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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穿我童年记忆的有两个男性,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毕生挚爱。, Z+ f0 |; s8 B" Z1 p+ l
& ^9 o. _$ M5 R* _7 U 我的父亲,一个心狠手更狠记忆中总是被一群人毕恭毕敬的称之为“大哥”的男人,他的势力范围基本遍布在整个不大不小的港、澳、台三地。不管黑的白的,只要有得赚,他什么生意都做,所以旗下不仅拥有两家堪称“东亚经济命脉”的跨国连锁企业、而且还有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帮派,我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黑白通吃而且两头都吃得很开的父亲?我跟这男人相同的姓氏决定了我必须过早的接触血腥,我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父亲是怎样坐上这个在他们大人的世界里即使杀红了眼,就算妻离子散也要你争我抢的位置。只记得6岁那年的圣诞夜,睡梦中的我被一阵高过一阵的惨叫声惊醒以后,透过那扇贴有圣诞老人的窗向下望去,父亲抡着一个比人头还大的锤子,一下狠过一下用力的把那个已经倒下的人活活砸死,殷红的液体染湿了松软苍白的雪地。那以后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长到我自己都不记得是过了多久,夜里,在无尽黑暗的包围下,我总是睁着惊恐的双眼,在床脚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发抖,怎样也不肯入睡,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圣诞夜看到的一切,它来的太早太突然太残忍也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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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冷酷是出了名的,可我偏偏是个懦弱又不争气的孩子,与他的世界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我记得父亲跟我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是男人吗?怎么会这么漂亮?”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眼里熊熊燃烧的东西叫做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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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叫做家的房子里,除了上了年纪的福婶,没有女人,我也问过父亲母亲在哪?可每次的答案都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学乖了的我从此就没再问过,因为对于一个还不到10岁的孩子来说,被那只比自己的脸还要大上两倍的巴掌毫不留情的打上来,并不是件可以优雅的笑笑然后轻松应对的事,那种火烧火燎的痛就这样连同我的问题被尘封在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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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 @& r( @. a0 H 父亲身边总是出没着各色各样的美少年,比漂亮女人还美的少年,他们总是在房间里发出一些我听不懂的怪声音,然后少年步履蹒跚的走出去,再也没回来过。每当这时,我总是能从门缝里看见父亲抽着烟,粗粗的那种,后来知道那是雪茄,望着墙上的照片发呆,一个人偷偷的流泪,而照片上的人,就是那个在我5岁生日宴上宠溺的摸着我的头发、笑起来让人觉得温暖的叔叔;那个让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叔叔;那个变成了照片却让一向高傲强势的父亲泪流满面的叔叔,印象里,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哭。* {' c- B# P: H$ o l# d9 G
" s4 z( O2 T% z) `. \# E5 K, j& q 性格内向的我本来话就不多,安静的像只慵懒的猫,除了为躲避那男人无故的殴打而逃到书房看书就是经常一个人自顾自的对着天空发呆,祈祷着有一天上帝能派天使来救赎自己,我不是不愿意说话,而是不知该说什么,又或者常常是话一出口,那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就劈头盖脸的打过来。那时在这里,我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福婶,每当我脸上又挂着新的指印时总是她用胖胖且柔软的身躯把我包围,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肥皂香,渐渐睡去。