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松面上露出惊讶地表情,但很快平静下来,他望了望我小声说道:
* y- u/ J# L. |9 x* W2 O“我不知道她怎么来了!”' u7 H6 K& r' f6 W
话刚落音,张倩已跑到了我们面前。
* t, A( P* f2 j9 ~ K“莫松,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这么走了?我今天打电话去你们宿舍,王强告诉我你已走了,是今天晚上的火车,所以我就到这里来等你。”
% `3 z( D* q. T0 O0 O: P8 K3 j“哦!我本是想过去在打电话告诉大家,我真没大家想的那么糟糕。”莫松笑了笑说道。$ X a9 h, {" N
“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0 e1 Z0 P) r8 K+ S/ I
“真没什么,我还好!”
]. _" K+ ~5 ?' l: ~; ]4 G9 ~) D8 a张倩用着柔情似水的眼神望着莫松,几乎没有注意我的存在。而莫松也左顾右盼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似乎在掩饰内心的难堪。- g( g2 c8 E5 y* s r! r1 G. f
“我们先坐一会儿吧,还没进站。”我说道。2 Q: p+ M! w5 f+ ]6 ?5 R3 ]
这个时候张倩才注意到了我,朝我看了看,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 M1 y- z2 S8 z“哦!我忘了介绍,这个是我的好哥儿们,陆昊。”
0 g5 z# `& k8 x9 `: i“原来是陆昊,常听莫松提起,我是他女朋友张倩。”张倩对着我说道。
# v8 |8 L& |, Q" }# P( v我有些不自然笑了笑。/ ~. G: P/ k. |
莫松面无表情在一旁说道:$ i) o: e, O% {: w, e
“好了,我们坐一会儿吧!”
0 U( c: d5 H! r4 R1 c# o5 o, B不远处正好有几个位置空出来,我们走过去坐下,一行三人无语,各怀心思等候着广播里的进站通知。终于广播要进站了,莫松立即站了起来,从我手中拿过行李箱,小声说道:
- m# `% j7 ~$ t7 V" _“呆会你送她一下,毕竟是女孩子,这么晚了不方便。”4 r" a5 \, {" p( W8 H ^0 d
我点了点头。* ^6 V$ M" F( O p
他朝我们道了声再见,然后头也不回走了,我和张倩站姿人潮汹涌的候车大厅一直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才迈着缓慢的脚步离去。9 _- t! U6 j%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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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松的离去,让我心忽然间被掏空了般,那天晚上我是怎么和张倩坐上开往海淀黄庄的夜班车,我是怎么回到自己住处的我都记不清了,记得的只有和张倩在车上的一段对话。
5 y( q2 d) |. j1 y' {- p“陆昊,你能帮帮我吗?”张倩说道。
+ z r6 A& f( R- _9 T( o! M“我能帮什么,你说吧!”我答道。( f2 c3 X0 s# z0 }4 E: Q
“你有没有觉得莫松近来不对头?”她问道。! T$ n6 M; k) L7 k) T
“可能是要是毕业分配的事让他情绪很不好。”我答道。; N6 Q' V6 s; K; s+ }4 m
“可这不是特别大的问题,我跟他说过可以让我爸想办法,我爸在部队还是有些人脉的,可他听都不听,还朝我发脾气,这两个月我们的关系糟透了。”张倩说道。
, b! h. a/ B4 Q& p. {, [“也许他需要安静一段时间,你就由着他吧!”
( n5 i( y" e& [! Y5 I“你觉得他爱我吗?”
5 n, W; g: u9 E* D' m“我不知道。”) V2 w/ O- Z$ H9 w/ }# J: c3 Q) L
“他有没有和你说过我?”( h& B0 [9 ^- ?1 C; a H" k
“近来我们也很少见面的。”
! M$ h. Z6 q) p: t2 r7 x“哦!”% X2 m2 e3 J! Y x# l
她有些失望低下了头。( }' `2 x% ]% }' i) K
我斜过眼瞧着她,她的白色短裙下摆依然有湿的痕迹,头发有些凌乱随意地披在肩上,目光缓慢而散乱,与初次见面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我知道她一定也是备受爱情煎熬。
0 \4 x5 t3 S% d; K“我觉得他就像个谜,让人无法琢磨。”她继续说道。- x$ c* V* O4 g( e- ?( x
“也许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他,所以觉得他像个谜。”
$ j$ O' N# u) ]3 M( N“那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能告诉我吗?”
