室回来,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他的目光在寝室里扫了一圈,略过了正在床上发呆的左凌和坐在书桌前的苏梓樵,最终精准地落在了那个背对着门口的身影上。
“张垒
他喊了一声。
戴着耳机的张垒身体一震,像是没听见,依旧一动不动。
孙晓东又喊了一声,声音提高了一些:张垒,到你了,张老师叫你。
这一次,张垒无法再假装听不见了。
他缓缓地摘下耳机,动作慢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他转过椅子,面向门口,脸上是一种混杂着抗拒和不得不从的复杂表情。
……哦,好。他的声音很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东哥,聊完了?上铺的左凌好奇地问,新导员人怎么样?都聊啥了?
就随便聊聊。孙晓东的回答很简洁,他看着张垒,继续说道,没聊什么正事,就是认识一下。快去吧,别让老师等久了。
他的催促,像是一道不容置喙的命令。
张垒磨磨蹭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腿像是灌了铅。他低着头,视线始终盯着地面,仿佛那上面有什么能吸走他灵魂的东西。他挪动着脚步,绕过苏梓樵的书桌,走向门口。
在与孙晓东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孙晓东看着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只是侧身让开了路。
张垒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那步伐,不像去见一个新来的辅导员,更像是走向一个无法逃避的刑场。
报告。
张垒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显得有些发虚,他站在辅导员办公室门口,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终于抬起手,敲了敲门。
请进。
依旧是那个温和的声音,但对张垒来说,这声音此刻却像魔咒一样,让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缓缓地推开门,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像一声无奈的叹息。
办公室里的灯光很亮,将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张泽宇正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支笔,面前摊着一个本子,似乎是在批阅什么。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张垒身上。
在看见张泽宇那张带着微笑的脸时,张垒脸上的尴尬又加深了几分。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想起了温泉池里的水汽,想起了自己赤裸的身体,想起了那双在他身上游走的手,以及……那几乎让他失控的、极致的羞耻快感。
而现在,那个让他经历了这一切的男人,正衣冠楚楚地坐在象征着权力和规则的办公桌后面,以一个老师的身份,温和地注视着他。
这种身份和场景的巨大割裂感,让张垒感到一种无所遁形的窘迫。
他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的鞋尖上,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张老师。
“张垒同学,你好。张泽宇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放下了手中的笔,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向张垒走来。
这个举动让张垒更加紧张了,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
张泽宇在他面前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没有再靠近。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垒,眼神里带着一种像是欣赏,又像是评估的意味。
别这么紧张嘛,他笑着说,语气轻松得仿佛他们只是偶遇的老朋友,我们不是已经认识了吗?快进来,坐。
他指了指办公桌前的那把椅子。
张垒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坐下,身体僵硬,后背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张泽宇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没有立刻开始谈话,只是端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口水,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张垒
办公室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敲击着张垒紧绷的神经。
怎么样?最终,还是张泽宇先开了口,他的问题轻描淡写,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张垒死寂的心湖,那个周末……玩得还开心吗?
还行吧……”张垒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他不敢直视张泽宇的眼睛,只能盯着自己那双无处安放的手。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张泽宇那个看似随意的问候,对他来说却像是一场审判的开场白。他迫切地想要解释点什么,想要为那个疯狂的夜晚画上一个句号,哪怕只是一个拙劣的句号。
在巨大的压力和羞耻感下,他脱口而出:张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
他的话没能说完,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散在空气里。他说不清自己到底不是故意什么,不是故意在温泉池里被挑逗?还是不是故意在浴室里失控?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铁,灼烧着他的舌头。
嗯?
张泽宇打断了他,发出一声带着轻微困惑的鼻音。他身体微微前倾,镜片后的眼睛里带着纯然的、恰到好处的无辜,仿佛完全听不懂张垒在说什么。
不是故意的?他重复了一遍,然后温和地追问道,什么不是故意的?张垒同学,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这个反问,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张垒的心上。
他让张垒解释。
可他要怎么解释?难道要在这间窗明几净、象征着规则与秩序的办公室里,跟自己的新辅导员,详细描述那个夜晚,他们是如何在浴室里……
张垒的脸地一下全红了,从脸颊一直烧到耳根,热得发烫。他张着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大脑因为极致的尴尬和羞耻而彻底宕机。他只能拼命地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和乞求。
看到他这副快要哭出来的、无助又可怜的模样,张泽宇嘴角的笑意加深了。
他没有再逼问下去,而是换上了一种宽容而体谅的语气,主动为张垒解围
好了好了,别紧张。他靠回椅背上,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猜,你是不是想说,那天在温泉池里玩游戏,不是故意要冒犯我的?