就那样,让我仿佛寻到了一丝母亲的味道,不过很可惜,她是个哑巴,但我还是喜欢眨着水水大大的眼睛跟她说着我心底那些无处宣泄的痛苦,她就边笑边拍着哄我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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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U$ \& _7 B# Y: u3 D 平日里跟那男人的对话简单到用一根手指就能数过来,父亲的暴脾气,我是领教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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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d" c$ C0 `' n# k c. h “吃饭呐!”2 c2 N% X9 n& E9 B7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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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啊!!”男人粗暴的往我的碗里夹了一块肥肥腻腻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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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t( d5 d& G- p" B' p
1 _5 w! G" P" A- `, P “你是哑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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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I9 a" r& H$ J 脑后突然传来一阵下手明见很重的刺痛,我像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样被死死的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溅了满脸汤汁,这种疼痛对我来说已是麻木,但那种被压制的感觉和脸上被烫伤的皮肤却给我留下了很不好的回忆,那男人怎么会知道,一个只有6岁的孩子偶尔挑挑食也是很正常的。我决定不再用沉默回应那男人了,只是因为不想让这一幕再次重演。( ]% T, x, x/ ~( d' S! A
* r% k& @- E) I/ V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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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7 k9 @8 f. H9 ]; ]* o,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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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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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S0 V& o' {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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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v6 q( c ~: o3 a “喜欢吗?”男人递过来的是索尼新款限量版智能机器玩具狗一只。2 G( Q6 E/ J. o6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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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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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喜不喜欢?”$ L( u+ h2 N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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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讨厌他这个样子,这就好比一个人昨天用刀子使劲的把你捅得肝肠寸断,然后今天笑容可掬且态度良好的跟你说对不起一样的可耻,虚伪的令人厌恶。虽然那并不是只要有钱就能买得到,而且令所有小孩子都渴望得到的玩具,那又怎样?2 S- j) n6 [ \- w! \( z" D
" w) C$ \7 R H$ H9 R “回答我喜欢或是不喜欢”我看见了父亲额头上暴跳的青筋。, z4 g8 G+ j- m* g+ e6 P p5 ]
3 v. n$ `3 R V! D “嗯。”我又一次挑战了这个男人的极限。# n, a1 B$ _: }+ R. K% V'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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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就会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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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 V% P; s4 [, Y9 d1 W9 p8 