" Y" u ?4 k2 d( |9 L, a“其实他是很简单的人,没什么复杂的地方。”" G( c7 }4 W5 Y6 A: [! T! `' a; O
“可有时候他做的事让人无法理喻,就像这次他都要走了,都不告诉我,我到底算他什么人?”, I+ \0 t$ u' `. w3 l
“别想太多了,你让他安静思考一段时间,也许会平静下来。”' {" W8 [/ r! L5 D6 T. w
“你能把你电话号码告诉我吗?也许有些事我问你,比直接问他好些。”她说道。
+ L2 B" E( P! k4 z我答应着,就将电话号码给了她。我们聊得不算太多,夜晚的车子总是开得比较快,很快到了目的地,我将她一直送到了校门口。在校门口她突然说道:; ^+ G4 g- L" M- O
“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宁愿从未遇见过他。”- }& m( q6 j2 I7 Z4 h
忽然我觉得她很可怜,就安慰她说道:& @5 p$ v0 E& }/ F% D4 H
“别想这么多,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i* g! U2 ~& y
“谢谢!”" s4 I/ ~* a/ H$ ~% c) G; s
她笑了笑,向我挥了挥手,然后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进了学校大门,消失在黑暗中。我转过身,深深吸了一口气,雨后清新的空气直钻入人的心肺,忽然间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刚才张倩的那句话一直在我耳边萦绕,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愿会遇上莫松吗?到目前为止,我从未质疑过自己的感情,而张倩做不到。
9 R9 k L$ `0 [/ J# L0 c可我究竟算莫松什么人?张倩是什么人?在候车室里已很清楚的说明白了我是好哥儿们,张倩可以大言不惭,正大光明说道,我是他的女朋友。似乎已注定了我们感情本质的缺失。我和张倩在北京再也没有过面,她在第二年大学毕业离开了北京,最初的一个多月里她给我打过两次电话,询问莫松的事,或许后来感觉到了我的敌意,就不再打电话了。其实对于张倩我真没什么敌意,就算没有张倩,也会有李倩,王倩,他说了,他是肯定是要结婚的,所以莫松是不会放弃她的。
c; u* S+ l& r3 A莫松走后不久,我在一家杂志社找到了一份美术编辑的工作,这是一份周刊,工作量大,节奏快,当然工资有提高,让我还比较满意,我需要这样一份工作来充实自己的生活。生活就这样,上班下班,晚上回到孤独的床上,经过临走那夜的缠绵,似乎我们已前嫌尽释,可是彼此心中的结并未解开,我们一直在若即若离中行走,但我说了,我会去祁连山下的戈壁深处看他望的,这个诺言我一定要实现,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
7 ?" M. `$ E$ k' ?蒋峰和梁方振的感情似乎一直很稳定,很令人羡慕,至少在我眼里,到了第三个年头,其实已有暗流在涌动,只是蒋峰没有感觉到而已,我更是不知道,那年的春天,事情终于爆发了。
4 F; [) d6 \/ |) d8 y! f& H这天我加班回来已经很晚了,打开门没见蒋峰和梁方振的欢声笑语,他们的房间虽亮着灯,却房门紧闭,里边悄无声息。这不是他俩的风格,但是我太累了,也没顾及那么多,简单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刚进入睡眠状态,就被一阵怒吼声所惊醒,我赶忙起身倾听,就听见摔东西的声音,我就走到客厅里问道:
0 z: V+ Q6 ?% l“什么事啊?别吵了,睡觉吧!”3 Z+ D5 \" \6 k8 d6 n+ f
这时房间里传来了蒋峰的哭泣声。我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房间,突然对面的门开了,蒋峰穿着睡衣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我的床头,俯下身子痛哭。不一会儿梁方振也走过来了,他站在门口说道:3 f( b4 K' |: V& _# Y
“蒋峰,你不要这样,我只是将事实告诉你,希望你能冷静点。”
G* N) T( [" l7 }9 H蒋峰抬起头来吼道:8 w2 g4 @1 w* A( O5 W) N; H
“你滚,你滚,给我滚出去!”
+ r5 P* d0 w3 n7 F1 ` `梁方振摇了摇头,回了自己房间。蒋峰马上站起来将房门锁好,然后在我床上躺下了。过了一会儿,他停止了哭泣,才将事情的缘由讲出来。事情是这样的,近几个月来,蒋峰发现梁方振对他的热情大不如以前了,心中不免了有了怀疑,早几天梁方振去出差了一段时间,前天晚上才回来,昨天早上蒋峰趁梁方振上厕所去了,翻看梁方振手机短信,虽没看到啥暧昧短信,却发现一条可疑短信,这条短信写的是:欢迎您回到北京。短信发送时间显示为三月二十二日,而昨天是二十四日,意思是他其实已回来两天了,那么他为什么不回家?带着满怀的狐疑,蒋峰去寻找一切可解开答案的蛛丝马迹。今天下午,蒋峰提早回来,翻看梁方振的出差行李箱,终于在夹层里发现了一瓶润滑液,已经用得只剩下一点点了,震怒之下打电话质问梁方振。
7 y; C/ m$ z M* d/ ^9 @梁方振拖到很晚才回来,回来以后大胆承认了自己已有了新欢,他对蒋峰已没有了感觉,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摊牌,还是顾及这么多年的感情,希望能有一个周全的办法。直到今天,既然蒋峰已经发现了,那么只有谈分手条件了。4 p. R9 G/ H4 P$ y" p* A6 u
很快,梁方振就带着小三回来了,小三是一个非常清秀的外地男孩,看见蒋峰有些瑟瑟的,而蒋峰自从那天夜里再没有回自己房间睡过觉。自从小三来了后,梁方振总是回来很早,然后关了门也不出来,他们激情的声音经常会传出来,夹带着欢声笑语,就像几年前我刚来北京,常听见的他和蒋峰的欢声笑语。; _, B- [; x1 @% H
这段难堪的时间并没持续多久,大约一个多星期后,梁方振帮蒋峰和我在不远的一个小区找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还帮我们交了三个月房租和一个月押金,我和蒋峰就这样搬离了这个曾带给我们无限欢乐的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