他主动抛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可以摆在台面上的解释。
张垒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立刻疯狂地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嗨,我当是什么事呢。张泽宇笑了,笑得无比轻松和宽宏大量,年轻人嘛,在一起玩,开开玩笑,有点肢体接触,这都太正常了。我还没那么小气,不会放在心上的。
他顿了顿,端起水杯,目光越过杯沿,看着张垒,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再说了,那个时候,我们是朋友,对吧?
他刻意强调了那个时候朋友这两个词。
但是现在,他放下水杯,声音变得柔和,却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是你的老师。所以,张垒同学,你也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他看着张垒那双因为得到赦免而略微放松下来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从今天起,你要把我当成你的老师,你的辅导员。而我,也会把你当成我的学生,好好地……‘关心你,照顾你。
老师学生这两个清晰的身份界定,以及过去就让它过去的承诺,仿佛一道坚固的屏障,将那个荒唐混乱的夜晚彻底隔绝在了门外。
张垒紧绷的后背,终于一点点地放松下来。他长长地、几乎是虚脱般地舒了一口气,之前那股快要窒息的感觉消失了。他抬起头,第一次敢真正地直视眼前这位新辅导员。
张泽宇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清澈而真诚,看起来就是一个真心关怀学生的好老师。
张垒彻底信了。他相信张泽宇真的已经把那件事当成了一个玩笑,他为自己刚才的失态和胡思乱想感到了一丝羞愧。
谢谢您,张老师。他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感激,……我知道了。
这就对了嘛。张泽宇满意地点点头,他换了个更轻松的姿势,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开始寻找新的话题来缓和气氛,苏梓樵说,你性格很开朗,在寝室里很活跃?
这个切入点非常安全,也符合张垒的性格。
……还行吧,张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平时喜欢跟大家开开玩笑,闹一闹。
挺好的,男生寝室就该有活力一点。张泽宇笑着说,像个亲切的学长一样跟他聊了起来,那平时除了上课,都喜欢干点什么?看你刚才戴着耳机,在听歌?
哦,没,在看电影。提到自己的兴趣,张垒的话匣子一下子被打开了,我喜欢看那种特效大片,漫威、DC什么的都看。也玩游戏,英雄联盟、吃鸡都玩。
是吗?那可巧了,我也玩英雄联盟。张泽宇眼睛一亮,这个共同点迅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你哪个区的?什么段位?
艾欧尼亚的!不过段位不高,就黄金,嘿嘿。
可以啊,有时间一起开黑嘛。我刚来,正愁找不到人一起玩呢。
接下来的谈话,变得异常顺利。张泽宇没有再提任何敏感的话题,只是像一个普通的新朋友那样,和张垒聊着他喜欢的电影、游戏角色和战术。
他的提问总是恰到好处,既能引导张垒说出自己的想法,又不会让人感到被盘问。他时而认真倾听,时而点头表示赞同,时而又会分享一两件自己大学时通宵打游戏的趣事。
在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张垒最初的戒备和不自在被彻底瓦解。他甚至开始觉得,有这样一个年轻、健谈、还能玩到一起去的新辅导员,或许真的是一件好事。
谈话的最后,张泽宇合上了本子,总结道:行,张垒,你的情况我基本了解了。你是个很阳光开朗的小伙子,我很看好你。以后有什么困难,或者想找人开黑,随时来找我。
没问题!张老师,您放心!张垒拍着胸脯保证,脸上是发自真心的笑容。
去吧,让下一位同学过来。张泽宇微笑着挥了挥手。
张垒站起身,恭敬地说了声张老师再见,然后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这一次,他的脚步轻快,心情也像是雨过天晴。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就在刚才那场看似顺利的谈话中,他已经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全部摊开在了那位好老师的面前。

6 Q! `6 S0 b4 A' Q
发表于 2025-7-18 22:0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了嘛,想看苏和孙的内容
 楼主| 发表于 2025-7-18 22:12 | 显示全部楼层
lolsalt 发表于 2025-7-18 22:04
: V. I0 O9 I/ D1 z没有了嘛,想看苏和孙的内容
9 r& e! f  e3 B
他们俩后续的肉很少,我看一下呼声吧  喜欢看孙晓东和苏梓樵互动的可以留言 我看一下 多不多  多的话 后面调整剧情
发表于 2025-7-18 22:3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喜欢左凌
发表于 2025-7-18 22:3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还有了吗
发表于 2025-7-18 22:4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苏和孙必须做爱互插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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