W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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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熟悉的力道,熟悉的疼痛;如今的我麻木到连哭都懒得哭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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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7 U0 c: F3 Y& B- {. R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着,我已经一个多月没说话了,这房子本就死气沉沉,如今连我这个唯一应该有点朝气的小孩都不开口了,这使得父亲开始考虑问题的严重性了,也许是那男人大发慈悲,更多是怕我就此失去语言能力吧,毕竟他的一切,都需要我,他的儿子来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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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 a) g3 G1 N# ?6 K8 ]- d 在那男人的安排下,我原本静如止水的日子泛起了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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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6 B# d$ _ 只因为一个叫离漠夕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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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H% i5 n5 B1 p5 _5 { 眼前这个少年很好看,在我文科容量为数不多的脑袋里除了“好看”我找不出其他可以形容那张绝色脸孔的华丽辞藻。我站起来只能勉强到他的胸口,身高的距离证明了年龄的差距,他笑起来很阳光,就像我经常一个人抬头仰望的天空那样温暖、纯净,那两个不深不浅的酒窝就这样深深的印在了我心里。唯一不同的是,那双既飘渺且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隐藏着些许我读不懂的情绪,因为那时的我,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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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 n; M1 `0 K2 r8 T3 S% C “我儿子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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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9 W& q k( j “果然很漂亮啊,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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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要多照顾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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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 f4 |! m; n. _ “干爹,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我还不是一样需要干爹的照顾,要是我父亲没死,也用不着给干爹添麻烦。”我不知道为什么,少年那听起来和善又亲切的话语,让父亲平生第一次陷入了尴尬之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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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3 ~% \3 T7 b; K1 \5 n 瞬间的沉默之后父亲再度开口:“晓风,这是你夕哥,以后就让他陪着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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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r& s) J" A7 I2 ?$ w “好。”我从一开始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那时我还不知道,那样的眼神,足以颠倒众生,这是他后来告诉我的。" ~/ ^" r& P' q: Z3 K; K/ T8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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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走过来,十分自然的牵起我的手,熟练得仿佛我们上辈子就是这样牵手的,“晓风,走,哥带你去玩。”言语间带着些许的霸道,我顺从的跟在他身后,一丝诡异的笑容爬上了少年的俊脸,我不知道少年与父亲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只知道,他是父亲的干儿子,是下人口中的“夕少爷”,是我很依赖的哥哥,是纠缠了一生的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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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我的童年也有过快乐的时光,那便是与他在一起的日子,虽然我的话还是很少,他总是有办法很快哄我入睡,只因为那一句“哥喜欢听话的晓风哦”他总是有办法把那些我以前怎么都不肯吃的食物送进我嘴里,只因为那句“晓风不吃就长不了大个子,那哥就不喜欢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越来越依赖他,我喜欢那个陪我荡秋千的他,喜欢那个将我揽入怀中抚摸我头发的他,喜欢那个喂我吃药、给我量体温认真照顾我的他,喜欢那个玩累了帮我擦汗然后手拉手一起躺在草坪上的他,喜欢那个在我挨打之后代替福婶给我慰藉的他,喜欢那个我一直喜欢着的他,只要他在我身边,小小的我仿佛就拥有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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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很重视对我的教育,在没遇到他的那些日子里,我除了一个人对着天空发呆就是整日与书为伴,父亲的书房成了我那时唯一可以躲避那些没有缘由的暴力的地方,父亲总是有办法请到最优秀的讲师或教授来辅导我的学业,不管手段是否光明磊落,我从小就接受着名师一对一的优质教育,只是后来,书房里不再是我一个人,还有他,看着书上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文字渐渐变成了他的脸,我傻傻的笑了,我以为他不知道,可就在我抬头的那一瞬间便与他的目光正好对上,不多一秒、不少一秒,时间刚刚好,原来,他,也在看我7 y# Q$ X8 B# I: A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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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终于决定不再让我做在他深锁的温巢里那一只弱不禁风的小鸟,从此我进入了真正的学生时代,本就聪明的他在比我高两届的年级里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令人乍舌的不只是他惊人的成绩,还有那如铁的拳头,他是越长越男人了,我觉得他的轮廓似乎很像父亲,当然,这只是我的主观臆断并没有事实依据,我呢?呵呵,用他的话说是越长越漂亮了,虽然我并不认为“漂亮”这个形容词适合形容男性,但是,记忆中,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他就用“漂亮”来形容我,他喜欢一边抚摸我的脸颊一边深情款款的说:“晓风,你简直漂亮的不像话,让人不得不喜欢”4 e5 j; B5 a" R) p-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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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和他一个班级,这是我怎么也不能忍受的,当我以高出他们整个年级会考第一名50分的成绩作为跳级的质优生站在他们班门口时,我笑了,他也笑了,那一年,我,15岁,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而已,当时在我看来,爱,不过就是这么简单,可后来的后来我用了一生的时间去证明我当时有多么愚蠢、天真、幼稚,那个字实在太过沉重了,重到我早已无力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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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对于女人来说可以是幸运也可以是不幸,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是一种罪过吧!到了高年级以后,我开始被一些纨绔的富家子弟骚扰,我讨厌,讨厌他们用肮脏的手指触碰我本就白皙、柔嫩的肌肤,当然,那只手几乎被他折成了残废,其他几个人也在被他打得不成人形之后“被迫”退了学,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对我怎么样了,只因为他宣布了“夏晓风是我的,谁有胆子再来,除非具备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的实力!”那一刻,他在我眼里突然变得好高大、好高大然后他还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牵起我的手说“晓风,我带你去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不许我再叫他哥了,可我坚持那样叫他,甚至还为此与他争得面红耳赤“为什么不让我叫你哥啊?”“因为我不想只做你哥,你明不明白啊!”“那你想我叫你什么?”他沉默不语,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晓风喜欢叫就叫吧”我看得出,他很失落,我不想他不高兴,“漠漠夕我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他,下一秒他便将我紧紧的拥入怀中,跟以往哪一次都不一样,似乎多了点我说不上来的东西,只记得他一遍一遍的在我耳边说着那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话:“晓风晓风如果我以后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你别恨我好吗?”当时我还不知道他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只知道用力的抱住他说:“你不会的我相信离漠夕是不会让夏晓风难过的,对不对?”他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用力的抱住我,在这强而有力的怀抱中,我有一种幸福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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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1 g% R/ X 以后的很多天里,我都跟着他到处去各种各样的地方,是他带着我一点一点的慢慢接触着这个世界,是他给了我父亲曾不屑给我的快乐、幸福,游乐场、电影院、高尔夫球场、健身房、温泉游泳馆很多很多地方都给了我温馨而美好的回忆,第一次跟他去游乐场,在鬼屋中,我吓得把头埋在他怀里,他吻着我的发说:“晓风,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害怕,记住,因为有我呢”是啊,那时的我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根本不懂黑暗的世界究竟有多么的可怕,第一次跟他在电影院看的是《春光乍泄》,当张国荣对梁朝伟说着那句:“不如我们从新来过”时,他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作为回应,我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第一次跟他去高尔夫球场,他温柔的圈住我的腰,手把手的教我打球,我明显感到他双腿间的热度,当时我还天真的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第一次在健身房看到他那由于运动而满是汗水的肌肉,我不禁红了脸,第一次跟他一起游泳,他把我按在墙上再也按耐不住的夺走了我的初吻,直到我呼吸困难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我,我第一次懂了,经常在他眼睛里熊熊燃烧的那团火,叫欲望!9 u/ F1 n9 v# {" 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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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彼此的感觉都很明确,只是谁都没明说罢了,好像我们都在等,等一个机会,那天,我第一次跟着他去了酒吧,呵呵,似乎我所有的第一次都跟这个叫离漠夕的男人有关,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觉得命运真是个会捉弄人的东西,那最美好的第一次我觉得自己一定会给这个我最爱的男人,可我却用它做了一次不知道是否划算的交易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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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1 @! Z- f5 u 酒吧里烟雾缭绕、人多嘈杂,但是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并不能很好的遮掩人类最原始的欲望,而我,显然不适合这个地方,偶尔有人经过跟他打招呼“夕哥,你朋友啊,不错哦,艳福不浅嘛!”他也只是笑而不语,我有些头昏,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灯光下他那张越发俊美的脸和微微敞开的衬衫下那结实的胸膛,令我迷醉,总之,我昏昏沉沉的有点迷糊了,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身后有一群拿着砍刀的人正向我袭来,只觉得被一只大手死死的牵着,拼了命的跑,不去管身后那群面目可憎追杀我们的牛鬼蛇神,不去管耳边呼啸而过的阵阵风声和我随风而逝的泪水,不去管那狂乱的心跳和肺里越来越少的空气,我只知道跟着这个人,即使前面没有出口、没有方向,我的身、我的心、我的一切都注定了今生我只能这样跟着他那群人还是追上来了,就在他刚把我藏在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垃圾堆里的时候追上来了,我只记得他反复重复着那句:“晓风,无论一会儿发生什么,都别出来,听到了吗!”那,是一个死胡同,无路可退,而当时的我,也只能无言以对的接受命运刻意安排的洗礼,他像一只困兽一样怒吼着、瞪着布满血丝的眼与他们奋力厮打着,虽然他的拳头很硬却敌不过坚韧的刀锋,他当时也不过是个18岁的孩子啊,他还是倒下了,他一向引以为豪的脸被一只满是泥污的皮鞋踩得扭曲变形,我拼命的咬住手臂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可还是忍不住哽咽起来,因为,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一群身强力壮的男人丧心病狂的打他、砍他,自己却懦弱的躲起来什么都不能做,那群人打累了也砍乏了,而此时的我已经泣不成声了,皮鞋的主人似乎察觉了什么“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不想看他死的话就出来!”之后是死一般的沉寂,“那我就先砍了他一根手指,这把刀不知道砍断过多少人的手指,不过它可是一把钝刀,我会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来,直到他的手指完全掉下来为止,要知道,这可是很残忍的哦”他额头上的汗水和咬破了的唇都是他不愿发出惨叫的证据,不行!我要出去,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别”我停住了,他是在告诉我别出来吗?“别白费力气了,他现在可能已经安全了我留下了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你们你们这帮蠢猪!”“行啊,小子,你当我第一天出来混啊?这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他一个小屁孩儿能跑多远?说不定这会儿正在我们哪个兄弟的胯下浪叫呢,那小子可真是个尤物啊,等下抓到了让我们兄弟先爽一下再交给老大,他那个小屁股”周围响起一阵阵刺耳的淫笑,我只看见漠夕的拳头越握越紧了,突然间,那个刚才还在呲牙咧嘴大笑的无耻之徒没了声音,一条腥红的东西从他的嘴里掉了下来,那那是舌头接着他骑在那个人身上,疯了似的像剁肉馅一般死命的砍着他,很快,一地的血肉模糊,空气又一次重新变得凝重,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去完成这一系列极尽癫狂的动作,他手里拿着滴着血砍刀说:“这就是你用嘴侮辱他的代价”那时的我在他心里圣洁的如同一朵纯白的莲花,连他都舍不得染指,岂能容别人肆意践踏,他的左手不停的流血,一直一直流,那句话好像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只是为了这个经常需要他保护的我,我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抱住倒在血泊中的他,听不到迟来的救兵和那群乱了阵脚的混蛋的厮打声,听不到父亲歇斯底里愤怒的咆哮声,听不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声和周围一切一切的声音,只记得,自己泪眼婆娑的眼眸中倒映着他那张带着微笑却面如死灰的脸,依旧俊美,依旧风度翩翩,他在我怀里抽搐着说:“晓晓晓风别别哭我现在不不能替你擦眼泪笑笑一个好好吗?”我泪如雨下,根本止不住,“就就就为为我笑笑一个好好吗?我我想看”我心里不停的喊着:千万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离开我,可嘴却抖得说不出一个字,我强忍住泪水,颤抖着将抽搐的嘴角上扬,我知道,我一定笑的很难看,而他' X$ a& ?- n2 `$ H: j' t4 z
* k) u+ @' M0 d7 M+ c# G: \. r7 h# Q, W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我有气无力的呼吸着静静的望着被包扎得像个木乃伊的他,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不去想他那个甚至看得见骨节的左手小拇指,不去想那个被砍得血肉横飞、浑身刀口的他,不去想那件被他染得血红血红的白衬衫,那是他最喜欢看我穿的一件衣服,白白的,“少爷,睡一会儿吧”说话的人是一直陪我不吃不喝不睡的阿虎,“那多少吃点东西吧”我依旧不作声,满眼泪水,他给我披了一件衣服,叹了一口气,便转身离去了想起医生的话,我不禁瑟瑟发抖,“送来的还算及时,手指是保住了,但左手神经严重受损,很难修复,简单来说就是,他的左手看起来是正常的,可实际上,已经废了,只能看他自己恢复的情况了,如果情况乐观的话,他至少还能做一些简单的活动,断裂的肋骨移了位,虽然没伤及内脏,但造成了腹腔大出血,右腿,额脚踝处我们打了三个钉子,暂时勉强固定住了,但是情况非常不好,他的脑硬模有出血现象,可能是被钝器击打引起了内出血,由于病人现在身体情况很糟,又刚进行完抢救,所以,如果现在强行再动手术的话,他只有死,他什么时候能醒都是个未知数,快则一个星期,慢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脑部的手术要等他醒了以后,看身体的恢复情况而定,家属,别太伤心,好好护理吧”我无助的用手捂住脸,不知道是第几次伤心的悲痛欲绝、放声大哭起来,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我喜欢你,他就就我不要,不要!突然我整个人被拎了起来,对上的是父亲那满是怒气的眼,“哭!哭!哭!你他妈就知道哭!没用的东西,会为了保护你这个废物而不计任何代价的白痴蠢货,只有那个现在躺在床上跟死人没分别的离漠夕!”接着,我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像一个被父亲厌恶、嫌弃的娃娃摔得支离破碎,奇怪的是,我丝毫不觉得痛,哼,再痛会痛得过心痛吗?“给我听好了,在你还没能力保证自己不被人打得缺胳膊少腿之前,最好别惹麻烦”父亲突然靠过来,仔细端详我的脸,“不过,你这张脸本身就是个麻烦”父亲离去时那重重的摔门声,唤醒了我呆滞的灵魂,“我要吃饭”满脸惊愕的阿虎还是很快的拿来了那些我看了都会作呕但却能使身体变得更强壮的食物,没错,我要变强壮,直到不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不再让那个我最在意的人为了我受一点伤害,一点点都不行我吃光了面前所有的食物,然后又跑到卫生间吐了个一干二净,镜子中有一张苍白冷艳的脸,哼!我开始讨厌这张异常美丽的脸,没错,父亲说的对,那宛若高贵日式美人的奢华长相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的确是个大麻烦,泪水再一次模糊双眼之前,我喃喃的念叨:“夕快点醒来好不好好不好”我,夏晓风,时刻苦苦等待着,向再次睁开眼的离漠夕告白,夕,别让我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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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他一天接一天的昏迷中残忍着度过,他现在这样,我自然没心情再去学校读那些本就轻车熟路的东西,除了每天守在他身边不厌其烦的说着那些他根本听不见的话以外,我全部的时间都用来学习自由搏击术,那是一种没有规则、不讲究打法,唯一的要求就是,不择手段的把对方打倒甚至打死的残忍手段,原来我的潜能不只是在学术研究上很有见地,身体里某种不安分的劣质基因使得我越发狂暴起来,凶狠的不只是那要吃人的凌厉目光,还有我毫不留情的拳脚,当然,对象也只限于那些伤害漠夕的王八蛋,大多时候我还是一样的静止如水、温润如玉,那些被父亲抓来造成漠夕至今还迟迟不醒的元凶,被我一个又一个的修理的很惨,我要把漠夕所受的痛苦扩大百倍、千倍的还给他们,我拒绝了父亲递过来的斧子,用自己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敲碎他们身上所有的骨节,我打起人来就像个没有理智又失控的疯子,对!疯子!我发了疯似的报复着,在我眼里,他们跟这几个月来被我打坏的那堆沙包没什么分别,唯一不同的是会发出惨叫而已他们的生命最后以被我那不停滴着鲜血的双手活活打死而华丽的谢了幕父亲眼里有些许不安的情绪一闪而过,作为黑道大哥的儿子,也许我本就该这样,只不过现在的我看起来更让人惧怕,那个曾经连一只小蚂蚁都不忍伤害的我,那个曾经窝囊又懦弱只会躲在福婶怀里哭的我,那个曾经逆来顺受、即使被父亲打得头破血流都不还手的我,如今为了一个叫离漠夕的人,变成了残暴的杀人狂魔,要知道,那时候我也仅仅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从前那份只知道被他保护着、不具备丝毫放抗能力的单纯,在他像尸体一样躺在医院病床上的那一刻,全部转化为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和严重的暴力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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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T5 k$ a2 [; B) y4 j 他已经昏迷四个月了,比大夫说的最快一个星期能醒过来整整晚了2520个小时,这天早上透明般灿烂的阳光照射在他依旧面无表情的脸上,为了能够早日像那个令道上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金牌打手阿虎一样的嚣张,每天都进行体能训练的我,时常被那强度以及难度都极高的运动折磨的筋疲力尽,可不知怎的,我今天异常兴奋,就像个期待圣诞老人用礼物塞满袜子的小孩一样,期待着他的醒来,洗礼个冷水澡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之后拿着大大的毛巾边揉搓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边向那个躺在病床上也许下一秒就会醒过来的人走去,可他太贪睡了,我不认为父亲这个拥有私立医院百分之七十股份的大股东会花钱养着一群医术不精的白痴大夫,我也不惊叹于VIP病房里会出现那些只有总统套房才具备的各种高级设施,我更不怀疑那些医疗设备会是非原装进口或者药物不是经过反复提炼的,父亲一切都给他用最好的,可为什么他就是不肯醒来,我坐过去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喃喃自语,这是我每天都必修的功课,“夕,今天的天气很好,看来我昨天给你带来的厚衣服是用不上了,呵呵,你怎么会爱吃榴莲啊,臭臭的,你快点起来吧,不然今天的榴莲又要我替你吃了,你知道的,以前我一闻到那个味道就想吐,昨天来给你打针的那个女医师哦,打针就打针嘛,她一直假装翻你的眼皮好趁机摸你的脸耶,讨厌,还有哦,我,我有努力学日语的,你肯醒的话我,我就,就陪你看BL漫画,好不好?”我诱哄着“但你这个家伙一定会拉着我看GV的哎呀我说这些干什么啊”我脸红了,确切的说是很红很红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夕,起来!然后我们在一起”我不自觉的闭上眼吻了他的唇,我猛地睁开眼睛,因为被我主动吻上唇竟然张开并滑出一个温润湿软的东西来“呜呜”他如此火热的回应证明了他有能力延续生命,我用手背擦拭那顺着嘴角流下的透明液体,不禁热泪盈眶。“你你醒了”“不然你以为呢?”言语中有一丝戏弄人的调皮味道,我顾不上那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的无聊害羞,狠狠的抱住他放声大哭起来,肆意宣泄着这些日子以来心里所有的苦闷,卸掉那佯装坚强的面具,他微微颤抖的肩头示意着伤势未愈的疼痛,他忍着疼,就像小时候一样,把我的头揉进怀里,被喜悦冲昏头脑的我还不知道如此重伤的人刚刚醒来是禁不住这种力道的拥抱的,我哭湿了他身上那件令我厌恶了四个月的病号服,抬头对上他那同样神情复杂的眼说:“离漠夕,你给我听好,我,夏晓风,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是那种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的喜欢”“我知道”面对我诧异的目光,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他那没什么温度的唇吻去了我的泪痕,然后贴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在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之前,有个叫离漠夕的人已经偷偷爱了你很久很久了,晓风,在一起吧,永远不分离好吗?”“嗯!”我用力的点头,幸福的泪流,我不觉得自己是个爱哭鬼,只是但凡因他而流的眼泪就怎样都止不住,除非他灵巧的舌轻而易举的撬开了我毫无防备的唇瓣,狠命的与我那来不及闪躲的舌纠缠在一起,谁都不愿意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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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2 O4 Y: n/ S0 G 接下来的日子幸福而又甜蜜,我每天都有“尽心尽力”的照顾他、陪他做复健,自然是没少被他占便宜,“老婆,喂我”“谁谁是你老婆啊你”突然被他那依旧强而有力的右手圈住了腰,我不由得红了脸,“你害羞的样子好可爱哦,我好喜欢,老婆啊,我现在是病人耶,乖,喂我啦”看着从前那个霸道强势的他如今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向我撒娇,我的心抽搐了一下,他心不在焉的吃着我拿在手上的榴莲,指尖突然传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那滑滑的触感,分明是他哪是在吃榴莲啊,我说他怎么不让我用勺子偏要用手拿着喂他呢,刚才我因他一声老婆而羞红的脸,现在更是他在挑逗我,心痒痒的,“放放开啦”“不放我这辈子都不会放的”四目含情脉脉的相对,互相依偎的幸福着可幸福归幸福,现实归现实,我顿了顿,有些凝重的说:“你你的左手废了”我故意将含着泪的双眼瞥向窗外“我知道,晓风,那不重要,我还有你啊,你就是我的手,我的腿,我的心,我的全部,除非你不要我了,那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怎么能呢?怎么能不要这个为我牺牲了那么多的人呢?我怎么能不要这个自己想要永远和他在一起的人呢?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这辈子都誓死追随我拥着他,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半个月过去了,他勉强可以下地走动了,但必须有人搀扶,倔强的他怎么也不肯主拐杖,医生说身体各处的骨折会慢慢好起来,现在致命的是他头部的伤,虽然药物暂时控制住了颅内出血,但他昏迷的太久加上错过了最佳手术时机,颅内血管肿块压迫神经,而且位置比较偏,手术时若稍有不慎他便会毙命,所以,哪个大夫都不敢但这个责任,医生建议我们去日本找脑科专家内山健一郎先生,因为目前国际上只有他做这种高难度脑科手术成功率最大、风险最低“老婆”“啊?”他突如其来的一声“老婆”打断了我的思绪,“干嘛”“我想洗澡”“哦,我去放水”“咦,我发现,我现在叫你老婆,你都不顶我了哦?”“喂我那是不跟病号一般见识”“老婆,老婆,老婆”“”浴室里,我帮赤裸的他认真的搓着背,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这家标准的模特身材,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相比之下我就清瘦许多了,大概是我还有发育的空间吧,毕竟那个时候我也只有十五岁而已,“老婆,帮我搓下胸口”不知道是浴室里氤氲的气氛太暧昧还是他的胸口太健硕,我的脸简直烧透了,他很自然的抬起我的下巴,熟练的吻了上来,我不知怎的将手中的毛巾扔进浴缸里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很热烈的回应着他,我们吻得难舍难分,他明显起了反应,我很羞涩的问:“要要我帮忙么?”“你说呢?老婆,都是你害得,谁叫你这么漂亮呢?”其实我并不知道怎么做,但却仿佛冥冥中有种感觉指示着我将他的昂扬一口含住,轻轻的亲吻着,“晓风啊你”我想接下来应该是动吧,毕竟以前想着他自己用手解决的时候也是要动的,“哦,天啊嗯”听着他因我的动作而发出愉悦的,我便更卖力的加快了频率,并且越来越快,虽然下巴酸胀得难受,但心里却是甜蜜得很,他的型号居然这么大,我是费了好半天的力气,他却没有要射的意思,闭着眼睛享受着,还真是哎没办法谁叫我喜欢他呢,“晓晓风要要射了别啊”没等他把话说完,一股滚烫的液体便射进了我的喉咙深处,我被呛得直咳嗽,他轻柔的拍着我的背,“晓风你我对不起”我抬头对上他吃惊又害羞的目光,“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其实没什么了我喜欢你嘛你快乐我就开心啊,你也会害羞哦好好笑呜呜”他又抽干了我肺里的空气等我们呼吸都平稳了,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爱你”我不知道在这种场合除了那句“我也爱你”之外还能说什么。“晓风,我爱你,爱到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我依然爱你,爱到有一天即便你恨我了,我还爱你”我用手堵住他那张胡言乱语、不知所云的嘴,其实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懂爱,也不明白他的话里有话“那我们就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晓风,我发誓,如果你不离开我,我绝对不会弃你而去的绝对不会不会”我笑着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怎么会呢?”后来的后来,证明了当时我说过的话不过是自己打自己的大嘴巴而已,太讽刺了!这个澡洗了快三个小时“夕那那个我们去日本吧”“去哪干嘛?在这不好么?”他的脸忽然沉下来,为什么一提到日本他就变了脸色呢,这让我感到不安,“不是只是你头部的伤,夕,为了我,你已经废了一只手了,我不能再让你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再承受任何痛苦了我要你快乐”他突然贴着我的耳朵说:“如何让我更快乐,晓风你难道不知道么?”听着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青涩的我又红了脸,“你你别闹了哎呀我不管了你去也得去,不去我就把你捆去”他的连又阴沉了下来,可瞬间又很痞的说:“老婆大人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样啊,反正我又动不了,那你答应我一见事”他笑得更邪恶了,“什什么事啊?”就像大灰狼跟小白兔谈条件一样,最后被吃干抹净还不留渣的那个一定是我,“只有我想你就要满足我哦”哎就知道会是这样,“那你要配合治疗!”“成交!”“好好吧!”为什么中圈套的总是我啊?他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其实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爸,我打算带漠夕去日本治疗”很奇怪,一提到日本父亲的脸和他一样,马上沉了下去“非去不可吗?”“是!”“那好我让阿虎跟你去”“爸,你你不去么?”现在无论是公司还是帮派形势都一片大好,父亲除了整天闷闷不乐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事要忙,为什么“别问那么多,我答应过他,永不踏进日本半步”我,一头雾水可不管怎样,我还是做了简单的准备,即日起程陪他去日本治疗我和漠夕一路紧紧握着彼此的手,寸步不离的下了抵达东京的飞机,可没想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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